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30877" ["articleid"]=> string(6) "749055"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6章 第六章" ["content"]=> string(9621) "

事?”

江晏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擦脸,放下手时见帕子边角上绣着的小字,不知为何又有些出神。

半跪着将铜盆和帕子收起,把东西交给房中的二等丫鬟后,青斋边给江晏更衣边道:“外头来了个外院的小厮,说有重要事找爷,奴婢问了几遍他也不说,想来是真有什么紧要的,奴婢便唤您起来了。”

“让他去书房。”

江晏皱眉,穿衣裳去了书房。

刚坐下不久,便有个身形干瘦眼珠子乱转,一脸不安分的小厮进来。他方进房,就从怀中拿出个油纸包放在书案上。

那小厮咧嘴笑道:“虽然易大爷是侯府嫡出,但这几年小人一家多靠二爷提携,若非有您,小的早不知哪里去了。”“这份恩情小的一直铭记于心,如今终于寻到报效二爷的机会,实在不枉小人对您的一片赤诚。”

看着那脏兮兮的油纸中,露出一角柔软纯白,江晏不由青筋一跳,额头突突疼了起来。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十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玉,小厮看了暗暗艳羡。

一双手,便足以看出这人的雍容和贵气来。

“你倒说说如何报答我?”

江晏向后倚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他看都未看那小厮,目光却多次自那一抹纯白上扫视而过。

“回二爷的话,小人只知这六年您管理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易大爷一回来便可捡着现成的爵位?这几年府里分明都是您支应着,如今眼瞧着爵位就要下来,却被易大爷横插一杠,着实可惜。”

江晏懒懒哼笑:“你不过是觉得我手握侯府六年,比兄长更有胜算,想借此扶摇直上罢了,倒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再见那碍眼的油纸,江晏似是不能忍受。他伸出两指,将还带着淡淡冷梅香气的帕子抽了出来。

“不愧是二爷,行事真是畅快。”

江晏也不理他那些虚言和恭维,只将那块帕子小心放到一旁。

“有话直说,我没时间同你耗。”

见江晏面露不耐,他忙道:“小人想过了,易大爷回府不日便会上折申爵,他是侯府嫡出袭爵名正言顺,可小人实在看不过这不平事,便想出了个法子让他不能顺利袭爵。”

“世人都知大奶奶是由她姑母芸妃亲自带大,这些年最心疼大奶奶的便是芸妃。如今芸妃正受隆宠,若是大奶奶在府中出了什么事,易大爷必会受到牵连。”

江晏抬头,忍不住露出一丝讥笑:“继续。”

“小的想若是大奶奶被府里发现与人私通,进而被处置,说不得会引起芸妃震怒。”

“若是日后芸妃查明这的场面。

那小厮一脸喜色,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呼风唤雨,做城阳侯身边第一人的场景了。

“你倒有些急才,你是哪一家的?”

江晏站起身,拿起桌上那块素色巾帕走到盥洗架前,轻轻揉洗起来,那小厮看得一脸不解,却还是道:“小的并非府上家生子,是大总管前年买进府来的。小的平日在随侍处伺候着,同各院小厮都颇为熟络。”

洗干净帕子,江晏将笔架上头所有名家名制一一摘下,晾了上去。

“你同今日那个四等丫鬟是什么关系?”

小厮答:“是我妹子,大总些事,实则都是易大爷一手操控,为的只是给此次带回府的那个姑娘腾出嫡妻位分,二爷您猜这会如何?”

“我猜?”

江晏微微眯起眸子,似乎真在琢磨芸妃震怒处置江行简管心善,允我二人一同进府,也算有个照应。”

江晏半弯下腰,将帕子上的褶皱一点点掸平,待没有一丝痕迹时才站起身。他走到百宝阁前,从上头取下个蹴球大小的螭纹青铜香炉,反手便狠砸在那小厮后脑上。

只听嘭一声,那人便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

将青铜香炉丢在地上,江晏唤了青斋进来。

“二……”

看见地上氤出一滩血迹,青斋吓得魂飞魄散,只是她不敢喊叫出声,只能牢牢捂住自己的嘴。

江晏洗着手道:“小心处理了,老太太院中还有个四等丫鬟同他是一家,你寻个由头将她发卖了去。”

“奴……奴婢知晓。”

青斋从房中拿了软垫将地上腥红血渍擦干,江晏却全然不在乎书房中有个死人。他只是将那块帕子从笔架上撩起,小心叠整齐握在掌心里。

回了卧房,江晏从书几最底层抽出个白玉匣子,将手帕放了进去。

江晏的心思无人知晓,毓灵斋也一如往日般安静无声,倒是澜庭院今夜颇为热闹。

大红色的喜烛、绣了鸳鸯的大红喜被、石榴红的帷幔、曙红色的瓷具,甚至是系了红绸的银盆银桶,不停送入澜庭院。

宋挽看着被堆满的正厅,面色木然的让蘅芷蘅芜,以及香草绿竹搬入房内。

澜庭院的主仆除了赵嬷嬷外,面上俱没什么喜色。

“小姐,这衾褥……”

宋挽摸了摸翻着肚皮的金丝虎,淡声道:“不必换了,放大厨里收着便成。”

“小姐。”

赵嬷嬷抱过喜被,蹙眉道:“今儿个是您同姑爷圆房的日子,怎能不换喜被?若是待会儿姑爷瞧见,还当您对他有什么不满呢。”

说完,她便一人去拔步床中张罗起来。

宋挽猜江行简今夜不会过来,倒也懒得扫乳母的兴。

房中小丫鬟见主子未开口,便顺着赵嬷嬷的意把那大红寝具一一搬入内堂,正往屋中走时,迎面碰上了江行简。

一屋子丫鬟婆子上前见礼,唯宋挽抱着恹恹的金丝虎,坐在美人榻上未动半分。

“大爷……”

小丫头抱着大红衾被,屋中点着搀了花香的喜烛,江行简转头去看宋挽,只见她穿着月白纱软袍静坐在那未动半分,丝毫不像有同他共寝的意思。

他眸色渐沉,心中生出几分猜忌。

轻撩衣摆坐在宋挽面前,江行简拧着眉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也不知是那满室红绸把气氛衬得旖旎暧昧,还是那带着暖香的喜烛让人恍惚,他想说想问的话,忽然就停在了嘴边。

他坐得太近,男人高大身躯带着强烈压迫感,让宋挽不自觉抱紧上。

那时候的宋挽也是这般,一脸羞容但仍紧守着礼数不敢靠近他半分。

印象中,这人既乖顺又有些执拗气,像个想讨糖吃却又耻于开口的孩子。

金丝虎被抱得紧了,哼唧着抗议,宋挽心疼不已,忙放在床铺上。

江行简看着枕头边的绣花猫窝,狠皱了下眉。

“它歇在这里?”

宋挽站起身远离江行简,淡淡开口:“夫君有事同我说?”

江行简道:“这是我屋子,我来不得?”

见宋挽不答,他收敛神色,认真道:“确是有事寻你。”了金丝虎,她双颊渐渐浮现出点点绯红,白皙的颈子也透着浅淡樱粉。“葭玥不懂侯府礼仪,亦不知寻常礼数,你既无事,不如教教她行事规矩可好?”宋挽闻言道:“天晚了,夫君早点歇息,明日一早还要给祖母请安。”

她说完便吩咐蘅芜打水拆妆,再不理会江行简。

碰了个软钉子他亦不好再提,便不甚高兴的离开了正房。

卸了妆又拆了发,宋挽倚在大红蟒纹垫子上微微出神。

“喵呜……”

金丝虎从地上跳了上来,好似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一般,不住歪头蹭着宋挽。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宋挽掌心翻来覆去的磨蹭,时不时还会用温热的小鼻尖轻点她的掌心。

“可是肉羹吃完了?还是想我陪着你玩玩?”

这幅羞怯娇媚的模样,惹得江行简心头微漾。9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离开上京那日,自己托了母亲的名邀她送行,临行前,他将亲手刻好的白玉梅花簪轻轻插在她头金丝虎极有灵性,好像能听懂宋挽的话一般,又喵呜喵呜的轻声喊了两声。陪伴多年,她们也算有些默契,宋挽摸了摸那肉嘟嘟的猫爪爪,将它抱进怀中。

金丝虎哼唧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睡去。

宋挽笑着以指尖梳理它的毛发,静静听着呼噜呼噜声。心头烦乱随着一声声咕哝消失,宋挽看着窗上摆放的一排木雕,随手拿起一个递到蘅芜手中:“丢了吧。”

蘅芜惊讶:“小姐,您往日最珍……”

“给我。”

蘅芷从蘅芜手中接过那木雕,很是利落的跑了出去,随手丢进花坛中。

看着少了一个的木雕,宋挽心中微有些抽痛,只是感受着金丝虎在她怀中传来的温暖,又莫名安心。

翌日一早,她早早起身由着蘅芷姐妹更衣梳发,正上着妆,院外来了个面色和善的婆子求见。

“郝嬷嬷,您这么早就过来了?”

那婆子笑道:“绣房里有大奶奶的尺寸,老奴想着大奶奶往日素衣多,艳色的裳裙却没有几件,便让丫头们连夜赶了几套出来,且老太太同夫人让我们开了库房,拿最好的布匹给大奶奶挑选。”

二人刚过了垂花门,林葭玥便高声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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