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42834" ["articleid"]=> string(6) "750816"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9章 情书" ["content"]=> string(6203) "

放学留下做听力的,只有娄烟一个人。

手机播放条缓慢往前移动,娄烟握笔垂眸,百乐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团乱七八糟的心绪。

周野望不在,估计自己激的那句话有用,娄烟转头看向窗外,篮球场上人很多,但周野望那抹红色挺显眼,他喊了孟恪一块打球,旁边围了不少人。

如果自己可以听见,那么现在的广播,操场的人声鼎沸,都会很自然的将她围簇,而不是变成无形厚障壁,将她和世界粗暴分隔。

但如果毕竟是如果,要是那天没有出意外,自己会出国巡演,而不是淹没人海,像唐吉坷德迎战风车一样,自己徒劳和听不到的听力可笑搏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在枯坐在原地,把这个时间熬过去。

“烟姐别写了,谁爱写谁写。”

孟恪打完球路过,在窗户外面喊了一声。

“她不会理的。”周野望抱着胳膊靠走廊,他瞳眸印出玻璃之中正在发呆的娄烟。

蝉鸣聒噪,他闭了闭眼,转头平静看孟恪。

“哎那天烟姐不是挺好的么?”孟恪不解。

“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嫌你烦。”

“啧,周野望你这样可就没朋友了啊。”孟公子不满,好歹这个班能凑出三个成年人,不一块去蹦live真的是大漏特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周野望低头拍了拍球,转手砸孟恪怀里。

“我也不去。”

“再问的话,这边的场子孟公子跟狗也不得入内。”

“你怎么这么没意气!刚刚打篮球我替你收下多少情书你知道嘛你!”

“难为你做我代理人。”周野望下巴往楼梯口扬了扬,“我走了。”

周野望走进教室,扯包要走,路过娄烟,他说不清是自己到底是否有意,眼神在她那张素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看到一种木然的悲伤。

脾气不好的小菩萨红了眼,有滴眼泪啪嗒掉下,把刚刚洇开的一团墨迹搅得更深。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俯身一把夺了笔,把娄烟笔袋扔到她包里。

扯着娄烟出去。

“周野望你闹哪出?”娄烟被扯得站起来,椅子咣当倒地,她踉跄跟在他身后。

“你之前撞了我车,欠我一笔债,跟我出去喝酒我考虑两清。”

走出教室门,周野望猛得转头,盯着娄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

那天阳光秾丽,迫近黄昏却依旧热烈。

“又发神经。”

娄烟小声念叨,但还是在往前走,可能刚脱离冷气充足的教室,热天气会做冲动事,她被鬼迷心窍,扔下被罚的五十遍跟周野望一起共赴未知,让纠缠两清,

“周野你可真他妈狗啊!”

孟恪抱着怀里刚刚收的一大沓送给周野望的情书外加各色糖果,气得靳片子直飚。

走廊那头,周野望腾手潇洒摆摆,“给你顺路接风,走不走。”

傻子才不走,孟恪扯过周野望肩上的黑色书包,一股脑把情书都塞进去,把鼓鼓囊囊的书包还给他。

“代理人幸不辱命,今晚请让我蹦上最嗨的live。”

他双手捧上。

周野望很嫌弃,肩膀一倾,把孟恪挂上的包给掀扔在地。

情书里无非是一些无妄爱慕,看不见他内里腐烂,冲着这副皮囊就要来谈一些虚无缥缈的情爱。

爱他不如爱学习,起码分数抓得住。

娄烟腕子被他紧扣,她神色安静,在另一头看着周野望把装着情书的书包扔下。

周野望抬步要走,娄烟蹲下去,把那个书包拿起来,她认真拍干净上面的灰尘,抱在怀里。

“别人不要的东西你也要?”周野望不知怎地心里一阵不爽,眸子如一潭死水,深深看她。

“好歹是心意吧。”娄烟往前一步,有点迷惑的看着那潭不见天光的水。

周野望不接,他舌尖抵着腮帮子,看向那双剔透到没有一丝杂色的棕眸。

“我有义务把早恋的苗头杀死在源头,你这算助纣为虐?”

“娄烟,你以为你是谁?”

菩萨吗?见着人就要来超度?那怎么不度一度自己那个没眼看的听力?

娄烟无法回答他。

她抓着书包的指尖垂落,她知道周野望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又好刺眼。

她的确圣母,看到情书就会想到那些乐迷寄给她加油打气的信,总觉得哪怕不想看到也要好好珍藏。

她也不是周野望的谁,一个连自己都顾不好的人,对刚认识没两天的人僭越,指手画脚,没有分寸感。

周野望说的其实都对。

娄烟轻轻挣开他紧扣的那只手,眉目低敛,“抱歉。”

她腕子纤细白皙,松开后上面还有浅浅红痕,以及还未褪去的烫意。

周野望掌心空落,心莫名其妙也崩落一块,他无端觉得夏末之后是寒冬。

娄烟挣脱他,说抱歉的样子,和当年母亲一样。

那天是父亲头七,周野望追到机场,在登机口抓住母亲的手求她别走,徐舒一袭红色缎面长裙,面对小周野望的哀求,她帽檐遮住神色,只有指尖轻抚他臂上黑纱,夕阳惨烈,机场广播催促乘客登机。

“小野,抱歉。”

她挽着包,走得脊背挺直却罕见不稳。

残阳血红,剪影漆黑。

周北楼死的那一年,徐舒头也不回的离开故土与骨肉,从此国外巡演高朋满座,快意余生。

再也没有回来过。

孟恪见两人这样子不对劲,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哎呀,全怪我这个大名人,这包情书没准就是送我的,为了庆祝本公子转学第一天喜提一包情书,我请客,咱仨成年人直接找个场子一蹦泯恩仇!”

娄烟和周野望深不可测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走出去。

此时孟公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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