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78281" ["articleid"]=> string(6) "755683" ["chaptername"]=> string(26) "第9章 倒霉的李主任" ["content"]=> string(7138) "

这一天,男生宿舍214房间的八个人齐刷刷地戴上了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好在天气挺冷,没人问起。

课堂上,江野榛如往常一样,呼呼大睡。睡到第三节课英语课的时候,鬼醒来。

迷茫地睁开眼,目光扫视了前面的后脑勺们,最后定格在英语老师身上。

“娘们真俊啊,是老师吧。”鬼想着,然后站起身,打断老师的讲解,“老师,撒尿。”

“去吧。”老师心中感到厌恶,她不介意别人夸赞她的美貌,但她不喜欢粗鲁的男人,“撒尿”这个词已经害得江野榛被老师划归到粗鲁里。

鬼控制江野榛的身体,走出了教室。

鬼已经做了很多年的鬼,是当年修建那座旅馆的建筑工人。它活着的时候是个捣蛋鬼,喜欢和工友们开玩笑,搞恶作剧。

有一次整蛊工友时,工友被吓得反应过度,反手把他给推倒了,他哈哈大笑着,从七层掉到六层的钢筋柱上,戳了四个窟窿,当场死亡。

事故定性为意外,工友不会主动承认是自己推的,且没有仇恨或者利益之类的杀人动机,家属没有异议,领走赔偿金,继续过日子。

工地嘛,出点事死个人太正常了。

鬼便成了鬼,在六层和七层飘来飘去。

飘地太久了,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什么怨恨的人,甚至一直惦念的家人们都快忘掉了,他从工友的交谈中知道家人领取了巨额赔偿,没受亏待。

鬼不一定是坏的,他们游荡在自己死亡的地方,做着生前喜欢做的事,或者伤害生前想伤害的人。无辜之人很少受到鬼的伤害。

鬼控制江野榛的身体,来到了厕所,江野榛的膀胱盛满了尿,鬼真真切切地感到憋得慌。

要撒尿,得去茅房,鬼按照自己的知识去寻找。学校里是很干净的,看不出哪里是茅房,至于文字和图形标识,鬼看不懂,他不识字。

但他自有他的方法,那就是闻。茅台的味道很独特,很出众,一下就能辨认出来,他顺着味道来到茅厕。两个门里都发出骚臭的味道,说明两个都是茅厕。

鬼没有选择困难症,随意挑了一个,进了女厕所。

幸好现在是上课时间,女厕所没有人,他来到一个坑位前,岔开腿,解腰带。

“日恁娘,什么破腰带!”鬼没有用过江野榛这种腰带,不会解,急得差点尿裤子,好在胡乱一摸,发现了拉链。

拉开拉链,畅快一泡尿,把东西塞回去时,惊讶地发现是光的,没毛。

“恁娘咧!这娃子是旱地。”

拉好拉链,往外走。一位穿浅绿色毛衣的贵妇冲进来,俩人差点撞上。

贵妇看了眼江野榛,扭头便跑,边跑边说,“抱歉,我进错了。”然后冲进了隔壁。

鬼没有回教室,而是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乱逛,刚好看到教学楼进门处站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是副校长,副校长也看到了江野榛,走廊空旷无人,想看不到都难。

鬼不认识副校长,平静地往前走着。

副校长认识江野榛,但此刻的江野榛戴着口罩和帽子,副校长没有认出来,他训斥道:“这位同学!上课时间,在这里转悠什么呢?”

鬼左右瞧瞧,没有别的学生,确定是在喊自己,回道:“撒尿。”

与副校长站在一起的几个人默契的转头看向门外,脸上露出笑意。

“尿完了赶紧回教室!”副校长喊完,扭头向另外几个人赔笑:“乡下孩子,没什么礼貌,领导们见笑了。”

几人表示没关系,理解。鬼控制着江野榛回到教室,趴下睡觉,没有捣蛋的机会,鬼觉得很无聊。

副校长陪那几人等了一会,担心地问:“李主任去厕所有一会儿了吧······”

另外几人都是男性,对于女性上厕所这个话题不好探讨,只能简单的应和,“是啊,是啊,有一会儿了······”

又过了几分钟,副校长再次开口:“几位,那个,李主任一直这么久吗?几位平时和李主任很熟悉吧?”

几位男性默契地摇头:“不知道,不熟悉,不清楚。”

时间慢慢过去,下课铃响起。江野榛真正醒来,打算到外面活动活动,一直睡觉很累的。他刚走出楼道转角,一眼便看到了大门口的副校长,于是果断转身回教室,不活动也没关系,再苦再累也能睡的。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凄厉的女声从厕所方向传来,吸引了众多同学的注意,许多人过去围观,江野榛也不例外,向厕所方向挪动脚步。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位穿着绿色毛衣的贵妇人双手掩面,脚踩高跟,小碎步急跑,冲出人流。

学生们不明所以,自动分开,给这位李主任让出了逃生之路。

“诶呦喂,李主任,您这是怎么了?”副校长赶忙上前迎接,扶住了仓皇逃窜的李主任,“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李主任一言不发,往外冲去,众人急忙跟上。

任凭副校长如何询问,李主任也不肯说发生了什么,副校长只得请一位女老师陪李主任,两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半天,才弄明白怎么回事,然后大伙聚到一起,讨论作何处理。

“李主任,您放心,我以我的人格向您保证,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一定会加强法制教育!一定会让所有学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副校长表明态度。

李主任低头不语,她心底确实恨透了那个女厕所里的男人,但她不想让人们都知道自己去了男厕所,还在男厕所里被人围观。

“太丢人了!”

众领导和学校老师一致认同,严惩罪魁祸首,加强教育,震慑宵小。

某位男领导看了眼李主任,又瞅了眼副校长,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这件事嘛,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进女厕所偷窥,骗女性进男厕所,已经触犯法律。往小了说嘛,李主任慌乱之下,被人轻易骗进男厕所,说明人在内急之时,是很容易判断错误滴,那个人也有可能判断错误嘛。况且当时在上课,一般情况女厕所是没有人滴,他偷窥谁呢?难道他预先知道有女性会在这个时间来上厕所,提前进去埋伏?”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受害者李主任,压低了声音,用渗人的腔调说:“当时要去厕所的只有李主任,而知道李主任要去厕所的,只有在座的各位。莫非,各位当中有人故意害李主任。”

一石激起千层浪,办公室炸了锅。

“胡说八道!”

“绝无此种可能!”

“哪有什么陷害,我看就是巧合。”

渗人的推理爱好者微微一笑,“我也觉得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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