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染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她甩开余宸的手，“现在几点了？”
余宸看了眼时间，“七点多。”
“该上学了。”莫染染喃喃自语，通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学校早读了。
“我今天就不去学校了，我担心妈妈的身体，一整天都打算留下陪妈。”余宸说， 这样晚上就能偷溜出去直播了。
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连莫染染这个外人都能看出他打的什么算盘。
“你在哪儿上学？”莫染染问。
余宸吃惊，“华言，不是吧妈妈你昨晚上不会撞失忆了吧？”
想当初余宸能上华言高中还是谭曦上下打点，花了不少心思通路子，找了许多关系才让他进的华言，为此谭曦只要一想到这茬就要骂上余宸一顿，说她生了个不争气的。
“没有，”莫染染有些心虚，她推搡着余宸，“你快去上学，钱都交了，我才不要你陪。”
余宸跳起来，“那先说好，今天一天你都不许找我，也不能派别人过来！”
“随便你。”莫染染敷衍。
“谢谢妈！”余宸捧着莫染染的脸，闷头就是一口。
待余宸走后过了一会儿，莫染染才在床前回过神来，嫌弃的揉擦脸颊。直到痛感覆盖住了酥麻的感觉这才停下。
她拿起镜子看了看，镜中倒映着的，果真就是昨天的谭曦。都说美人就算老了也是美人，莫染染这才发现谭曦的脸上居然连一条细纹都没有，果真是养尊处优，珠光宝气。
明明莫染染家里也算得上富足，可刘泉的脸上就不像谭曦这般光滑细嫩，整日的浓油赤酱熏着，到比真实的年龄看上去还要老几岁。
莫染染随便挑了件衣服换上，外面听到动静，很快有人敲门，推门进来的是位穿着女仆服的女人，“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帮你准备吗？”
莫染染看着比谭曦年龄还大的女人，两鬓皆是白发，一个要字梗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莫染染去洗手间随意洗了把脸，也不敢用化妆台上贵死人的护肤品，找了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分量多的面霜，用手小心翼翼的抠了一点儿，在脸上薄薄抹了一层。
出门后，在巨型房子里绕了半天才找到了餐桌，餐桌两旁一边站了了两位佣人，刚才敲门的那位上前给莫染染戴好餐巾布。
桌上都是些面包果酱之类的西式早点，刘泉早上一般都是准备豆浆油条、包子、煎饼这些，莫染染看了一圈，伸手拿了块牛角可颂。
拿起的瞬间，怎么感觉毛毛的，像是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夫人，”又是那位，她拿起旁边的空盘放到桌前，“可颂易掉渣，还是用刀叉较好。”
又把杯子黑乎乎的水递过来说，“早起先喝补剂再吃别的，这样才肠道更好。”
教习嬷嬷？
不知怎么的，莫染染脑子突然蹦出了这四个字，这又不是在古代，吃饭有人看着就算了，怎么还在吃饭的时候指指点点的。
莫染染把吃了两口的可颂直接塞进了肚子里，这下总不会掉渣了，“我吃好了，我要出门一趟。”
“夫人要去哪儿，我去叫老张过来？”
莫染染思忱片刻，“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就行。”
身旁的女佣正在窃窃私语，她没去在意，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到谭曦才行，什么都不懂迟早都要露馅。
她坐来到小吃街，找到了自家的煎饼铺，这会儿店铺刚刚开门，就看到刘泉一个人正在店里忙活着。看着妈妈单薄忙碌的身影，又想起早上谭曦贵太太的生活，热泪瞬间打湿了眼眶。
莫染染过来是想找谭曦，按照谭曦的秉性不像是会替别人去上学的性格。
她擦干眼泪，定了定身形，来到煎饼摊前，“你好。”
“诶，你好。”刘泉回头跟她打招呼，额前的头发都贴在脸上。
“那个，”莫染染想了想，“你家女儿在家吗？”
刘泉微微一愣，“哦，她去上学了，怎么了找她有事吗？”
“不是，”莫染染尴尬的摇头，看来她想错了，早知道一开始直接去学校就好了。
莫染染穿着白衣黑裤，特别简单的款式，但穿在谭曦的身上就是衬得低调大气。她正要结束谈话，刘泉对眼前这位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气质非凡女性做出了判断，突然来了一句，“你是来找工作的吗？”
莫染染本打算摇头，转念一想反正在家里也要对着一群陌生人，那还不如就在这里跟老妈一起，正好还能等谭曦回来。
当下决定，“是的，你这里还招人吗？”
“招，不过我这里只要熟手，最近比较忙，新人没时间教。”刘泉不确定的打量了莫染染。
“我会摊，很快就能上手。”莫染染赶紧回答。
刘泉明显有些不信，“是吗，那你先试试，我看看检验检验。”
“没问题。”
……
谭曦一早是被刘泉给喊醒的，彼时她正在熟睡，就听见门外开门的声音，这一觉睡得很沉，只觉得身上的被子特别扎人。
不一会儿刘泉破门而入，嘴里念叨，“莫染染，还不起来，上学快迟到了！”
“快点儿，沈沁已经在楼下等你了。”刘泉把谭曦从睡梦中拉起来，动作粗鲁。刘泉刚从医院回来，正忙着开店，今天上午还有一个应聘者需要面试。这也是导致她火急火燎的原因。
谭曦不认识眼前的女人，脾气正要发作，眼前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塞了五十块钱给她。
“这些天早餐你就自己上王叔哪儿买点吃，我可能会在医院陪你爸爸。”
“爸爸？”谭曦弱弱喊了喊，还真是陌生的词。
刘泉神色慌张，就怕女儿多问，她连忙催促，“赶紧起来，沈沁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就这样，谭曦穿上校服，跟着沈沁一起到了学校。
早读结束，谭曦看着手里的两个肉包子发呆，沈沁凑过来问，“怎么了染染，你不爱吃肉包了？”
沈沁刚吃完一个包子，嘴里这会儿正鼓鼓囊囊的，说话也含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