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07203" ["articleid"]=> string(6) "744939"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十章 暗 香" ["content"]=> string(20198) "

这场雨整整下了四天三夜,全乡损失相当惨重,另外两个川道灾情最为严重,通往山外的公路有两处桥梁被洪水冲垮,栗树乡对外的交通完全受阻,全乡在这次山洪中损失与其他地方相比不算大,各村统计上来的数字有倒塌房屋十余间,死亡家畜二十余头,受伤七人,信义寨两间房子被冲毁,个别院子的石台冲塌,寨子东坡上给俞北疆来后重新修缮的寨子的供水管道被洪水冲断, 白继石和印小彬两家的蘑菇、木耳棚全部被冲毁,再就是寨子西南角几户土豆地有三分之二被冲毁。

天晴后印小彬组织寨子里的几个小伙子,把毁坏的供水管沟重新填埋好,白继石负责清理了蓄水池,三天后寨子供水正常,寨子中间的巷道两旁和寨子里的几条水道又恢复以往的生机。滞留在寨子的十余名游客,和栗树乡其他二十余名游客被困了三天后,由乡里组织人员引导游客徒步穿过被洪水冲垮的地方后,区上安排车辆将游客转移出山。

雨停的第三天地里的土不再沾脚,南边土隘下的几户人家的男人,用担子从底下担了一天的肥土,补上在被洪水冲毁的西南边的那块土豆地里,尽管白继石和印小彬不住地劝说这是天灾造成的,可这几户人家还是干了整整一天,并且逢人就说印副乡长如何为保他们的家园,而主动扒开围堰让洪水冲毁了自家的农田,这几户人家第三天又补栽了新菜苗。

这天下午印小彬去乡里召开灾后,各自然村组下拨救济款发放会议,俞北疆、白继石和其他人员因几天的劳作,加之天气又热得出奇,体力有些不支,午饭后都坐在白继石家的院子喝着茶,白继石笑着对俞北疆说:“小彬娃有出息了,心胸也豁达了,看来当了领导觉悟就提高了很多,那天晚上,你带人下去我还真担心怕那围堰把水挡到南边去,南边的那个土坝年代久了基本是个样子货,当初我想着上面的水下去往北流出了寨门,顶多把上来的路冲垮,没想到这次的水大速急,又夹杂着从上面冲下去的杂物树木,堵住向北的通道,也是我大意了,当初竟把向北的通道规划得太窄又是一个急弯,吓人呀!十来年没遇到过的大暴雨,强娃上来说你和小彬已经扒开了石垛,我也就放心了,当时真怕小彬个怂,为了西边的地不让扒,看来白叔也不能老眼光看人。”

“白叔我想自己出钱给小彬和你的那块地的损失补偿个几百块钱。地冲成那个样子太可惜呀!”

“你胡说呢,人家不是把苗都补上了吗?冲的又不是他一家,咱的蘑菇、木耳不都冲得啥啥没留么。”

“我看了,菜苗补得比较稀,而且苗也比较小,就这几户人家的举动已经是深深地感动了我,太朴实了,山里人能生存下来靠啥?靠的是这种纯净得能看到底的心,靠的是这种朴实得能摸到边的情,所以,咱们寨子要补上小彬的损失。”

“不用了,如果你想帮他一把,秋天收洋芋时多加几分钱就行了。咱山里吃的是咱自己种的,种的是咱自己吃的,就是水不冲他的那块地,收成的洋芋蛋蛋能值几个钱?你要说可惜那不假,咱山里朴实就在这儿,巴掌大的一片地流的汗水可比底下的农民那要多得多了。话说回来你叫我们挣的钱能买多少斤那碎蛋蛋子,小彬手紧也不会为这难受。”

两个人没说多长时间话,俞北疆感觉身上发烧就说他想睡一会儿就先回屋休息去了。虞巧儿上午在自家地里忙乎着,帮着石婶家收拾停当,便和石婶一起到淋浴室洗澡。

淋浴室是靠巷子北侧岩壁边缘是一间住户灶房改造的,俞北疆让白继石把它中间隔开,在另一侧又开了个门改造成两间男女洗浴室。每个洗浴室除各安装一套太阳能洗浴器外,又在屋顶上放置了一个大塑料桶靠晴天的阳光自然晒热桶里的水洗澡,所以男女洗浴室各装有两个淋浴器,在两个洗浴间的北墙上各开有一扇一平方米大的玻璃窗,窗外就是悬崖峭壁,从窗户向对面望去便是河道北侧的泼墨岩,泼墨岩要比信义寨高出很多,岩顶的植被郁郁葱葱,因为岩顶距信义寨空间的距离较远,所以,平时人们在与室内洗澡也就无需用窗帘遮挡。洗浴间的污水直接就从北侧的崖壁下泄到寨子下面的荒地里。俞北疆让人在污水落下处顺地势挖了一个池塘,池塘里滋生出一些芦苇和其他水草外,他们还种植了一片浮萍,污水经过这些浮萍和水草过滤后就直接流入到北边的那条河道里。

每个洗浴室的外间放了一个木柜,再就是几把凳子供人穿衣方便,每间更衣室还装有一面有五十厘米长的镜子。自从这个洗浴间落成后,虞巧儿便养成勤洗澡的习惯,并且自觉地承担起浴室的管理工作,每天的上水清理卫生都是她抽空干的,当然,她洗澡的次数也就相应最多了。

虞巧儿先给石婶搓了背,说自己洗得勤身上不脏不用搓了,想多冲一会儿,石婶洗完先回去。虞巧儿冲洗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太热就关掉水阀,她没有擦去身上的水渍就走到外间,站在衣柜对面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镜子映出的是一张忧郁而又沾满水珠的脸,她把修长的头发从身后拨弄到身前,比较着遮挡与没有遮挡的脸部的感觉,然后微微地笑了笑,但马上感觉到自己笑容里总带着一丝的忧伤,看着镜子里自己,慢慢地挤兑出的一丝笑意,却又觉得自己的笑意太过牵强和生硬。

无奈她又想从自己的眼睛里发现自己所想要的神气来。虞巧儿的眼睛确实有神而清亮,那双杏仁般的明眸就像刚从水里打捞上了的珍珠一样润泽,眼球灵动而又明亮,那一眨一闪地似乎就是一个精灵,她控制住眨眼的节奏仔细对视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成了一个仙女,摇摇晃晃就从洗浴室的屋顶穿出,在自己熟悉的栗树沟上方漂浮着,悠然地像一只蝴蝶一样自在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

双手接触到腿部肌肤发出的响声才让虞巧儿突然警觉,自己不是在飞而是正光溜溜地站在洗浴室里,尽管如此虞巧儿还是没有扫兴,她今天的心情却是格外的惬意,虽然这场洪水让信义寨损失很大,也让自家的地遭受破坏,可自己此时就如同经历洪水冲洗过的信义寨一样洁净而又清新,与其说此时的虞巧儿喜欢信义寨经历风雨后的清新,不如说她更加爱抚自己身体的每一处。

虞巧儿撑开双臂向后伸展将自己身体的前面展现在镜子里,脑子再次想起和池若男在洗浴中心的那一幕,就像池若男所说的那样,自己怎么也不像是个已有两个孩子的女人,一个山里女人能够让城里女人羡慕,这该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她突然萌生出一个奇怪的猜想:俞北疆就是冲着她才选择信义寨的,不是吗?从俞北疆的眼神和在他家的那个突然举动,就能说明自己猜测是对的,俞北疆已经喜欢上自己。

他喜欢自己的眼睛吗?还是喜欢自己这身白皙细润的肌肤?他不可能喜欢自己的这个人?人又是个什么东西?没有明亮的眼睛,没有这身白皙的肌肤。俞北疆会对自己那样吗?栗花是女人,慧莲也是女人,可……自己怎么会这样胡思乱想?不管如何一定要始终记住池若男的那句:女人是水做成的、亲近水的女人才会活得滋润的话。

虞巧儿看着自己的身体,让她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她顺手将秀发齐刷刷地拨甩到身后,一想到在俞北疆家发生的那一幕,浑身顿时发热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欲望触动着她去扭动着身体,甚至为了达到独赏恣意的目的,一阵狂躁之后,虞巧儿深深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又站在了淋浴龙头下把水放到最大量,以一种忘我的情绪让水击打着自己的肌体,直至龙头里流出冰冷的水才让她冷静了下来。

看着已经被自己搓捏成一片片红痕的肌肤,似乎有些得意,她为自己的这种行为而感到欣慰,欣慰的是她认为这是一种唯一能够释放自己情感压抑的方式,她不能也不会把这种行为看作是对道德和品质的一种挑战。他爱自己的男人,但她更爱俞北疆身上那种自己男人所没有的气质,她说不明白这种感觉是否来自俞北疆身上的气质、学识?还是对待寨子里每个人的亲切感。她多少有些后悔那次在俞北疆家没有把自己整个身子给他一回,才导致她时常幻觉和俞北疆做那种事的过程,即便是梦幻她也会在梦幻过后,为自己这难以言表的虚无行为而感到幸福,静了下来的虞巧儿痴痴地对着镜子里的影子端详了很久。

从洗浴间出来正值午后寨子最寂静的时候,除了树上蝉鸣外,整个寨子连一丝凉风都不曾光顾,虞巧儿学着那次在迟若男用毛巾包裹着湿润的头发的样子,沿着巷子的石阶向自家走去,路过俞北疆居住的屋子时,有意向敞开的屋门里瞥了一眼,没有驻足继续往下走,走了几步感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突然转身快步走进了俞北疆的屋里,虞巧儿蹑手蹑脚进了里屋,俞北疆只穿了一件短裤面向炕里侧卧在炕上,虞巧儿有意踢了屋里的一个凳子,凳子的响声惊醒睡意中的俞北疆,俞北疆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是虞巧儿,有事吗?”

“没事,我刚洗完澡,看你屋的门开着就进来了,俞哥,这几天累坏了吧!山里确实不如你城里,竟是些出力气的重活。”

俞北疆一边穿着外罩一边说:“没啥,好在这次咱寨子损失不大,不是路被冲断了前两天我就想回去了,小彬回来了吗?”

“没有,俞哥,你看需要什么就说一声,上次在你家住,你和嫂子待我们那么好,我总想报答你们。”

“看你说的,倒和我客气起来,小彬生我的气了吧?洪水冲了你家的地,我这几天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俞哥,别说了,小彬的觉悟要是能和你一样,那他也不会还在这山里了,他没生你的气, 就是心疼那块洋芋地,山里人见识短过去就好了。”

俞北疆看着身前这个刚刚沐浴出来的虞巧儿,脸色不再是初次见到时那样苍白,脸颊泛着红晕表面的光泽也特别柔嫩。

“虞巧儿,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在城里干一个台前人面子上的工作,绝不逊色于那些城里的女人。”

“漂亮啥呢,都成了婆娘了,和你们城里人接触的这些日子,说实话才觉得生活就不光是白天做活,晚上睡觉这两档子事,虽然我们山里也看电视,知道啥叫新潮,啥是潇洒,但一到我们自己身上,又好像电视中演的事情却离得太远,自打与你和若男姐认识后,我也觉得我变了。”

“你变啥了?”俞北疆好奇地问道。

“穿衣服不再爱穿那些红红绿绿的了,若男姐给买的衣服也敢在山里穿了,也…也学会用化妆品了,你看这件短袖是若男姐来的时候给的。” 说着话虞巧儿扭了一下身子,显示那件粉红色针织T恤衫。

“啥时候池若男又由嫂子变成姐了?”俞北疆调侃道。

虞巧儿的脸颊顿时觉着一阵潮热,她摸了一下脸说:“嫂子是冲着你叫的,姐是冲着我叫的,姐比嫂子亲吗。”

“是的,你还记得我第二次见你时,你的那一身打扮吗?牛仔裤配了件猩红衬衫,只是那天不该穿双拖鞋,之后就再没见过你穿那件红色的衬衫了,那件衣服挺适合你的肤色,那一天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视觉效果很好,只是那件衣服的款式有些旧了,啥时你再进城……”

“那我哪天再穿给你看看?”

“行么,秦岳还说让我给你画幅肖像油画,只是我的画技太一般了,怕把美女的韵味和气质画不出来,会糟蹋了你的底板。”

“你这么不相信自己,其实不在于你画好画不好,关键是你敢不敢画,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俞北疆听出虞巧儿话里有话就转过话题说:“其实,人都有欣赏新潮的能力,和观察时尚的鉴别水平,只是缺乏行动的勇气和受环境约束,毕竟还受职业和从事劳动性质的影响,我这人也很保守,但新兴的东西多少还能接受一些,像你们山里人慢慢都会好的,先进的,人们精神生活需求的东西,就跟风一样,你想档都挡不住,接受只是一个早晚的差距,你现在就比我刚上山时更精神了,你的变化不仅仅是外表,主要是你对生活的理解和认识发生了变化,理解自己原来一成不变的生活还能这样过,既有热情又极其丰富,通过改变自己的意识和行为,才使得你的内在气质发生着不知不觉的变化,玉不雕不秀,水不流不清,人就要活个精神,你看咱们寨子上的这几个女同志论长相都不比城里人差,改变的是自己意识和鉴赏力,现在要是再去我家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拘束了吧?”

“俞哥,我喜欢听你说话,真的,看来我……”半天虞巧儿没有说出她想要说的话,听了俞北疆的这一番话,虞巧儿认为刚才自己在洗浴室的那番猜想是对俞北疆的误解,俞北疆到底是个文化人,他怎么把自己想说又说不出的话总结得那么确切,难道真是自己变化的“气质”吸引了他?可虞巧儿却不愿意听到“咱们寨子上的这几个女同志论长相都不比城里人差”的话。

虞巧儿极不自在的样子,顿时让俞北疆感到刚刚出口的言语是对上次俩人行为的引诱,从虞巧儿刚一进门,他昏昏沉沉地感到进来的就会是虞巧儿,当看到站在眼前如出水芙蓉的虞巧儿,和从她身上飘过来淡淡的清香味,俞北疆视觉和心理又一次涌动着对眼前这个单纯而又发育成熟女人的一种生理上的渴求。

此时,俞北疆恨不能将她抱上这土炕,像对待池若男一般甚至会更加冲动,更加有激情地做他渴望想做的事情,看到虞巧儿领口裸露着的白皙肌肤,和她举手梳理秀发时如藕节般的小臂,俞北疆骚动的心几乎要迸发出来,他恨不能不顾一切羞耻退去虞巧儿身上所有的衣物,他会紧紧地……

虞巧儿你为何要出落的这般的白皙,纯朴的这样可人,美得如此诱人。他见过多少美人,但此时虞巧儿却让他有些蠢蠢欲动,如果……俞北疆心里暗暗地在质问自己,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的魅力吗?这就是独居男人对异性的真实感受吗?这就是情感与理智的较量吗?自己是被虞巧儿的心折服,还是被她的容颜所俘虏?

人性就是要善良,理性就是要守洁,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就符合人性的本能吗?感情的潮水你可千万不能越逾理智的这一扇大门,这可是束缚中国这个民族上千年思想道德和行为品质的一扇精神之门;是衡量人的作风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一扇评判之门;是影响人的仕途兴衰和家庭和睦的一扇决定之门。

一旦逾越,满足的是情欲,亏欠的是情感,是两个以不同方式爱着自己女人的情感,是永远在别人鄙视中承受煎熬的羁绊。他认为自己已经被烧糊涂了,才会这样想,这样毫无思考地脱口而出。

“巧…虞巧儿,你…你走吧,否则……,你走吧。”俞北疆咬着颤抖的嘴唇勉强说出话来,但他还是无意中向虞巧儿传递出此时他复杂的心情,令他没有想到虞巧儿竟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把坐在炕沿上的俞北疆抱住,在俞北疆以扭动身子示意拒绝当中,虞巧儿将俞北疆搂得更紧,用两颊紧贴着俞北疆的脸部,她突然放开双手惊讶道:“你发烧了,咋这么烫呢?”说着话两只手放到俞北疆的脸上,嘴唇紧紧地贴在俞北疆的嘴上献上一个轻轻地吻,俞北疆连忙用手推开虞巧儿说:“巧儿,虞巧儿……”俞北疆越推,虞巧儿就把他抱得越紧,直到俞北疆无力推搡,虞巧儿这才松手,脸上的泪水如同水洗一般,虞巧儿擦着泪说:“俞哥,咱去卫生院吧?”

俞北疆站了起来说:“巧儿,我知道你此时的感触,要克制,要不然我在寨子就待不下去了,你走吧!否则……”看着俞北疆慌乱恐惧的表情,虞巧儿整理着衣服说道:“俞哥,我喜欢你,我为啥就不是城里人呢?我为啥就不能是你的人?行,我走了,你要先喝些药,休息休息,我晚上给你煮些草药水,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虞巧儿感到由于自己的冒失,让俞北疆更加的不安和恐慌,看着俞北疆拘谨惊慌和表情窘态的样子,她用手敷贴在自己的胸口低着头缓缓地退出来,快步往自家走去。

白继石一觉醒来想起印小彬给他交代的事情,就拿着烟袋来到俞北疆的屋里,进门见俞北疆还躺在炕上,听见动静俞北疆坐了起来,白继石看到俞北疆脸红扑扑的就问:“脸咋这么红的?”

俞北疆无精打采地说:“可能是中暑了。”

白继石上前摸了一下俞北疆的额头惊讶地说:“我的爷呀!跟个火炭盆子一样,咋也不言传一声,怪不得上午没跟我说几句话就下来了,你先睡下。”白继石快步走到印小彬家没见到印小彬,就问虞巧儿印小彬干啥去了,虞巧儿说她也不知道,见小彬和民锁下去了,白继石又叫来强娃,虞巧儿也跟着上来。进到俞北疆屋里时,俞北疆已经穿戴整齐,白继石说:“叫强娃带你到乡卫生所看看去。”

俞北疆说:“白叔,这天还早,我想搭长途汽车回城里,叫强娃用手扶拖拉机把我送到公路上就行。”

白继石说:“胡说呢,发着高烧路上我不放心,三四个钟头呢,万一出个啥事,叔咋给你父母和小池交代,恐怕现在没有长途汽车了。”

俞北疆说:“白叔,真没事儿,四点左右最后一趟,我一到家就给你来电话。”白继石见拗不过俞北疆,想着小伙子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所以,就没有再挽留了。

临送俞北疆下去的时候,虞巧儿在卫生院开了一小纸袋的白片片药,让俞北疆喝了,又拿着俞北疆平时喝水用的大号咖啡玻璃瓶,泡好一瓶绿莹莹的竹叶茶,和一袋子绿叶状的新鲜植物。虞巧儿说:“俞哥,路上带些水,我在沟底下给你掐了些薄荷叶和鱼腥草,在车上你放到嘴里嚼着,能祛火退热,记住。”俞北疆收下。强娃用手扶拖拉机将俞北疆送到公路,看着俞北疆上了长途公共汽车才回来给白继石作了汇报。

俞北疆坐在长途汽车上不停地喝水,虞巧儿带的那瓶水喝完后,又在中途车站买了三瓶矿泉水,车到终点站他打了辆出租车让把他送到厂职工医院,经过化验检查很快就挂上了吊瓶,晚上八点他让护士打电话叫来了燕峰。燕峰来后他让给池若男和白继石打去电话,俞北疆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

" ["create_time"]=> string(10) "16791013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