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42879" ["articleid"]=> string(6) "750827"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7章 旧相识" ["content"]=> string(3785) "

天将明,曾三平带着一身的酒气,出了醉芙阁。

此时宵禁未解,街上行人稀少,他不走大道,从西马街直行到第二个拐角处转进了乌衣巷,再行八百余步就转身进了城南的葵观巷。

宋家的老宅就在葵观巷附近。然而他这次却不走正门,绕到背巷处,一个跃身,无声翻墙而入。

昨日刚刚来过一趟,宋家里里外外早就被他探熟了。

此处翻过是宋家东边的小花园,园林处有大片竹子帮忙遮掩行迹,穿过斜斜的小径,确定四下无人后,他悄悄溜进了正院。

子时将近,偌大的宋家老宅依旧静悄悄,着实有些冷清。

宋景春身边除了一个追随他多年的聋哑老仆黎叔,既是管家又要负责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并无其他丫鬟小厮贴身伺候。

因此家中蓄养的奴仆并不算多,看门的护院更是寥寥无几。

之前就有传言说宋景春受过伤不能人道,所以不好女色,早已年过四旬,仍未娶妻生子。

宋景春平日里深居简出,没有红颜知己,亦没有至交好友,人际关系过分简单,这也为曾三平办案增添了不少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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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三平熟门熟路地进到宋景春的书房,把书桌边的麒麟雕像转了个向,对面放置佛龛的墙面随之翻转,一道暗门悄无声息的开启。

曾三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火折子点着烛台上的蜡烛,随即拿起烛台,步入暗门。

他顺手按了下内墙上凸起的机关,刚开启的这道暗门又缓缓关闭。

暗门内是一条盘旋向下的楼梯,通过楼梯又穿过狭长的暗道,直通地下暗室。

只见暗室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下面一排排供奉的牌位端正摆放着,牌位上赫然写的竟都是些已故前朝皇室的名讳。

走到尽头,便能看见一道石门,推开石门里面竟别有洞天。

又一间宽敞明亮的书房出现在眼前,里头有一人端坐在黑漆彭牙四方桌前奋笔疾书。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那人抬头道:“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闻言,曾三平拿出一包吃食扔给他,“吃吧,专程给你带的。”

他扯开一层外面包裹着的牛皮纸,竟是一包旋炙猪皮肉,还冒着蒸蒸热气。

岂料那人非但不领情,反倒起身一拂袖,佯怒道:“好你个曾三平,我躲在这里埋头苦干,你倒是在外面潇洒自在,一身酒气,你去醉芙阁了?他家的猪皮肉,这味道我一闻便知。”

“高扬,那么些个吃食都堵不上你那张嘴,就该活活饿死在这儿,那幅画你临摹得如何了?今日就要用到它了。”

此人竟然是皇城司指挥使高扬,不似武将,倒是一副风流蕴藉的文弱书生模样打扮。

高扬头戴儒冠,身着淡青杭绸长袍,外罩一件刺绣着竹影重叠的素白色披风,腰系长臂猿型银带钩,穿戴的倒是一表人才。

言谈间,高扬话虽说得粗鄙,然而明明饿了许久,却不急着吃饭。

只见他竟从一旁木屉里拿出一双象牙镶金箸,反复擦拭后方才进食。

他举止文雅,含蓄内秀,一点不像曾三平吃面那般狼吞虎咽,这才看得出些许的高官名士风范。

“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要的画早就临摹好了,足够你拿去以假乱真,哄骗小孩儿。”

高扬吃完最后这几片旋炙猪皮肉,放下手中的金箸,拿起帕子擦擦手。

他这才从书桌上随手抽出来一幅画丢给曾三平,正是《墨荷图》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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