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39600" ["articleid"]=> string(6) "750193"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8章 回忆" ["content"]=> string(7328) "

晚餐结束后,沈苇去卫生间补妆,正涂着口红,房间的灯猛地熄灭,一时间黑夜宛如海浪般席卷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房间里异常寂静,只剩下水龙头的水落在盥洗台上的滴答声。

一滴两滴三滴,眼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

沈苇半扶着台案,想要往门边移动,双腿却不能动弹,她开始喘不上气,只能瑟缩着肩膀,颤抖着双手从包里拿药。

突然,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沈苇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能看出是一个还算健硕的男人。

那人扶上了沈苇的肩膀,沈苇有点慌张,想要大声叫喊,却发现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只是轻轻按住她的肩膀,顺着她的手从包里把药拿出来,喂了两片给她吃下,随后将下巴轻抵在沈苇的肩膀上,双手环绕着她的胳膊,低声道:

“好久不见,小苇”

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沈苇依旧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她只觉得恐惧,想要挣脱这个人的束缚。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苇的双腿渐渐恢复知觉,视线也慢慢恢复,而镜中的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卫生间里的灯光也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亮了,她抽出纸巾把眼泪擦干,后怕的看了看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小苇,好了吗?”向其来到卫生间门口,见半天没动静,又询问了一声

“里面有人吗”依旧没有动静。

向其这下有些着急了,也顾不得什么,赶紧进去,刚好撞见正在擦眼泪的沈苇。

“发生什么事了”向其将沈苇拉过来,卫生间里灯光很暗,向其看不清她的表情见,沈苇有些恍惚,向其便将人先带出来。

“小苇,别害怕,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向其将沈苇搂在怀里,他从未看见过她现在这个心神不宁、无所适从的样子。

他只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向其,我好像看到他了”沈苇缓了缓情绪,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他?你确定是他吗?”向其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一定是他,那感觉不会错的”

“先放松,吃药了吗?”

“嗯”

向其捧着她的脸,轻声道“小苇,不要害怕,你在这儿等会儿我,我很快回来”

沈苇依旧满脸泪痕,但还是理智的放开了手。

向其再次来到卫生间,将禁止入内的牌子放在门口后关上门,女卫生间内此时空无一人,只是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阵阵凉风从窗户吹过来。

向其打开隔间门一间间检查,第一间没人,第二间依旧没人,卫生间的灯光显得格外冷洌。

冷冽的灯光之下,向其似乎看见了上身赤裸的自己,后背满是伤口,手腕绑着绳索被吊着,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脸同叶墨一模一样。

恍惚间,向其脸上突然重重挨了一拳,第三间隔间出来一个男人,那个人带着面罩,身形同向其差不多,两人目光对视间,向其如同被电击一般震在当场,而那男人迅速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向其回过神来,却见第三间隔间大门确实开着,地板上有两根烟蒂和一些灰,而窗户却紧闭着,嘴角隐隐作痛,刚刚怎么回事?仿佛在做梦,可嘴角的疼痛却又那么真实。

电话铃声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向其接起来,是刘志强的声音。

“喂,向其,沈苇在哪儿,我打她的电话怎么没人接”

“她有点事,发生什么事了”

刘志强语气沉重,“恒大银行的那个案子,除了王晓明,另外两个人质刚刚死在医院了,目前判断是他杀”。

“好,我会转告她的,刘队,我发现了点新情况”

“明佬的文物贩卖案?”

“这事一两句说不清楚,你最好派人到寒彻斯特酒店来一下”

“这么又跟这酒店扯上关系了”

“怎么这么说?”

“文物贩卖案和抢劫杀人案的嫌疑犯都在这里住过”。

“刘队,这个事我们最好当面讨论一下,还有,把法医科的人派过来”

回去的路上,沈苇已经恢复了正常,正跟刘志强在电话里讨论人质的情况。

“王晓明的状况不算好,你明天抽空去看看他”

“好,我明天去找他”沈苇挂了电话,望向窗外,天空很暗,那些隐藏的角落中又究竟藏着多少东西。

向其开着车,无声的沉默在两人间静静流淌。

“小苇,好些了吗?”向其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伸手去探她的肩膀,可还没触碰到,她却躲到了一边。

“向其,我需要点时间”沈苇低声道。

“好”向其收回手,“小苇,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一下。我遇见你的时候在医院,你当时在哪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看心理医生。因为那起绑架案,我进行过一年的心理治疗”。

“这件事我知道,那个绑匪至今都没被抓住,你刚说他回来了,你见过他吗?”。

“我从没看到过他的脸,可是那种感觉,和那人的感觉一模一样,当时我待在地下室十天十夜,那个人起初每天会给我送一顿饭和一杯水,却没跟我说话。

第三天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他钱,只要他能放过我,可他从不理会,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隔壁女孩儿们的惨叫”

“我还记得那个地下室,没有窗户,没有灯,只有一个通风板,我每天对着通风板说话,开始会感觉到饿,后来连饥饿的感觉都没有了,我想到了爸爸妈妈,有时甚至还能看见他们。

第七天的时候,我已经动不了了,那天我好像听到通风板那边有人说话,那个人说会救我出去,让我坚持住,我问他是不是天使,他说他是警察,一定会带我出去。

通风板后面一直冒着红光,自那以后红色就成了我的救命色。

我等到第十天,一大队警察冲了进来,我才被救了出来,我去找过那个警察,可没有任何人知道,后来医生说那个警察是我绝望之际幻想出来的”

沈苇唇角微勾,眼神雾蒙蒙的,“可能是吧,可当时如果不是他,我也许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所以”。

沈苇看向向其。

“我发过誓,我这辈子一定要找个警察做老公”。

向其牵起她的手,沈苇这次没有拒绝,“我知道,幻想也好,真实也罢,我都感谢他,谢谢他在我出现之前帮我保护你”

“咱俩在遇到彼此之前都有过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之前都靠自己扛过去,但这之后不必了,我们是彼此最大的依仗。”

向其将手收紧,沈苇从没见过他如这般认真,雨过的天空依旧黑暗,但月光却不知何时从云层中透出来,淡淡的光芒,并不热烈,但对这世间寻找那一点点温暖的人来讲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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