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25908" ["articleid"]=> string(6) "748100"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1章 生在鸟朝" ["content"]=> string(5660) "

自新王登基以来,本朝年号一直是个难题,在位皇帝并非中原阳人而是外族出身,虽入关后听从谋士取中原姓氏化姓王,依惯例称王王朝略显可爱,有叠词词之嫌,冠皇后姓氏又惹得朝中大龄男性权臣不满,称不能受外来文化荼毒,欲称为天朝却发现每一朝皇帝都认为自己“受命于天”代称天朝,于是皇帝十分头痛,认为这是上苍给予的考验,于是学习前朝模式宣布自己斋戒三日,皇帝斋戒三日,后宫便斋戒六日,群臣斋戒半月,传到各州、郡、县已然不可估量。

一时间屠户门前是寥寥无几,寺庙道观则人满为患,厨子天天发愁怎么把蘑菇烤出羊肉味,僧人天天感慨斋饭怎么做才够分,茶馆饭堂常有传言“皇帝化佛亲自西行取经”为起义军所造势,也有“皇室为牲畜落泪”而成为早期动保人士的佳话一篇,对于李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来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少,要点的菜却是越来越难做。终于在一天清晨,皇帝闻到某位嫔妃私自煲的鸽子汤突然醒悟,想个鸟名受这么大的苦,不如干脆叫鸟朝算了。

可此言一出从中书宰相到落魄秀才无一不激烈反驳,有为了龙朝凤朝争论不休,有认为蛮夷文化,萨满崇拜非我中原王朝所善,而最大的问题便是鸟之一词,一来没有出处,寻常起义都得假借精怪传言,上苍启示,单凭一锅鸽子汤显然难以服众,二是寓意不佳,难以千秋万代,于是皇帝搬来名人字画,古籍诗篇,闷头看了半天发觉太难,这帮阳人说话写字居然用两种语法,过于复杂以后都给朕统一了,之后随即抽出十幅对联,发现前朝人十分喜爱“福”和“瑞”二字变大手一挥,改年号为———福瑞

福瑞初年,李二这小子十岁,出身是娘生的,学历是私塾门口偷听级,工作是跑堂伙计远亲,同巷小伙伴谈论起自己出身都会从大人口中学来一段佳话,有在马棚出生的驿站之子说自己出生那天棚中白马三花聚顶,长出独角的神兽送子版本,有铁匠之子随雨天一道落雷降生的传说,另外什么两位父亲买画,画中仙女送子,母亲日出牧羊,小娃随日落浮现的多了去了,李二很郁闷,自己偏偏没有这等故事,正当自己蹲在门槛上犯愁时,堂内传出金石撞击之声————

一枚暗器已错身钉入门柱之中,李二猫腰转身钻出客栈,定睛一看,竟是一支铜箸,似乎印刻着些许图画铭文,突然感觉腰侧一凉,似为其所伤,可衣衫却并未破损,堂内二人僵持,左边大汉苍髯如戟,持丈八包铁木棍,右边书生气宇轩昂,握铜筷一支,虽兵器略显寒颤,可也怪不得各路英雄好汉,自打前朝开国皇帝遇刺,街面上的禁刀令便从未撤下,一时间行走江湖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成了木棍镐耙瓦片鲜花,继而各门派演武比试也不许伤人性命,爱与和平是地级官员给中央的回答,但各种自绝毙溺意外失踪比例上也不断扩大,最终禁武的运动愈演愈烈,到后来兵器傍身的门派人均寄希望于当代鲁班,没有改“良”兵器便再无立足之地,用毒御兽的门派最多只能买卖鸟雀狸犬,搞搞副业,中原江湖成硬生生成了戏班杂耍,也怪不得文臣武将的话语权日渐悬殊,直至战事接连败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李二见双方僵持不下正要寻掌柜出面时,跑堂伙计缓过神,先是看了一眼招牌下挂的禁魔石并无动静,于是便忙堆笑上前“二位客官,好功夫,好兵器,只可惜小店破败,不如依江湖规矩坐试一番”听罢,白面书生点头,虬须大汉眉头一皱称“坐试乃前朝规矩,如今换了王家怎可做数?”伙计辩称道“小店自前朝初年开张,想必二位也是前朝生人,况且迄今并未更迭律法,二位意下如何”大汉看了看自己手中木棍,又看了看碗里的萝卜白菜,也只得与书生落座。

“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苏煅生” “草字看山”

“籍贯”

“官家” “流人”

众人看向二者的目光有了几分玩味,李二想起老秀才课余讲凡籍贯称“流人”者只有两种可能,一为前朝遗民二为异族他乡,面前书生束发带冠,想必定也是前朝有名望的家族出身。而称官家不必多讲,至于“王”“皇”则实为罕见。

“宗法”

“四非” “四非”

只见姓苏的大汉眉头紧锁,示意伙计噤声,他端详起面前书生,既可能是前朝子民,却自称四非,并不信儒释道圣,可若是他乡异客,怎又一副中原打扮,且使得一手铜筷做兵器,不敢托大,于是起身前倾亮出衙役腰牌正色道:“县尉苏某请这位先生到县衙一叙,这顿酒钱暂且记下”

书生听罢起身,左手微抬,顷刻之间,禁魔石尖啸作响,众人起身四散奔逃,李二只能就地打滚,苏县尉躬身暴起,持棍拖地一挑,被书生闪身避开,箱笼已背上身,县尉顺势持棍做枪,连戳三枪,均被书生避过,一脚掀翻木桌,右手接连将书生逼入堂内,左手借桌凳掩护,于逆光处掷出三枚铁球,一发直取书生面门,一发滞空由木棍顶端击发顶向心口,最后一发,竟直奔匾额之下悬挂的禁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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