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498742" ["articleid"]=> string(6) "775019" ["chaptername"]=> string(32) "第2章 人,不一定能胜天" ["content"]=> string(7816) "

叶颜下山后就快马加鞭赶回了纳兰王帐。

“可汗,我已经找到了山上的水源,请您带人跟我前往。”叶颜一下马就直奔可汗。可汗惊诧地看向叶颜,叫了几个人和叶颜一同赶往雪山。

等到他们几人运完水源时,已经是大半夜了。“可汗,请您给我一日的时间,推迟祭天仪式。”叶颜跪在王帐内。

“也罢。既然你已找到可以支撑过明天的水源,我便推迟一天,但若是后日没有降雨,你们就再不可有任何的阻拦。”

“谢可汗。”叶颜连忙磕头。

“师父,你明日不用去了。”叶颜欣喜地冲进了叶玟的帐篷。

“阿颜,过来让师父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叶玟听说叶颜上了雪山后甚是紧张。

“师父,你放心好了,徒儿没有受伤。我可是大祭司的传人,怎么会被一只白虎所伤。”叶颜在师父身前转了好几圈,师父才放下心来。

“阿颜,以后切不可只身犯险。你记住,守护纳兰族是上天交给我们的使命,天要人亡,人就不得不亡。”叶玟语重心长地摸了摸叶颜的头。

“师父你信我,后日一定会降雨的。只要过了明日,就都会好起来的。过了明日,你就带徒儿出去历练可好?”叶颜语气十分诚恳。

“那你也答应师父,不管成与否,你后日都必须和小虞儿离开草原。”

“徒儿答应你,到时候师父一定要跟上我们才行。”

“天色很晚了,快去睡吧。”叶玟开始赶人了。

次日中午,太阳依旧高悬。

叶颜昨夜一回到帐篷倒头就睡,她实在是太累了。再睁眼时,就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她也好久没有睡过这样足的觉了。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明日降雨了。

“阿颜,你怎么才起?大祭司让我们快些收拾行李。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启程了。”纳兰虞看见还躺在床上的叶颜,有些着急。

“这么急?我还想等明日降雨后再走呢。”叶颜不情不愿地收拾起了行李。

“阿颜,你说明日真的会降雨吗?”纳兰虞还是有些不相信。

“一定会的,你还不信我吗?。”按照书中的描述来看,明日午时就会降雨。

“到时候我们让阿蛮走慢些,我师父到时还得跟上来呢。”

“好。”纳兰虞点点头。

天还没大亮的时候,叶颜就被人叫了起来。

“阿颜,快起来。我们得走了。”纳兰虞摇晃着叶颜的身子。

“这么早?有没有搞错。”叶颜眯着眼睛,有点怀疑人生。

“阿爹怕我们到时候会捣乱,一早就让阿蛮带我们走。快起来呀,阿颜。”叶颜刚被拽起来,又软乎乎地瘫了下去。在纳兰虞的生拉硬拽下,叶颜只好迷迷糊糊地便被拖上了马车。

天大亮时,叶颜才完全清醒过来。叶颜抬头看看天,太阳还是高悬在天空之上,没有一丝要下雨的迹象。

“阿蛮,现在几时了?”叶颜有点慌了。

“神女,现在快到晌午了。”阿蛮边策马边回头看了一眼叶颜。

“快晌午了?那怎么还没降雨?”这和书中说的不一样啊!叶颜惊慌失色。

“阿颜,你再等等,我求过阿爹,他答应我会等到晚上的。”纳兰虞看到叶颜这番神色,也有点慌了。

“阿蛮,停下,送我们回去。快!”叶颜急得快飙出眼泪。

“神女,可汗和大祭司有令,不得返回。”阿蛮看着叶颜着急,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将马车靠在树旁停下。

骄阳在天上叫嚣着,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一行人就在马车上干耗着。

叶颜一直瞧着天,到太阳已经变成不刺眼的红色时,叶颜的心开始跟着太阳一点一点地下沉。

“我要去找师父!”等到太阳只能看到半个身子时,叶颜疯一般冲下马车,翻身上马,朝着王帐方向狂奔。

“阿颜!”纳兰虞和阿蛮在后面策马追赶。叶颜此时只能听见耳边呼啸的风,顾不得其他,师父,她一定要救师父!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星星也开始出来了。王帐方向的天空燃起一阵火光,祭天仪式开始了。快点,再快点!叶颜的手已经被麻绳勒出了血,但她顾不得疼痛,师父还在等着她去救。

“恭送大祭司祭天!”离王帐还有数百米时,王帐内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嗓音,随即就是“砰”的一声,好似有什么重物被丢入火堆中,人群中传开了低低的啜泣声。叶颜不可置信地听着,直直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吐出一口鲜血后意识便开始变得模糊。恍惚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砸在身上。“雨,是雨,天神显灵了!”

再睁开眼时,叶颜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好似散了架一般,疼痛无比。

“阿颜,你醒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纳兰虞察觉到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凑了过来,眼圈红红的。

叶颜摇摇头,便再也不说话。只是木讷地盯着房梁。纳兰虞识趣地出了房间。

叶颜很想哭出来,但眼睛干干的,只觉得酸涩,心里也空落落的。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改变了书中的轨道,还是救不了师父?

叶颜在床上从天亮躺到了天黑,又从天黑躺到天亮,一直未合眼。她想明白了,这本书大抵是存在鬼神的,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法则,而有些人注定就是死局。那她,最后又会是怎样的结局?正这样想着,有人叩响了房门。

“谁?”“神女,是我,阿蛮。临走前大祭司交予我一物,嘱咐我等她祭天后再交予你。”

叶颜一听到大祭司,就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一打开门,就看见阿蛮的手上正捧着一个海螺形状的物体。叶颜接过后就转身进了房间。

用神术驱使后,海螺放出了一段影像,这是师父给她的留音螺。

“阿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哦。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这是师父自己选择的路。大祭司,世世代代都会守护自己的子民。师父现在要教你最后一门法术:忘忧。这是大祭司世世代代流传的禁术,师父以前也是有师父的,只是师父的师父对师父施了禁术,我如今也已经不大记得她了。此术只能在大祭司更迭时对下一任祭司施用。本来你走时想对你用的,但师父还是舍不得你忘了我,你说师父是不是很自私啊!阿颜,不要忘记师父哦!也不要沉寂太久,只要记得师父就够了。师父很爱很爱你!”留音螺上残存的法力开始慢慢消逝,画面中叶玟的脸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化作一道法力进入了叶颜的体内。

“不要!师父,不要离开阿颜!”从看到叶玟的脸时,叶颜的眼泪就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到画面快要消失时,她试图用手去抓住消散的法力,可是她什么都抓不住,手悬停在了半空。

“师父!”叶颜大声嘶吼,这两天如死水般的情绪一下子崩盘。她尝试再用法力去驱动留音螺,但是留音螺却再也没有丝毫反应。“师父你这么小气,只给我留下这么一小段话就没了,我以后想不起你长什么样了怎么办?”叶颜身子一软,瘫倒在了门边,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哭声在喉咙处翻滚着,冲口而出,最终放声大哭起来。

她,再也没有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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