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29544" ["articleid"]=> string(6) "748804" ["chaptername"]=> string(29) "第9章 一人一马行远方" ["content"]=> string(6867) "

.......少帝噎了一下,他没料到徐白玉开口便是要死,虽然他是想听到他的求饶诸如:求陛下放草民一条生路,求陛下把草民当个屁给放了等等。

但他千算万算没料到徐白玉居然高呼“求死”,这贱民年纪虽小倒是也干脆利索,可难为少帝却不知道如何回应,一时间整个朝堂竟是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随着沉默时间的加长,少帝脸色也是逐渐阴沉下去,徐白玉这一顶,将少帝顶的是一阵膈应难受。

堂堂大魏皇帝,竟被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给将军了,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厌恶。

少帝厉声道:“徐白玉,你徐家理应当被株连,你当朕不会杀你?”

确实不会杀,徐白玉是知晓先皇赐字的事情的,饶是少帝再如何色厉内荏,在皇室礼制面前也肯定要退让三分,不然这一刀斩下去的可不是徐白玉的脑袋,而是同族宗亲的羁绊。

杀了他徐白玉事小,破了皇室礼制事大,倘若以后同族亲王之间起了嫌隙,原本活罪也罢,死罪当前则是要不死不休了。

但徐白玉当然也不会继续顶撞,心里不慌,一改刚才冲拳出击的风采,变的唯唯诺诺,道:“草民罪大恶极,望陛下严惩。”

少帝盯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狠话,毕竟一上来这徐白玉就占据了道德高峰,竟然求死,那少帝还能说什么,何况他还不能真的杀了徐白玉。

这徐白玉好生的让人厌恶,严桧眼看少帝吃瘪,见此情景顿了顿开口道:“陛下仁慈,徐峰所犯重罪不祸及同族,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押你入槐苑还不谢恩。”

少帝看了徐白玉一眼,略作沉吟,道:“你便在槐苑度过下半生,莫要离了半步,朕会时常派人去探你。”

这探访一说本是不存在的,但少帝确实是被徐白玉膈应了一波,所以他才有此一说,槐苑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进去关个十年八载的人轻则癫狂,重则自尽,他要看着徐白玉在槐苑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底,徐白玉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不值得少帝刻意刁难,毕竟他真正在意的是徐峰。

少帝想关徐白玉一辈子,但少帝不知,就在昨晚,徐白玉已然进入武道,且是一位铁骨境的强者,修炼的还是大魏禁法冰属功法。

这一关倒是正中徐白玉下怀,还有比在皇宫深处修炼冰属功法更安全的地方吗。

这一手灯下黑算是被徐白玉玩明白了。

若是少帝知道徐白玉身怀冰属性功法是否会不念及这皇室礼制强行将自己斩杀呢。

他可不敢赌,也不想试探少帝的底线。

于是赶忙大声开口:“谢陛下隆恩,陛下英明神武,未来必是千古一帝。”

听了这几句恭维之词,少帝的脸色这才逐渐好转微微颔首:“押下去吧。”

......

槐苑在深宫之内,虽说在皇家地盘内,但徐白玉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简陋的院子,若说是山中荒废的土地庙都不为过,但徐白玉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比起前世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出租房,这里宛如‘仙境’了,开玩笑,这可是一个迷你版的四合院了。

只见押送他的御林军将他的手铐脚铐解开,将他推入院内后便转身锁了大门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好家伙,这个地方甚至连看守的人都不愿多待。

但转念一想也是,皇宫重地,必然是有高手坐镇,也不担心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废物少年能逃得出去。

徐白玉先是四处观望了一番,不禁感叹这地方还真是一览无余。

东面是厢房,中间有一处池塘却没有水早已淤泥堆积,再往后则是厨房,西面则是一处茅厕。

走到厢房内,整个厢房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外别无他物,到处都是灰尘,在徐白玉踏入房内时还看到几只老鼠四散而逃。

但他倒也不嫌弃,一屁股便坐在床上,摆出打坐的姿势,《永霜诀》在体内悄然运作起来。

而在皇宫之外,平西王弃关投敌的消息已经如龙卷风过境一般传遍了整个中州,在有心人的刻意抹黑与安排之下,这场造势之声越来越大,一些本就仇官的商贩平民更是添油加醋的将昔日战功赫赫的平西王贬的一文不值、猪狗不如。

那些原本对平西王感恩戴德的百姓则依然觉得这是朝廷为了打压平西王所捏造的谣言。

可随着几日后,凉州,青州不断有马车流民来到中州,从他们口中得知镇妖关被破的消息,且凉州和青州此时更是妖怪横行,百姓心中的信仰之火也在一点点的被浇灭。

人群中一位老者不禁高声感叹:“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男人,只身率千骑征战西北的将军竟会是弃我们而去的卖国贼吗?”

百姓们听后皆是低头久久不语。

他们心里何尝不想有一位英雄,可这英雄似乎也有着寿数之说,日子久了便说倒就倒了。

这个世道,果真是让人越想越困惑,越想越混乱。

昔日的平西王府此刻已经沦为一座没有牌匾的空宅。

原本的平西街,此刻已经改名被唤作天水街,一切与平西王相关的痕迹真被抹去。

此时见一少年正骑着马朝着摘花楼方向而去,若不是少年左脸颊上有一道显眼的十字伤疤倒也算得上是个翩翩美少年,周遭有百姓见到他的容貌便是叹了句‘天公不作美,当真可惜少年郎’。

街头巷尾昔日的赞扬声如今却全变成了抨击平西王叛逃的闲言碎语,少年听后面色微顿但很快就收了回去,变得面无表情,朝着北城门疾驰而去。

出了北城门不远,便看到一条江流,从中州到北部边境的徐州可以走这条水路。

水路鱼龙混杂,且比旱道能节约一旬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少年选了艘大船,付了到徐州的银两便牵着马上了船,不多时,大船便杨帆启航,朝着徐州迎风而去。

此刻少年郎站在甲板之上望着眼前的滚滚江水,若是以往定是能说出“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豪迈诗句,但今日他却只觉得这江水怎么如此乌漆墨黑,深不见底。

突然天上下起了阵雨,如同夜闯闺房的采花贼,来的快,去的也快,却在空中留下一片轻舟远行的水墨色彩。

少年头戴蓑笠,回首望了望中州,看看天安城,心中默念:“再见,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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