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染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谭曦。
她一开始确实不知道谭曦姓，解释了一番，说是余是她老公的姓，刚才是一时情急说错了。
刘泉跟罗姨也没多说什么，两人走后，留罗姨一个人在店里忙活。
刘泉带莫染染步行来到了一家体检中心检查，她帮忙在前厅拿了张表，领着莫染染一起去测量身高体重、心电图、血压、抽血。
回去的路上刘泉买了三份盒饭，莫染染本想帮忙提着，倒被刘泉婉拒了。
“你刚刚抽完血，等会儿多吃点儿。”刘泉说。
“诶，谢谢……”莫染染赶紧收嘴，一个‘妈’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抽血的时候莫染染眉头紧皱，眼睁睁看着护士从她手肘处抽了两管鲜血，现在手上还留着一个小针眼儿。
刘泉笑了笑，“没事，今后一起共事少不了经常帮助的地方。”
两人回到店里，嘴上还在闲聊个不停。
刚踏进门，莫染染脚下一顿，看到‘自己’正坐在铺子里，眼神冷冷的望着她。
“染染，你怎么回来了？”刘泉走到桌前放下餐盒，“今天学校放学了吗？”
谭曦收回目光，摇头，“不是。”
“就快到饭点儿了我买了饭，你们先吃。”刘泉拿出餐盒递给罗姨和莫染染手上，抽空问她，“那是怎么回事儿？”
莫染染接过盒饭，也没空管吃得，现在正是学校上第四节课的时候，再说初三学业功课忙更不会让学生无故旷课。
该不会是惹什么事了？
莫染染警铃大作，可千万别在这会儿出什么幺蛾子。
刘泉也像是预料到这点儿，语气提高了几分，“出什么……”
“班主任说我保送进华言高中了。”谭曦冷冷道，“所以，我签了字就先回来了。”
“什么？”莫染染和刘泉同时出口。
华言高中是这里最好的私立高中，雄厚的师资力量独特的教学体系，仅次于隔壁的贵族学校蓝星，成绩优异者可以领取全额奖学金，凡是入学华言的学生每年有两次申请出国留学的机会，华言和蓝星在国际上有相当知名影响力。
出国申请通过的学生，会有华言校长的亲笔介绍信，享受顶级学府待遇。申请出国的学校越好，得到的奖学金补助也就越高。
这也是莫染染想考华言的真实想法，又能为家里减轻负担又能读好学校这样正好是两全其美。
许多年来华言高中并没有传出有谁保送过的例子。
见两人不信，谭曦还是跟刘泉解释了一下，“等会儿班主任应该会来电话。”
一年前谭曦听说有人保送华言，她也是不信，直到亲眼去闫家看到闫珩的那张保送资料后，这才不得不信。看不出这小丫头还挺有本事的，估计这么多年华言也就送出过这两份保送名额。
刘泉急了，本来就跟莫洲商量好了这几天趁着莫染染上学时手术，现下她不去上学那不就知道他们俩人合起伙来骗她了。
莫染染这人那都好，就是一点受不了别人骗她，这闹起来绝对是没完没了。
眼看手术就这几天，刘泉赶紧说，“现在学校都没放假，我看你还是先上学去比较好。”
“对啊！”站在一旁的罗姨接茬，“你年纪小，还是去学校上课，要是待在这儿天天对着我们两年纪大的也没意思。”
谭曦不愉似乎并不喜欢听到‘年纪大’这三个字，莫染染了然忍俊不禁在一旁抖着偷笑。
“再说吧。”谭曦走到莫染染身边。
“对了，忘了跟你说，这两位是店里新招的员工，一位谭姨一位罗姨。”刘泉跟谭曦介绍，“上午没时间做饭，你先吃我的这份吧，我再去买。”
工作？谭曦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词。
“不用了，我再去外面买就行。”谭曦抓起莫染染的胳膊，眼神死死盯着对方的脸，“你跟我一起去。”
莫染染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出去，两人并没去快餐店，而是直奔停车道去。
谭曦左右探头，莫染染察觉，“你在找什么？”
“老张呢？”谭曦问，“你该不会自己出来的吧。”
“我不能自己出来吗。”莫染染理直气壮，并不觉得一个人出门有什么大不了的。
谭曦恶狠狠的盯着她，活了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脸上看到这幅表情，凶神恶煞的像是要吃人。
莫染染问出心中藏了半天的问题，“我真的被保送了吗，你没有为了不去上学就骗人吧？”
“我从来不骗人，”谭曦从前是律师，虽然有时会为了余宸做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但从职业和个人素质上讲,最基本的道德修养还是保持到了现在。
就不骗人这点儿，莫染染对谭曦的认知稍稍改观了一点儿，“我们现在去哪儿？”
“找个能坐下来好好商量的地方。”
当下俩人都不了解彼此的情况，莫染染还稍好一点，撑死了也就是个十多岁的学生，反观谭曦，一看身份就没这么简单。莫染染也觉得她两之间表现的也太淡定了，好像互换身体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要不去你家？”
谭曦家那么大，找个空旷的房间谈事应该不是问题。
谭曦摇头，“不行。”
“为什么？”莫染染问。
“人太多了。”谭曦说，“你还有没有想到的地方？”
二十多年了只要在家谭曦身边就没少过人，一直有人跟着，更何况家里到处都是监控。
莫染染指了指远处的吊桥，“要不去哪儿吧，那里有个水坝，风景还挺不错的，我平时没事都会去那看书。”
“走吧。”
莫染染和谭曦来到水坝处，日头正足，水面泛着波光粼粼的色彩，她们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平时有轻微洁癖的两人，都觉得是对方的身体也没计较什么。
谭曦看着水面发呆，好像这还是结婚后第一次坐在太阳底下，没穿防晒衣，没打伞，没涂什么七七八八的防晒乳液，就这么大喇喇的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