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13889" ["articleid"]=> string(6) "745832"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4章 规矩。" ["content"]=> string(11614) "

孟雅云去洗手间补妆,再回来时,正巧注意到江清妤。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确定是她后,又认出了与她一起的男士,正是那晚一起合奏的小提琴家。

落座,孟雅云注意到贺司南的视线也在他们那桌,不禁压低声音说:“司南,人家情侣出来约会,你别老盯着看嘛。”

贺司南冷笑着合起手中的菜单,“我怎么没看出是情侣?”

孟雅云顺着他的视线又看了一眼,笑着说:“肯定是情侣啊,不然怎么会帮她切牛排?”

贺司南挑眉,余光瞥向那份交换的牛排,脸色愈发难看。

观察着他的表情,孟雅云不禁多想,那女人年轻漂亮,又带着几分特别的清冷气质,的确会让男人多看上几眼。

“听说很多演奏家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日久生情倒也常见……”孟雅云展开餐巾,试探的说:“说来也是巧,他们怎么会到南城来?难道是有演出吗?”

贺司南起身扣着西装纽扣,冷脸说道:“你先点吧。”

“司南,你去哪里?”

“洗手间。”

江清妤看着贺司南径直越过她,刚松了一口气,桌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蒋承昱看她没接,不禁提醒她。

江清妤深吸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接起电话。

“过来。”

“我在吃饭。”

“好,那我折回去找你。”

“别……我知道了。”

江清妤挂断电话,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对蒋承昱说:“我去趟洗手间。”

“OK,我让他们晚点上甜品。”

江清妤不紧不慢的朝贺司南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刚拐过走廊,就看到贺司南站在那‘等’她,而走廊上还有其他客人经过。

江清妤低头朝洗手间走去,不料却被他一把拉住。

她惊呼一声,随即止住声音,用眼神说:这么多人,你确定要这样吗?

贺司南压着火气,一把将她拉到半人高的绿植后,带着愠怒的声音质问:“那小子是谁?”

江清妤靠在墙上,余光看着不远处经过的侍应生,还好绿植盆栽将她挡住。

“我在柏林认识的朋友,也是之前乐团的同事。”江清妤一五一十的说着。

贺司南抬着她的下巴,毫不避讳的说:“我问的是你们的关系。”

那些明面上的事,贺司南全都知道,不然他也不会放任江清妤在柏林三年。

“我说了,是朋友。”

江清妤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看着她这副‘不知错’的模样,贺司南更是火大。

伸手握着她的一侧脖颈,强制性的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朋友需要那么亲密吗?牛排就差喂到你嘴边了!”

江清妤蹙眉,她不喜欢贺司南这样的语气,更不认同他扭曲事实。但她没资格说些什么。

“你不想我在这里,我可以走。”江清妤垂眸,声音却透着不卑不亢。

“我让丁助理来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打车走。”江清妤说完就想走,还没迈出一步又被贺司南按住。

“你在耍什么性子?”

两人对视,江清妤有些委屈,索性移开视线,一言不发。

贺司南最受不了她这副眼眶含泪的模样,低头亲吻她那粉润的唇瓣,像是惩罚似的轻咬两下,听到她不满的娇嗔,这才放过她。

与她额头相抵,唇齿只有分毫距离,“乖乖回家,晚上我过去。”

江清妤靠在他怀里,有些嘴硬的说着:“你不用陪她吗?”

“你吃醋?”贺司南有些意外。

江清妤轻推开他,挽着耳边的发丝说:“我只是提醒你。”

随后便绕开他,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

江清妤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草草结束了这顿饭,好在蒋承昱没有多追问,毕竟她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隔着餐厅的橱窗玻璃,贺司南看着江清妤和男人分开,接着坐进出租车离开。

“司南,今天主厨推荐是惠灵顿牛排,我们……”

“无所谓。”贺司南没什么心情的说着。

孟雅云愣了一下,全当没听懂他的意思,笑着说:“的确,其实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

她试探的看向贺司南,试图得到些什么回馈,却听他冷冰冰的说:“孟小姐,你应该清楚我是为了应付我父亲才赴约的。”

孟雅云揣着明白装糊涂,愣是没接话。

贺司南瞥见马路对面有人在拍照,索性拿起刀叉,继续演完这让他生厌的戏码。

***

傍晚六点半,天还没黑,贺司南就来了。

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江清妤起身走出卧室,站在楼上看他换鞋。

这种场景,像极了妻子在等丈夫回家。

她缓步下楼,主动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她不确定贺司南会不会留下过夜,只能将外套随手挂在玄关进门的位置。

刚打开冰箱门,就听到他说——

“明晚陪我参加宴会。”

江清妤拿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关上冰箱门说:“我明晚约了朋友。”

贺司南皱起眉头:“今天那个男的?”

“嗯……他第一次来南城,我答应会陪他逛一下。”江清妤把水放在两人之间,本想解释什么,但又吞下了。

“你不会去的。”

“我已经答应了。”

贺司南转身上楼,只留下一句:“反悔这件事没那么难,明天下午丁助理来接你。”

江清妤已经听腻了这句话。

随后,楼上浴室传来的水声,江清妤独自坐在客厅里,随意切换着电视频道。

茶几上,贺司南的手机响了六遍。屏幕朝上,只差一个探身的距离,她完全可以趁机窥探他的‘私隐’。

但她没这么做。

一刻钟后,贺司南擦着头发下楼,手机响起第七遍。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转到静音模式。

“明晚是私人宴会,待会儿你选套礼服。”贺司南提醒着。

江清妤握着电视遥控器,闪着眸光说:“你应该带的是孟小姐,而不是我。”

她没有说气话,不论任何场合,她都不应该出现在贺司南的身旁。

这是这些年的‘规矩’,难道他忘了吗?这还是他立下的呢。

起身准备上楼,手臂却被他拉住。

“三年就学会顶嘴吗?”贺司南又气又想笑,“还是说,你就非去找那个拉小提琴的?”

江清妤仰头看他,忍不住说:“你没必要为了让我听话,就贬低别人!”

句句都在维护那个男人,贺司南听得来气:“现在就告诉他,你明天没空,以后都没空!”

江清妤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贺司南眼神晦暗,轻捏她的下巴质问:“怎么,你看上他了?”

“是。”

“看上他什么?”贺司南声音低沉。

“才华,”江清妤故意说着,“上次你和孟雅云在海城不是看到我们同台了吗?我就是喜欢他,他拉小提琴的时候很有魅力!”

说了这么多,只有夸赞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

明显感受到他眸光沉了下去,江清妤想要躲开他的手,却被他拦腰抱上沙发。

强势的吻上她那粉嫩的唇,江清妤想要偏头又被他扣住后颈,侵略性的夺走她的呼吸,惩罚式的啃咬使得唇齿间散开淡淡血腥味。

俯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拉至头顶,另一只手则是撩起她的睡裙。

江清妤全身紧绷,抗拒着……

两三分钟后,空气变得湿润起来。

身体是诚实的。

她红着眼圈感受身体的变化,呜咽声被他吞噬,直到眼泪滑落,贺司南这才停下。

“三年前我就不该放你走。”

***

这一晚,贺司南没有再碰她。

隔天江清妤醒来时,贺司南早已不在。

她蜷缩在床上,看着床边的空位,不由得把手放在他睡过的枕头上。

八年前,她认识贺司南的时候,世界仿佛是黑色的。

他们不过见了三面,她就成了贺司南的人。

第一次见面,在她高三前的那年暑假,贺司南那年26岁。

她在高档西餐厅兼职大提琴演奏。兼职的第一天就遇到出手阔气的贺司南,为了退还他给的高额小费,她一路追出餐厅——

最后也不过是落的一句:“拿着吧,你看起来很需要。”

那时的她一身傲骨,愣是把那几张钞票揉皱扔进车里。

再后来。

她在无人知晓的深夜,一步步走向大海,直到刺骨的海水将她吞没。

她在寻找解脱,却在海水灌入口鼻时本能的求生。

醒来时,她躺在贺司南私人游艇的甲板上,呛出的海水喷了贺司南一脸。

那是第二次见到贺司南。他没有奚落江清妤,而是递给她一张名片——

“没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有事可以打给我。”

这次,或许是那身傲骨被海水一并带走,她揣着名片狼狈离开。

隔了一个月,她鼓足勇气拨通他的电话。

“贺先生,可以借钱给我吗?”

电话那头,贺司南低笑着说:“小朋友,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她略显稚嫩的追问:“贺先生的意思我不懂。”

“成年了吗?”他问。

“下周五满十八。”

“好,那就下个周末再谈。”

……

第三次见面,江清妤用了三分钟消化贺司南的‘要求’,最后收起她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应下了。

毕竟那时的她,本就没有退路。

她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成为贺司南圈养的‘金丝雀’。

意外的是,在之后的一年里,贺司南完全没碰过她,出现的次数也极少。相比之下,她见丁助理的次数要多一些。

有了贺司南提供的物质帮助,她请了著名演奏家做艺考指导,顺利考上理想的院校,甚至拥有了自己的练琴室,大提琴也不再是只有母亲留下的那一把。

在二十岁生日那晚,江清妤借着酒劲儿把自己给了他。

从那之后,两人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开始期待贺司南的每次出现,甚至贪恋他身上的味道。

偶然提起想多见他,贺司南真的照做,这让她开心了很久。

自此,江清妤学着如何扮演好一个称职的‘金丝雀’,她学着听话,学着等待。

大学毕业,贺司南送了她这套公寓。

就在她满心欢喜对未来有了憧憬时,贺家与孟家的婚约登上各大杂志封面,彻底击碎了沉溺在梦中的她。

江清妤渐渐意识到,编制的美梦,终究是梦。

她很识趣的提出到柏林进修,而贺司南也接受了。

在柏林的三年里,贺司南没有找过她,只是定期给那张卡打着惊人的金额。

江清妤一分未动,她在刻意划清两人的关系线。

……

指尖划过床单,江清妤闭上眼睛,心里烦闷。

明明已经让她走了,干嘛又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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