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46015" ["articleid"]=> string(6) "751437" ["chaptername"]=> string(35) "第6章 落花楼前,折柳刀下" ["content"]=> string(9918) "

韩枫回到别院已是深夜,这宫廷玉液确实比平时的米酒醉人多了,匆匆洗了把脸,韩枫便合衣躺下,还没等休息多久就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胳膊,迷迷糊糊得看去,是自己贴身小厮韩三,心头微微有些不悦,“小三子,什么事这么惊慌,规矩都不懂了?”

韩三见少爷转醒,顾不得失态,匆匆忙忙得解释,“老爷派人来,催你赶紧回去,说是两位表少爷在地界上出事了。”

韩枫霎时间酒醒了大半,坐起身子,韩三口中的表少爷自然是云中侯府的大,二两位公子,在韩家地界出事,这事可大可小,有心细问韩三,但看这小子毛毛躁躁的样子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先去备车,让来人与我在车上细说。”

韩三听罢,连忙点头称是,退下备车去了。

比韩枫更焦急的是衡阳城守官——喻乐,名义上他是一城之长,但韩家数百年将荆南地界经营的铁板一块,再加上与云中侯府联姻,势力愈发的强大,就是荆州牧也未必就有多大的权利,自己这个小小城守一向只是个花花架子,但这次易家的两个公子都在衡阳境内出了事,平常自己是没多少实权,但出了事该背的责任可不会少。

韩府一处厢房外,韩家当代家主韩希尧正焦急得来回踱着步子,看得出的确是关心两个外甥,韩希尧年过五十,却并不显老态,两撇锋利浓密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腰杆挺得笔直显得颇有威严,喻乐到韩府时,正瞧见大夫从厢房内出来,颇为无奈得说,“伤势轻的那个失血有些严重,但性命无碍,至于伤势重的那个嘛……”

韩希尧连忙催促到,“有话直说。”

“保住了一条命,至于能不能醒来得看天数了。”似乎想到伤者的惨状,大夫顿了顿,“就是醒来了,也是废人一个,在下实在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韩希尧看着两个被抬进厢房,自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听到时只是有些痛心疾首,而一旁刚刚赶到的喻乐则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的韩枫已经在马车内听完了下人的描述,揉了揉被酒影响还有些发胀得脑袋,“一个身上被捅了四刀,另一个被挖了眼睛,割了舌头,这事倒还真是蹊跷。”

众人都不清楚血肉模糊的两兄弟几个时辰前究竟在衡山山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大哥易思齐似乎蓄谋了许久,用一招引蛇出洞纠集一伙盗匪要斩了自己亲弟弟的双臂,剜了他的眼睛再挑了他的舌头,除了易思齐自己,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亲弟弟有这么大的仇恨,或许也有许多嫉妒。

彭溢听着易思齐的吩咐,站起身子,满脸狞笑得走到易思威的面前,也不多话,举起手中大环刀作势欲砍,忽听得耳边风声作响,连忙收刀往侧面一滚,狼狈得站起身来,朝身后望去,却见身后自己的二寨主李谦好整以暇得站着,手里还把玩着一柄飞刃。

彭溢怒目圆瞪,冲着李谦怒吼到,“李谦,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谦身形矮小,尖嘴猴腮,摸了摸自己两撇胡须,微微笑道,“这还不明显吗?我是二公子的人。”

易思齐霎时间便反应过来,冲着易思威惊道,“你早就知道了?”

易思威脸上的神色刚刚还恐惧万分,此时却还上戏谑的微笑,“要知道你养了这么一群人不难,难的是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现在,我也知道了。”易思威又说到,“还有你身边那个叫平阿四的小厮,也早被我买通了,老七素来谨慎,你的情报本就漏洞百出,我只是想知道你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彭溢此时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声音,“我阳虎寨上下忠良仁义的人多了,还能都被你买通?”说完舞起手中金丝大环刀就要重又向易思威砍去,眼神瞟到李谦一柄飞刃出手,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易思齐,投鼠忌器,原本制敌的一招只能匆匆招架飞刃,帮易思齐躲过一劫。

彭溢愤怒到了极点,“平时在寨子里出谋划策,倒也没想到你还有这两手。”

李谦点了点头,“平时得装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倒是有几年没摆弄这玩意了,寨主帮我看看这两手生疏了没?”

“挨千刀的狗东西,阳虎寨的兄弟们,先给老子把这叛徒拿下。”彭溢大喝一声,舞着钢刀就朝李谦杀去。

李谦在阳虎寨这么些年,虽是怕暴露只敢暗中偷偷行事,但还是暗中买通了几个头领,此时被李谦买通的头领暴起伤人,将手中兵刃砍向身边人,偏偏这几人之间也没有联系,一时之间,阳虎寨众人都分不清身边是敌是友,僵持了起来。

见此情形,彭溢越发愤怒,“鼠辈,安敢如此欺我,吃老子一刀。”

“寨主确实对我不薄,可惜我本就是二公子的人,只能对不起您了。”李谦用手中飞刃格挡开彭溢的飞刀,闪身向后,一个起落又欺身向前,看得出轻功了得,和彭溢缠斗在一起。

此时的易思齐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二弟真是好手段,原来我做的这一切都在都在没逃过你的眼睛。”看了看激斗正酣的彭李两人继续说到,“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易思威听到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哥,你不会真以为跟我还有一拼之力吧?”易思威这时走回马车前,之前赶马车的马夫看到这时的场景丝毫不怕,依然头戴斗笠懒洋洋的坐在车前,易思威冷冷的说到,“事情都搞清楚了,可以动手了。”

车夫缓缓得站起了身,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大买卖,等的这点时间可以送你。”说完从车底掏出一把造型特异的刀。

刀身细长,清风拂过还会微微摆动,像是初春时节迎风招摇的柳枝,易思齐看到这刀,心头一震,“折柳刀!落花楼前,刀出无悔。你是玄字杀手?”

玄字压根没搭理易思齐的惊呼,好似没有这个人一样从他身边走过,手中折柳刀经真气灌注,瞬时间坚硬无比,金光大作,玄字持刀一挥,阳虎寨帮众只来得及看到化作有形的刀气,根本来不及作何反应便身首异处。

察觉到不对的彭溢朝身后看去,只见遍地都是自己兄弟的尸首,还来不及愤怒与悲伤,只见一道刀气朝自己袭来,赶忙举刀招架,刀气被拦住,但一股巨力直穿心肺,忍不住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李谦仗着轻功不错,一直跟彭溢左突右支勉力招架,此时看彭溢受伤,那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欺身向前,一匕首刺入彭溢后心,彭溢转过头去怒目圆瞪,还欲还击,终究是无力回天,倒了下去。李谦用衣服擦了擦短刃上的血迹,鄙夷的看了看还睁着眼睛却没了气息的彭溢。

不知道斗笠下的玄字什么表情,只是转过头朝着易思威冷冷的问到,“一个不留?”

易思齐冷漠的点了点头。

听着两人对话,李谦顿感不妙,“二公子什么意思?这么些年我为二公子鞍前马后,出卖这些人,难道二公子还要杀我?”见易思威一言不发,心中越发慌张,急切道“二公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今天的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我发誓,我若是说出去了,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易思威叹了口气,“连自己兄弟都信不过,还能信你一个首鼠两端的江湖宵小吗?我还是更愿意信一个死人。”后面那半句明显是对玄字说的,示意玄字动手。

李谦听罢知道已无转圜余地,冷笑道,“二公子做事果然够狠,斩尽杀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后会有期的一天。”一边说着,一边运足轻功,朝密林中逃去。

李谦的手上功夫的确稀松平常,但是这一身草上飞的手段可是苦练多年,自视还是算了得的,心中想着,只要让我逃了,这些年收得好处也足够做个富家翁了。

李谦正在畅想美好生活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平行有一人,正是带着斗笠的玄字后发先至,自己已然是全力施为才有的速度,却见玄字似乎还行有余力,李谦突然身形一滞,朝下看去,一柄钢刀洞穿了身体。玄字自言自语道,“抢我一颗人头,我便送你一刀吧。”

易思齐此时失魂落魄的傻站着,想着自己布局谋篇多年,顷刻间消散于无影无踪,看着从密林中走来的玄字,易思齐默默闭上了眼睛,两行情泪缓缓流下,若澜,终究还是没能帮你报仇。随后耳边穿来自己弟弟狰狞的笑声,裹杂着一阵阵剧烈疼痛晕了过去。

玄字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易思威将自己亲哥哥的眼睛剜下,割了舌头,斩了双臂,易思威做完这些,形状癫狂的问到,“背叛我的人该有的下场,对吗?”

玄字没做回答,“三十七颗人头,五十两一个。一千八百五十两。”

“给你两千两,斩我一刀,伤势要重,但死不了。”易思威说到。

“是个精细活,得五千两。”玄字冷冷的说。

“精细到得加三千两?”易思威有些疑惑不解。

“倒也不是,只是这口黑锅得背三千两,易家和韩家的责难,哪怕落花楼不在荆楚之地,我还是得拿三千两做个交代。”玄字答到。

“很合理。”易思齐点头示意“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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