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46018" ["articleid"]=> string(6) "751437" ["chaptername"]=> string(35) "第9章 候府家宴,远走他乡" ["content"]=> string(8631) "

云中侯府近来发生了些变故,但新春佳节的日子里,阖府上下还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除夕当晚的家宴,这是云中侯府历来的规矩,在除夕夜齐聚一堂,热热闹闹团团圆圆的过个年。许意自然也接受了邀请,但婉言谢绝,并没有去掺和的心思,让明眸挂上几个灯笼,点了一挂爆竹,也算是辞旧迎新了。

侯府人口众多,但基本都是些下人,能带着主人的身份坐在墨雨厅内参加筵席的实际寥寥无几。四位夫人里,四夫人亡故,三夫人又疯疯癫癫,所以席上只有大夫人,二夫人两位,七个孩子里,大公子已经成了废人,五公子早夭,三小姐四小姐也已经出嫁,自然只有二公子以及公子夫人,七公子和六小姐在,人数不多,但圆桌却极大,几人都坐得十分疏离。

易予舜坐在主座,因为面相的缘故总是一副笑意盈盈慈祥和蔼的样子,轻轻说了句“开宴。”众人眼见他夹了第一筷子,随即再陆陆续续动起筷子。

桌上没有谁敢说话,都是默默埋头吃着,只能听到碗筷相交和轻微的咀嚼吞咽声,明明是热闹祥和的春节,饭桌上却诡异的安静。

易予舜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其他人立刻停下了筷子,正襟危坐。易予舜笑了笑,“新春佳节,不必那么拘谨,趁着今天也好好聊聊家事。”

云中侯易予舜出了名的财迷,一向醉心于他的生意,往年的年夜饭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全家人都是沉默的吃完饭然后各自回院,从来不曾聊过什么家事,一时间众人的心头都浮想联翩。

“这两年府上的产业越来越大,但本侯毕竟年事渐高,近来越发感觉力不从心,思威……。”易予舜首先点到自己这个嫡子的名字。

听到自己父亲叫到自己的名字,易思威霎时间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足足等了三十几个年头,难不成今天终于要达成所愿,为自己赢得一个应得的名头。

“如今府上能掌事的男丁只有你和老七,新年新气象,从明日起,侯府的产业就交到你手里,务必好生打理。”易予舜说到。

虽说是将侯府大权交到自己手里,但这与易予舜所想相去甚远,自己是嫡子,三十年了,按说世子名头早就该尘埃落定,但这些年自己左盼右盼,却也盼不到一个名正言顺,易思威有些失望,却也不敢过多表示,只能故作欣喜的说到,“多谢父亲,儿子一定尽心竭力,将侯府的产业发扬光大。”

易予舜目光慈爱,欣喜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望向一旁毫无存在感的老七,“思昂年纪也不小了,正是该独当一面的时候,家中在山越有一份产业,南蛮刁民尚未开化,打起交道来摩擦不断,还是需要一个自己人过去坐镇,左右你闲来无事这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你就去接手山越的产业吧。”

南方多瘴,山越更是一群化外之民,易予舜这番举动无异于将易思昂发配,但易思昂听罢,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只是点头称是,“多谢父亲,儿子定不负所托。”

“路已经安排妥了,今后怎么走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如今府上只有你们两个能独当一面。”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易思威一眼,“你们自去院里团圆,本侯年纪大了也熬不住。”说着便率先起身离席。

易思威走在回院子的路上,脑子里却是思绪万千,易予舜虽说是将大权旁落,但却始终没有把世子的名头给自己坐实,而且话里话外似乎是在点拨自己,看来对易思齐的事终究还是还是有所怀疑,而且对易思昂的安排看似发配,实则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心念及此,冲着身边自己的夫人冷淡的说了一句,“你且先回院里,我去给母亲大人请安。”

二公子夫人余莫兰,长相恬静温顺,听了这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便独自离去,余家算不上什么世家大族,豪门显贵,倒也是荆南殷实人家,加上一直与云中侯府有旧,两家便指腹为婚。这些年来余莫兰与易思威一直相敬如宾,余莫兰从不过问易思威任何事,只是奇怪的是,两人成婚多年却不曾诞下一儿半女。

侯爷做下的安排,不多时整座侯府便已传遍,除了当事人心事重重外,侯府上下的下人自然也心思活络起来,整个侯府的除夕夜便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度过。

云中侯府的老七本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公子,自从除夕夜全府上下得知易思昂被发配南蛮之境,而与七公子向来不对付的二公子则独掌侯府大权,易思昂处境更显凄凉,偌大的庭院愣是没有下人敢来沾边,易思昂也不在意,每日和府上的老仆一起细致的打扫着院落的角角落落,整个院落虽然显得萧索,但却一尘不染。

很快,正月十五一过,一人一仆拿出早就收拾妥帖的行囊准备启程,马车倒是换了一个新的,但车夫还是那个骂骂咧咧的车夫。

主仆二人登上马车,车里却早就坐了另外一对主仆,一个瞎子和一个姑娘。

易思昂见到许意大喜过望,“先生这是准备和我做买卖了?”

许意也不答话,淡笑着问到,“侯爷让公子去南疆,公子认为是何用意?”

易思昂坐下答到,“老二性情乖戾,睚眦必报,如今对他有威胁的只剩我了,哪怕我俩背景悬殊,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肯定没有老大的运气,还能捡回一条命,父亲此举是一种保护。”

许意依旧沉默,示意易思昂继续说下去。

“大梁建国,久占中原富庶之地,南疆多瘴,多山地,毒虫蛇蚁众多,山越之众更是一群化外之民,民智未开,从来就不受待见。”易思昂又转折到,“但他们却从不曾知道,南方雨水充沛,气候温热,只要加以利用开发,未尝不能是另一个荆州。先生不是问我有什么本钱,说不定这就是我的本钱。”

许意终于出声,“倒是对南疆做了些许研究,终究还是纸上谈兵,画饼充饥,统称山越,但南疆势力复杂,各自为政,且不说你如何整合各个势力为你所用,哪怕是想在南疆有一席之地怕也不是什么易事。”

易思昂点了点头,“的确,现如今我是无根浮萍,但想必父亲交给我的生意也没那么简单,或许可以给我提供一丝助力,再者说,先生这不是来了嘛。”

许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南疆势力三分天下,实力最强的无疑就是山越,头领单戈自称越帝,下设丞相、文武百官,俨然一个小朝廷,拥兵数万。然后便是星罗国和阳尼国,两国表面对山越俯首称臣,实则也暗中蓄力,恨不得取而代之,一家独大,特别是星罗国近年来横空出世一位少年将军,战无不胜,锋芒毕露。”

易思昂听罢,笑了笑,“先生对南疆多有了解啊。”

许意不屑的笑了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对南疆的了解远不止如此,到时候让明眸汇总后,你要多加研读,牢记于心。”

易思昂收起笑容,正襟危坐,不管许意看不看的见,做了个揖,“多谢先生。”

两人正交谈间,马车却停止不前,易思昂心下奇怪,探出头去,冲着赶车马夫问到,“马大哥,怎么停下来了?”

马车此时以行出官道,正走到一密林边的小路上,马夫此时也满脸狐疑,“这路上站着个人,喊了几声也不让开,话也不说,不知道什么意思。”

易思昂向前看去,道中央站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负手而立,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易思昂心中一突,惴惴不安,“这位朋友,能否借过,我们正急着赶路。”

斗笠下传出低沉的男音,“借过可以,拿什么还?”

听出斗笠语气不善,易思昂问,“朋友想怎么还?”

“好说,拿命来还。”话音刚落,斗笠骤然发力,手持长剑直刺易思昂,来势如疾风骤雨,易思昂有心闪躲,却觉得一股气机锁定着自己,无论自己做什么反应都躲不过这一剑。心头只叹今天怕是要把命交待在这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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