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江曾脸色震惊，打断古柏清，“你说，你杀了一位启明使？”
他被8号话里的信息惊到了，“可历史书上说，总共只有4位启明使，他们至今还好好活着呢。”
不仅活得好好的，这4位启明使，如今都已经顶级强者 ，是那种随便跺跺脚，天下就得跟着震三下的大人物，而8号古柏清，只是个瘦弱的病人，却发出如此狂言。
古柏清沉默了一下：“还有一位，空间系启明使，他也被从历史书上抹掉了。”
如今，天启者根据自身的能力属性，可大致归于战斗、念力，强化、空间、元素5大类别，其中，最强势的当然是战斗系天启者，其次是念力系，其他的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空间类最惨，几乎无人问津。
原因很简单，其他几大类别都有相应的启明使，在启明使的带动和配合下，十几年间相关属性理论知识不断累积，而空间系没有启明使，所以对空间类天启术的研究，处于一种无头无尾的迷茫状态。
现在原因弄清楚了，空间内本来是有一位启明使的，不过，被古柏清悄悄干掉后，拿去做试验了。
“现在的淬炼体系，按照属性划分的理论，出自于姓宋的之手，他认为以这种方式，可以降低修行的难度，提高天启者数量。但我不这么认为。”
“质气是宇宙的恩赐，拥有无限的潜力，姓宋的做法，是对这种完美力量的阉割，是亵渎，是犯罪！而我的理论，才可以真正的将质气与人体完美融合！”
古柏清又开始躁动，颤抖着去抓那些草稿纸：“ 可惜，这个方法当时还不成熟，我就被姓宋的给暗算了，还好，我抓住机会，从那位启明使身上得到一些实验数据，现在，十五年过去了，是时候验证我的完美理论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那些草稿纸往天上撒，最后干脆掏出打火机，把它们全给点着了，又哭又笑。
这会功夫，江曾总算看出来了，这老家伙，确实脑子有点不正常，他制止古柏清的举动，生怕8号把宿舍给点着了：“不能玩火，玩火了晚上睡觉尿床。”
“怕什么！这些都是废纸，真正的宝藏，在这里！”古柏清瞪了江曾一眼，用瘦削的手指，指向那片墙壁。
墙壁上，那些涂鸦凌乱的像是梵高笔下的画，各种坐标曲线和人体构造图，对高中刚毕业江曾来说，跟读天书没啥区别，他唯一能看懂的，就是那十来个不同造型的运动图案，看上去，好像是某种组合动作的分解图。
“质气，是一种纯粹的能量，现有的修炼体系人为分类，本质上是对这种纯粹的破坏，是亵渎，是阉割。只有我，才能将质气的潜力无限发掘出来，这十二个动作，就是我的毕生研究成果。”古柏清站在墙壁前，张开双手，陶醉地拥抱它们。
江曾敏锐的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含义。
“你是说，你重新建立了一种修炼体系？”
“呵，小伙子，科学是严谨的，在没有结果论证之前，这不能称为体系，只能说还是个理论，”古柏清得意的摇头，随后霍然转身，以一种炽热的眼神盯着江曾，“而你，将是这套伟大理论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实验对象？”江曾在心里疯狂吐槽，“搞了半天，老家伙还是要拿我做实验！”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提出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何会选上我？”
古柏清推开门，示意江曾跟他走，两人来到梵高房间，梵高先生正躺在床上神游太虚，墙上是那幅凌乱的速写图。
“我的这套理论，有一个前提，需要修行者能在短时间内吸收大量的质气，引入体内将其凝结成最纯粹的能量，这一点，就难倒了绝大多数人，因为根据我的计算，一个人在固定时间内，汲取的质气是有限的，即使最具天赋的天启者，也达不到我的这一目标。”
“稍等，我打断一下。”江曾举手发言，“最具天赋的天启者，都不符合你的条件，请问你为何会认为我能做到呢？”他有些尴尬的自嘲，“老头你是不是看走眼了，我连启神测试都没通过。”
启神测试，是官方为所有毕业生提供的一项免费测试，通过测试的学生，才能具备报考修行学院的条件。
当然，社会上会有一些收费性质的机构，类似于培训班，借助于先进设备、药物刺激，提高人体对质气的敏感度，也可以帮助学员通过测试，陈庆就是这么干的，他爹花了大价钱，从小学毕业开始就给他进补，即使这样，他也是直到高中毕业才通过测试。
“是的，即使最具有天赋的天启者，都无法满足我的要求，所以，你是第一位，也有可能是唯一一位，能够验证我的理论的人！”
古柏清看向江曾，眼神狂热中又带着一点难以言说的伤感，“至于为何选择你，我相信是某种未知的存在造就的，一切都是它的安排。”
一个自称科学家的人，却相信有未知的存在，一时间，江曾都不知该如何评价他了。
“这是梵高眼中的你，在这片混乱的世界里，你是一道光，质气围绕着你，像依恋造物者的精灵，渴望和你相拥，我不知道，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够吸引如此巨大数量的质气。”古柏清满怀深情地凝望着那副画，似乎陷入迷幻的状态，脸上一片潮红，跟磕药磕大了一样。
对于古柏清的赞美之词，江曾保持了冷静。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要是真能吸引到这么多质气，怎么可能连启神测试都无法通过。
毕竟，所谓的启神，就是用专门的设备，探查测试是否能够用意念，把质气引入体内，设备灵敏度非常高，细微的气息变化都能感受到，何况如此巨量的质气。
墙壁上那个背影，被线条包裹着，看的久了，线条仿佛活过来一样，围绕着身体游走盘旋，江曾隐约间感觉有些眩晕，忍不住心想：这就是梵高眼中的世界吗，怪不得他会发疯。
“能够吸引数量巨大的质气，这是验证我理论的先决条件，只有你能做到。”
古柏清凝视江曾，目光炯炯：“至于启神失败，可能是你得大脑控制感觉的部分，出了点小状况，不用担心。”
他东张西望，拉开抽屉，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可以找机会给你做个小小的手术，哎，我铅笔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