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402379" ["articleid"]=> string(6) "760259" ["chaptername"]=> string(23) "第6章 爷爷说的话" ["content"]=> string(7953) "

他重新来到这座城市,来拾起丢掉的初心,来怀念那段刻骨铭心的青春,来释怀那些的错过,还有那遗失多年的被淡忘了的情愫。

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走一样的路,梦里依稀看见的是不断重复的梦境,醒来时还是在午夜时分。

看着窗外的黑暗,适时的传来发情的猫叫,如婴儿哭泣般慎人。看看床头的闹钟,把定好时的发条重新扭转了两圈,用手托着重重的脑袋,试图想着在梦境里发生的故事,而他总是那么的健忘,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着,直到第二天该死的闹钟把他叫醒。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过整个上午。醒来时给自己准备了一顿简餐,边看着昨晚楼下街角邮亭买的的旅游杂志,他快速的翻过前面的扉页,毕竟这种杂志百分之四十的版面都是宣传的广告。对他而言,那些奢侈品没必要去了解,就像他的背包里一直没有放着的单反,这种高昂的配置只会让他在旅途中显得稍微小资一点而已,而付出的却是一趟西藏之行的往返资金。对于旅行者来说,一个睡袋可比一台相机实用的很多,况且在不大的背包里可没有多余的位置能放下三脚架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摄影家,照片的话看看杂志就好了, 那里有免费的专业的摄影。看着照片里大多是地球的另一半,他从来都对那些地方抱着向往,却始终不敢跨越。留着个憧憬也好,谁知道现实会不会令他难以接受,就像那紫色的普罗旺斯,被商业侵蚀的变得太过世俗,倒是圣托里尼还是老样子,那片蓝色屋顶的房子可没那么容易拆迁的,而且当地政府也没有更多的税款将那片蓝色的海滩盖上更多的度假屋。

他拿出抽屉里那幅破了一个角的地图,看着那些空白之处,寻觅着下一个目的地,而那些被圈圈叉叉标注过的地方,他也试图检查出一些被自己遗漏的东西。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慌忙的翻找着不知道被扔到哪去的日历本,忙碌了好一阵才在书桌下的墙角缝隙间找到。

果然,小满已过,是时候回到那个地方,虽然不记得跟谁约定好的,只是日历上红色笔迹标注着那个地点。果然,事实证明他的记忆力还在退化,不过幸运的是他还不老。

他继续看着地图,看着昨晚标记好的地方,该死的,又是一段折腾,他也懒得去想。如果没有要见的人的话,就去那个河边的大排档好好吃一顿,也不错,毕竟好多年没有吃到正宗的桂花鸭了,还有桥头的那家茶馆,他想着想着就只惦记着他的嘴馋了,全然把某些更重要的事抛在脑后。

在漫长的地铁上的时间,他读着临时买到的一本盗版的旅游指南。虽然这种书籍并不会给他有多少帮助,只是喜欢对写书人进行一段冷嘲热讽后,让周围的人更觉得自己像个驴友,然后就会有足以打发掉这趟车程的闲聊解闷。

他喜欢和别人互相吹嘘着风光往事,这样的道听途说倒给了他不少乐趣,这可比那本破书上说的容易有意思多了。一些懵懂的少女,也会很感兴趣的坐在对面听着长者分享着的人生,而他更多的是用一段编织出来的趣事换来别人对他掏心窝子的诉苦,虽然他很厌烦听着那些轰轰烈烈的初恋和她们放纵的青春,可出于礼貌还必须假装认真的有在倾听,最后说者说的动情,他却在心里嘀咕着晚饭问题。

而更多时候,他觉得听着别人的故事比起自己说故事要好太多了,因为很多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真去听,如果碰到也像他这样的,自己把那些心底最隐秘的东西掏出来与之分享,而对方还不解风情的心不在焉,那他可会抓狂的,而自己的那点破事约摸着没什么人会感兴趣,所以自己也就懒得提及。

更多情况下,一个幽默的小段子的效果会比沿途的美景好太多。他还是想去了去找那个过去的地方,毕竟这是目地之一,他看着用圆珠笔写的潦草的地址,竟询问了好几条街道才找到。而这里因为城市建设,也开始动工拆迁了,他唯一的线索便是去街道办事处询问居委会的阿姨了,等到别人问他身份的时候,他愣了两秒,硬生生的回答的是亲戚,可是他看着档案本子上那陌生的名字还在回忆当中。

当他拿到了新的地址的时候,他开始犹豫了,对于全然不知的东西还是抱有一点害怕。还记得这是爷爷的故乡,他十九岁那年,便独自来寻觅泛黄的过去。那个年代,充满着故事。他从未曾听过爷爷给他讲故事,但他却不断的寻找着线索,试图靠自己来拼凑齐完整的过去。

只是,那时的他,太年幼,很多事情并不是他说去做就去做的,需要放弃的同样很多很多。

记得,当时走过的弄堂,黄金葛爬满墙壁的旧旧感觉,他哼着儿时听过的歌谣,情绪莫名的拉扯。

那时的他,并不懂得当年爷爷的抉择,但怎么想都觉得充满着无奈,可是年幼的他并不懂得大人们的苦衷。直到这么多年过去, 直到他也开始年长,直到他的发都花白,此刻的身如其境,才有的感同身受,有时候也想起。

那年,他第一次从远方归来的时候,亲手烹饪的佳肴,饭桌上只有他和爷爷对坐,他几乎没有开口,只是爷爷一边吃着一边的语重心长,那些话,朴实却也煽情。

“如果这里不会让你开心,那么就去能让你开心的地方。”

只是,外面并没有庇护,而他需要更多的委屈,每个城市都有着特权,外乡人终究都是不公的,一切的重新开始,并不是一帆风顺,多少的坎坷,自己才能数清。

一辈子,才在这个城市生根,而这个过程不知道有么艰难。风太大,落叶并不一定会归根,安于宿命,飘落的地方化为淤泥也算是一方水土。半个世纪,远方也会是故乡。

很多时候,他都能理解爷爷的感受。只是,他并未走过这来时的路,也许他也该经历些风霜,因为习惯于的呵护,也许会毁了他的后半生。

并不是一辈子都能如愿以偿。于是,漂泊便成为了他历练的首要目标。他也有后悔,后悔当初某个选择,只是现在,到了现在,很多东西都无济于事。其实,过去的这十多年里,有时候都常问自己,闹够了没,何曾不想过知足常乐。只是没有了共情,只是不知道什么才是最佳的生活状态。他都这么过了十多年,他都习惯了现在的自己,怎么好叫自己一变再变,那岂不是面目全非。

至少现在的自己,还可以,在某个阳光的明媚,懒懒的趴在阳台,摆弄着他的鸡毛草。

他是没有理想的,他也是没有烦恼的,生活算不上简单,却能平凡安逸的生活。

这样,一切不就还好,只是耳边的童谣,唱的依旧:“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摔了我一身泥...”

恍然如梦,他站在这个街道,思想万千,其实很简单,过往云烟, 不想在为难,不再需要给个什么答案,他只是纯粹的在怀念,虽然都记不起是在怀念什么。

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他也曾经憧憬过,后来没结果。

自顾自的走在路上,这一路走来,说不上多辛苦,庆幸心里很清楚,是因为还有那么一点在乎,才执著这段旅途,这一路走来,难免有些糊涂,难免会把谁辜负,什么都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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