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张兮灵拉回了幻境的情形里面，温暖的触觉依旧清晰可感。张兮灵有些恍惚，不知那触觉是真实有的，还是自己想象的。
若一切都是幻境，为什么嘴唇会肿起来？
可是这些话，张兮灵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们在幻境中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条怪蛇？”
吴邪摇了摇头，听着张兮灵的描述，看着有些疑惑:“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种蛇形的生物，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胖子突然出声:“小张姐，你说的那种怪蛇，有几条？”
张兮灵正想回答，却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向湖底，感觉心里一阵寒流。
在水的深处，光影都被吸收的位置，有大团巨大的黑色阴影盘在一起，像是缠法复杂的绳结。张兮灵眯起眼睛快速反应着，一条，两条……竟然是九条怪蛇，安静地潜伏在水底。
“不要惊动它！”张兮灵早已经在幻境中见识过这怪蛇的威力，喷水吐火，刀枪不入。当前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在怪蛇苏醒之前找到离开这里的路。
“不好，来不及了。”胖子话音刚落，水面溅起巨大浪花，九条怪蛇头腾出水面，却集于一身，原来是一只巨大的九头怪物。
“我想起来了！”吴邪在水花溅起的巨大回声中喊道:“你们有没有读过《淮南子》？后羿射日那会儿的怪物里面，就有这只……九婴！”
胖子最先受到了攻击，以张兮灵在幻境中同样的方法被撞在了一边的岩石上，看起来伤得不轻。
他捂着胸口说:“天真，你那什么书里面，有没有写怎么对付这怪物啊？”
吴邪一边躲避着九婴喷出的水柱，一边吼道:“这你tnd应该去问后羿啊！”
空气中水花四溅，又被九婴喷出的火瞬间蒸发，空气有些稀薄，让人不适。趁着怪蛇在追吴邪的功夫，张兮灵拔刀往那边扑过去，在九婴鳞片收缩前插入它的体内。
凄惨的婴儿啼哭声再次钻入人耳，九婴扭动身体，张兮灵被重重地甩在了水里。
“不行啊，这玩意到底哪里有缺点？”吴邪咬牙道，却在水的漩涡下被往九婴身下躲去。
张兮灵看着突然开始起漩涡的水面，突然灵光乍现，对着岸上的胖子说:“快，跳到水里，往漩涡卷的方向去！”
很快，三人都沉入了水中，以极快的速度在水里下降。这时张兮灵才发现，这水下深不见底，并且是一个天然洞穴。黑暗与恐怖弥漫着这幽深的水下空间，防水手电筒的光线还能照见身旁掠过的鳞片，反射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光点。
几年前，张兮灵曾与黑瞎子一起，在美国的萨旺尼河谷进行过洞穴潜水，那里是洞潜的发源地。作为一项极限运动，洞穴潜水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考验，一旦失去了有限的空气和照明，就只能在黑暗的恐惧中窒息而死。
黑瞎子就喜欢这些刺激的运动，下水前一天他还笑着问:“怎么样，需不需要提前告个别？”
张兮灵也笑着，举起酒杯:“都在酒里。”
什么和什么啊。张兮灵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黑暗之外的地方，想要看清他们将要去往何地。没有专业的设备，这次的洞穴潜水危机四伏。
况且这水中还有一只巨大的怪物。
就在各项身体机能明显弱化的时候，身下不远处的洞穴一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缺口，张兮灵用手电筒示意那个洞。
吴邪和胖子显然也有意识，看清那个洞之后，调整身体和角度试图向那边靠近。由于吴邪先进入水里，此刻正好到了洞穴口，略微错身就在水流中挤进了洞穴中。
胖子没有那么幸运，在漩涡的外力下，与洞穴口擦肩而过，马上就要往很深的黑暗席卷而去。
张兮灵用力往前游了一些，右手抓住了胖子的胳膊，左手扳在洞穴口，靠一只手抵抗着二人所受水流的力。
胖子，这次我不会放开你了。张兮灵咬牙，用力将胖子慢慢往洞穴口拉，终于，二人也进去了洞穴中。
这里也有水，地面却比较平坦，很久以前估计是路。三人继续屏住呼吸前进，过了一段时间，吴邪停了下来。
他用手指了指脚下，示意下面是空的。
难道这下面还有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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