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36523" ["articleid"]=> string(6) "749649" ["chaptername"]=> string(29) "第4章 真的很……孤独" ["content"]=> string(7059) "

今天接连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这会耐心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蓝桉低垂着头,声音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家。”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离开了,“你不用管我。”

本来就是陌生人,管他做什么?

释怀拉住了他的手腕,皱着眉盯着他半天,不耐烦的啧了声,“算了。”

他把蓝桉拉回来,“在这等我,今晚先住我家。”

闲事管都管了,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蓝桉被他拉到电动车上带回了家。

到了家楼下时,释怀让蓝桉等了会。

他从打开释望空住的储藏室,从窗户扔出了插电板,给电车充上了电。

八点半了,老头还没回来,怕是又在小区的棋牌室打牌。

他今天没有精力去管那个老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去叫蓝桉上楼。

蓝桉听话的站在长青树下,身材高挑修长,仰头安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释怀想,他看起来真不像是会寻死的人,但看起来,真的很……孤独。

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两个字。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确实很孤独,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

释怀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把他捡回家了,因为他实在是像极了流浪猫。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

有钱人家得到治疗的机会很大,就算是绝症也不该这么放弃。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蓝桉,就自动给他安了个有钱人家少爷的身份。

可能是他看多了有钱人家的公子,觉得都没蓝桉这个气质。

“上楼吧。”他站在楼梯口叫了声。

蓝桉半天才反应迟钝的回神,转身往他这边走来。

释怀等他走近了,才转身带着他往楼上走去。

听着身后跟随的脚步声,释怀勾起了嘴角。

刚才还一副不想让他管的样子,这会倒是听话的跟他上楼了。

打开客厅的灯,拖鞋还在原地没有收起来,释怀换上拖鞋,拿出了双待客的拖鞋给蓝桉。

“拖鞋就客人穿了一次,你换上吧。我弟在医院住院,你今晚就睡他的房间,放心,不是什么传染病。”

他走到卫生间门前,打开卫生间的灯,“里面有凉拖,洗手台下面柜子里有新牙刷,你先洗漱,早点休息,要是有吃夜宵的习惯,直接点外卖,我今天太累了,没有精神给你做。”

释怀走回门口,把客厅的门反锁起来,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房门,他卸下了周身的力气,颓然的摊到在了床上。

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放松下来的身体不受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该怎么办?

释然的病该怎么办?

他的病又该怎么办?

看来,房子是不得不卖了。

房间没有开灯,黑暗将他彻底吞没,深渊张开巨口,一口一口的吞噬着他,早晚要将他彻底吞没。

他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按下了床头的开关,从口袋里掏出了化验单,打开床头的抽屉,塞到了最里面。

他得坚持住,这个家还得靠他,就算是释然最后也找不到肾源,他也得熬到把人送走了再死。

收拾好情绪,他走出卧室,想看看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家伙洗好没。

浴室的灯亮着,里面却没有动静。

客厅的灯被关了,有浴室的灯照着倒是能看个朦胧。

只是,那人哪去了?

释怀打开释然卧室的门,开了卧室的灯。

房间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影。

“妈的,要是再走了,老子就不管了。”

他气得摔上了门,正准备出门去看看,瞥见了阳台上的黑影。

还好,人没走!

家里的阳台是全封闭的,防盗窗封的特别严实,也就能进个蚊子苍蝇鸟什么的。

看到人在阳台上站着,释怀松了口气,“站那不冷吗?”

他找不出自己紧张的原因,随便找了个孽缘的借口。

“是太早了睡不着?”

走到蓝桉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除了星星多点,没什么好看的,还特么阴死冷的。

年轻人不玩手机,也不看电视,站在阳台上发呆,这人太奇怪了。

他问了两句,也没等来蓝桉的一句回答。

也不知道这人是天生话少,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有再找蓝桉说话,他转身走进厨房,装了水守着烧。

蓝桉目光有些空洞,周围安静的环境让他心里宁静了许多。

他不太理解释怀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把他带回家,但是他感受到了释怀的好心。

热气遮挡了他的视线,眼前一只手端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天冷,喝杯水暖暖。”

“谢谢!”

蓝桉接过水杯,转头给了释怀一个视线,“我不会走,你去休息吧。”

释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这才对嘛,什么样的坎过不去,睡一觉,明天起来阳光依旧温暖你我他,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他确实是累了,准备洗个澡早点回卧室睡觉。

忽然想到蓝桉在医院小声嘀咕的那句“我没有家”。

他转过头,看向阳台上的蓝桉,“我弟最近都要住医院,你要是不想回家住,可以暂时住我家。”

一个人吃饭也是吃,多一张嘴花不了多少钱。而且,这小子吃的也不多。

蓝桉没有说话,把视线从杯子的热气中移开,看了释怀一眼。

释怀实在是累了,洗了澡后,又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没有精力再去管蓝桉,连膝盖上的伤都懒得管,回到卧室躺下就睡着了。

半夜,他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酸软,头也疼的好似要炸裂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起睡前忘记吃药了。

起床打开房间的灯,披上羽绒服,出门去烧水。

之前烧的水已经冷了,他打开烧水键,回卧室去找药。

手里拿着药从卧室出来,看到阳台上有红点闪烁。

经常夜里去阳台抽烟的他,知道那是有人在抽烟。

刚才起床时,他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已经下半夜两点了。

这家伙是夜猫子吗?都这个点了还不睡觉。

“你怎么还不睡?”释怀问着话,去厨房倒了杯水,兑了点冷水,把药吃了。

本来以为蓝桉不会回答,准备不管他回屋去睡觉,听到蓝桉说:“失眠,睡不着。”

很多年了,他睡不安稳很多年了。

释怀坐到沙发上,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感觉温度似乎是有点高。

有些头疼,这会回去估计也睡不着。

他对着阳台上的少年招了招手,“过来坐着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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