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卫离景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转头向身后那人骂道“你个杂碎，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卫小公子并未惹出什么事，我们只是想找他聊一聊天。”
谢安笑眯眯的回答着，只是这笑意并没有达眼底。
“卫小公子，我们去你房间聊吧？”
卫离墨点点头，带着裴轩和谢安走到了一个在卫府中稍显破落的院子。
好像只是草草翻修了了一下，连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人气味也少，小厮都没几个，更别提婢女了。
卫离墨推开房间的门，向裴轩和谢安抱歉的笑笑，“我这有些简陋，还望世子和谢公子不要嫌弃啊。”
“不会。”裴轩摇了摇头，粗略地环顾了这间房间，在火盆处盯了两秒，“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那世子和谢公子找我是想了解什么？”
“卫小公子可知道王子寒曾…追求过沈芊芊？”
卫离墨点了点头，“王兄…”，他顿了顿，“还有慕兄，独好美人，碰到都喜欢搭腔几句。”
“那卫小公子，你呢？”谢安突然插话道。
“人嘛，皆有爱美之心，我也不例外。但我不像王兄和慕兄那样非得自己尝两口。”
“那这么说来，卫小公子和那王子寒、慕沉确实不是一类人，那谢某就更好奇了，你跟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想必刚才你们也都看见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卫府我自己这点破事，早就被捅了出去，供大家玩乐。要是没有王兄和慕兄，我可能活的还不如现在这般。”
裴轩想起王子寒提起沈芊芊死时的欠削的样子，牵起嘴角，嗤笑了一声，“这倒是让我吃惊了，王子寒和慕沉那样的纨绔子弟居然能这般重义。”
“前几年时，我无意中救了王兄和慕兄一命，从这之后他们就对我颇有关照。”
“对了，刚刚卫小公子这是和卫二公子闹了问题？”
“让两位看笑话了，我二哥一直都不太待见我，这不又看见我穿了件好衣裳，心里不爽，存心找事。”卫离墨说着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看起来像是在伤心。
“但那衣服是王兄借我的，王兄总是想让我追上他们二人俩的脚步，可能是嫌我丢人吧，就经常把他衣服借我穿。”卫离墨苦笑了一声，“说是借，其实应该是给更为准确吧。”
“人心华贵才是真的华贵。”裴轩随口安慰了句，眼睛却是看向卫离墨身后燃烧着的的火盆。
一般应该都是火炉，但卫离墨这房间简陋，没有倒也能说得过去。
但是，天气虽转凉，却也没到需要点火盆的地步，要是在这屋子里呆上几个时辰，估计人都得汗流直下。
“卫小公子还挺畏寒，现在就需要点上火盆了。”
卫离墨听到这话神情顿了一下，转瞬又恢复如初，“这两天有些得风寒了，房间热点，好的快。”
“那你认识城门西头徐氏豆腐老翁家的女儿吗？”
“不认识。”卫离墨这次回答的特别快。
“前两天慕沉经常和她接触，你没接触过她吗？”
卫离墨思考了片刻，像是在回忆寻找脑海中的人影，“可能也见过。只是王兄和慕兄中意的女子着实是有些多，还经常没几天就换了，我也不可能全都见过，都有印象啊。”
裴轩和谢安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后，谢安眼睛微微眯起，“那你知道这个豆腐老翁家的女儿失踪了吗？”
卫离墨眼睛瞪大，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失踪了？！那找回来了吗？”
裴轩微微笑道，“幸好，她昨天自己跑回来了，正好在去官府的路上遇到了我们俩。”
谢安和裴轩一唱一和，“她还提到了卫小公子你呢！”
卫离墨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向两边扯又露出一个笑“是吗？我都不记得她了，她提我什么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说慕沉经常骚扰她，多亏了卫公子在旁边阻劝。”
卫离墨好像突然恍然大悟，“对，我想起来了，我是在一旁帮过她，毕竟也不能看着慕兄一直这样祸害女子。”
裴轩和谢安了然的点了点头，“该问的我们都问完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裴轩走的时候还特意绕到火盆附近看了一眼。
火盆内还在燃烧，烧的还挺慢，盆底都是黑褐色小球状的灰烬。
裴轩这才发现，原来离得近了，还能听到…好像是…咝咝声。
燃烧的不像是黑炭、木柴之类的，倒像是…什么丝织品。
霓裳阁。
何婳今天本来和何悦约定好，一起来霓裳阁看看新样式衣裳，但何悦突然有事，就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来了。
她刚挑好了一件，想去更衣室试一下合不合身。
刚迈进去，腰上挂的玉佩突然掉了，玉佩在地上咕噜了几步，停在了一间在角落处的更衣室，何婳弯腰捡起来，正要走…
“沈芊芊都已经死了，那你答应我的怎么办？”
“自然是作废了。人都死了，我上哪去给你找？”
何婳的眸子瞬间睁大，这个声音好熟悉！像是…像是沈家小姐沈妤！
“啧，那我将就点，要不把你赔给我得了！”
女生徒然拔高，下一秒又刻意压下去，“王子寒？！你做梦！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
“呵，当初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吗，要不是今天碰巧遇见你，我都……”
突然，有人推开门，何婳连忙躲进最近的更衣室。
而同时，那两个声音也戛然而止，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两个更衣室之间距离有点远，何婳听不到那面的一点声音。
等何婳出来后，就听见…唇齿交缠的细微声音。
何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马上快步离开了这里。
何婳想着去一趟世子府，把刚听见的告知于裴轩，没准儿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