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36777" ["articleid"]=> string(6) "749695"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4章 叫爸爸。" ["content"]=> string(7464) "

“开,六个六,庄家大,收。”

夜半三更,人声鼎沸。在郊区某处宅子里,半夏饿着肚子,眼巴巴瞧着桌前那庄家一声落定。

一根细长的杆子将台面上五颜六色的话本和各种零嘴,一杆子尽收囊中。

接着,输了的赌徒“砰”的一声,往赌桌上扔来用竹条串起的3斤猪肉和一麻兜子土豆。

不服气道:“再来,再来,老子偏不信这个邪,老子再压小。”

杀红眼的赌徒将赌注往“小”字上一推,周围跟风者也一拥而上,纷纷将自家种的白菜、瓜果、鸡鸭往台上压。

嘴里都叫喊着:“小、小、小......”

嘿!有意思。

半夏挤在嘈杂的人群中观望了几局,发现这赌坊怪有意思,不赌钱财,竟赌吃食。

再瞧那庄家身后堆成小山的食物。

美酒、粮食、瓜果、家禽铺了满地,落在半夏眼里,就是个古风古韵的小杂货铺。

这赌坊,赌的到底是什么?

半夏压下她那好奇心,眼皮子还未抬上桌面,耳旁就听了一声。

“他奶奶滴,咋又输了?”

那赌徒烦躁的用手囫囵了一把双眼泛红的脸。

“我这把要压大,庄家,老子在你这可输了不少了,再输,裤头都没了。”

“压不了。”庄家开口。

半夏又见那根细长的杆子,不费吹灰之力把台面上的“赌注”一扫而空。

面无表情的庄家,动了动嘴皮,“规矩不能坏,赢了那就是与仙家有缘,输了便是时候未到。有注下注,无注离台。”

那庄家话还未完,只见那赌徒像是猪油蒙了心般从裤兜里甩上两个白木盒子。

此白盒方方正正,面上描了些图案。

不像是这屋里的人能拿出手的东西。

“再来,这把必须赢。”

随即,赌徒双手压在赌盅上,面色狠绝道:“庄家,可看清楚了,这可是稀罕物,好东西,东夷国的紧俏货,有银子都弄不到。”

他一副见过大场面的派头,非但唬住了围观的人。

惯是游过欧洲9国、亚洲新马泰,来自21世纪的半夏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到底是什么古代开眼界的玩意?

半夏的好奇心彻底绷不住了,她拼命的往前挤,瞪大眼睛脑壳一伸。

惊呼道:“治阳.痿的?”

“师姐,阳.痿是个啥?”某二货搭腔。

“就是他不行,哎呀,就是他不是个男人,生不出孩子的那种。”

“......”

“......”

顷刻,喧杂的赌坊鸦雀无声。

操!她不是又闯祸了吧?

“臭丫头,你说谁不是男人?”衰了一晚的赌徒,不可置信的左转右看。

半夏只见原本围拥着赌桌的人群,不约而同的回避闪躲,神情诡异,纷纷给她与那赌徒对望的视野让出一条畅通的大道来。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邪门?

半夏瞄了眼这屋里头的人,瞧着怎么跟那赌徒面容一个色儿?

全都身缠隐疾?

半夏心里那个慌啊,不抛出杀手锏,怕是明早她和当归走不出这门。

“你这病我能治,小问题,只需一针,效果比你手上那药还管用,保管针到病除。”管他什么病,先忽悠再说。

半夏见人黒着脸,不应声,生怕紧拽的拳头朝她扑来,铁着头皮,硬生生将那赌徒的隐疾轻述几句,求生道:“你让我扎上一针,保管连送子观音的香火钱都省了。”

那羞耻病症句句刺上心窝,赌徒脸色很是难堪。

虽说来此庙的信徒求的基本一样,大家心照不宣,但大庭广众之下,唯独被黄毛丫头揭他一人疮疤。

他个大男人不要脸面的么?

“死丫头,你敢再说,老子这拳头下去就把你砸个稀巴烂,还敢大言不惭能治病,呸,老子看你就是个女神棍,来砸场的。”

说到女神棍,那赌徒盯着半夏,神色恍然大悟道:“哎哟,大家快来看,这臭丫头不就是前日里,死皮赖脸讹商将军清白的女神棍么。”

话即出,嘘声不已。

商家高门显赫,稍微风吹草动,便会闹得人尽皆知。

何况是一女神棍觊觎商大将军被乱棍打出的丑事。

早就在这花都城传开。

如今见真身,那就是个笑话。

那赌徒仿佛出了口恶气,由怒转喜,“怎么?商家高门大户讹不着,你丫的来北阴王庙骗钱,知道这啥地界么?那可是能通鬼神的,省香火钱?你竟敢跟鬼神抢吃食,来来,老子今儿个就让你扎一回现现眼。”

双臂撸起袖管,手往半夏面前一横,那赌徒一副你丫就一神棍的模样,讥讽道:“臭丫头,老子这病人鬼难医,你若治好了,我管你叫祖宗,若治不好......你就得给老子我磕头斟茶喊一声爹爹。”

话未说完,赌坊里一阵哄笑。

被等着跪地喊爹的半夏,往日里就只是个会嘴嗨的死咸鱼。

可这会儿不镇镇场子,一会她亲妈可就真改嫁了。

夜半三更。

她和当归逃离自此,见屋内灯火通明,喧闹非凡。

本以为能弄口饭吃,不想竟然误闯了个以赌大小问事求神的阴庙,唬了信徒一堆粮食物品求不上不说,她还得喊人一声爹爹。

嘿,我喊你祖宗。

半夏输人不能输阵仗,随即从袖兜里抽出一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针没入那赌徒穴中。

“人鬼医不了你,我能。别说医人,就连千年干瘪的死鬼,我都能扎得他活蹦乱跳。”

镇镇场,反正那只死鬼也听不见。

为解恨充面,半夏夸大其词把两个时辰前遇鬼的遭遇,添油加醋,绘声绘色,描绘成了以下另副样子。

“......那鬼九头六臂,青面獠牙,口水三尺垂涎,臭气熏天,九尺伟岸的身形,千年来竟屡屡婚事被退,啧啧啧......你们想想,多惨啊。身边还跟着一条傻龙,更是天煞孤寡的命。”

故事上了头,入迷的人群纷纷追问那鬼为何婚事屡退。

那只远在商府被编排的死鬼,眼瞧着幻像镜中,额前杵着一缕呆毛的半夏,伸出一根该死的食指晃了晃,造谣道。

“因他不举。”

“几千年了......啧啧,干瘪了。”

“嘘......哈哈哈哈......”赌坊内嘘声爆笑连连。

此时那只不举的死鬼:“......”。满头黑线

画风一转,半夏顺水推舟,纤纤玉指抚上那赌徒的脉搏,一本正经道:“你信我,不出半月,我保准你一胎怀俩,三年丁火昌盛。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喷发的阳火在身体里乱串?”

果真,“......有。”

不可置信的赌徒点点头。

生意来了,“东夷药贵咱吃不起,我祖传千年的鬼门绝学就几枚银针,便宜还好使,诊费只需与你们上供到台面的赌资一样即可,我这绝不店大欺客,随到随看。”

“求神拜佛,不如来求我鬼门十三针,童叟无欺。”

店大欺客?鬼门十三针?那庄家眉尾一挑。

——呵!来砸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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