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07201" ["articleid"]=> string(6) "744939"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八章 得 失" ["content"]=> string(20329) "

这一天上午,白继石在木楼上翻腾吊挂着的腊肉,就听到屋外一阵嘈杂声,听了一会儿就又听到俞北疆和一个男人争吵起来,那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从梯子上下来走出屋门,见五六个游客围着俞北疆在争执着,其中一个胖胖的女人大声喊道:“值钱不值钱那是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赔不赔都没啥,人都要讲个安全,讲个信誉嘛,像你们这里没有安全感的地方,谁还敢再来呀。”

俞北疆说:“这位女士,我只是说打火机小,从口袋里溜出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我们找的同时叫这位兄弟也好好想想吗?都别着急行不行,况且你们今天还不走。”

“不走是走不了了,就是到了下一个景点也没有心情了,想着山里人淳朴、老实,谁知道会出这事儿。”女人还是大声喊着。

俞北疆说:“这丢三落四的事谁都遇到过,和山里人的淳朴和老实有啥关系?自己的袜子不是也常穿错脚的吗?你们找找,我也想办法帮你们找找,就是真的丢在我们寨子上,找不见了你们看值多少钱我赔,不要为这事情影响你们出来游玩的情绪。”

旁边一个头发稀少,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说道:“师傅,我看你也是咱城里人,还蛮通情达理的,请你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早上吃过早饭我在屋里抽了一支烟,去青竹坪刚下这寨子,就发现打火机没带,因为他几个都带着火,我也就没上来拿。”旁边的两个男人也应声圆场。

白继石拨开两边的人对着那个男子说:“小伙子,不只是你城里人讲诚信,我们山里人也讲诚信,你不要忘了站的这个地方就是以诚信招揽游客的,给你们说吧,从我爷那时起到现在,就俺这十几户人的寨子里,谁家也没丢过个说不清的鸡蛋,谁家也没有因为丢了个东西去东家子问,西家子骂的,今个儿就是丢了一个打火机,我不管它值不值钱?是洋货还是国货,只要是丢在寨子上,我老汉负责归还你,行了都别吵了,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带个好心情出去,如果在你们走之前找不到,我老汉把这头推光到你单位道歉去,你们能丢得起东西,我们却丢不起人,大家都散了,该做啥就做啥去,你们放心就是掉个针我也能给你找到。”

白继石的一番话让几个游客瞠目结舌,那个男子笑着说:“这位大叔,就是找不到也就算了,打火机再值钱,它哪能有您老的尊严值钱?我可不敢承受你这样的承诺。”

白继石一脸严肃地说:“承受不承受是你的事,讲不讲诚信是我的事,北疆,叫个人带着他们去拐爪坪玩一玩。”说完白继石转身向寨子上走去。

俞北疆安排完游客回到白继石家的院子,见白继石一个人坐在柿子树下闷着头抽烟,俞北疆问:“白叔,你看怎么办?”

白继石吐出一口烟说:“今天咱们的人有出去的没有?游客有走的没有?”

“没有,我刚才都问过了。”

“丢的是个什么样的打火机?”

“客人说是一把仿小手枪的铜质打火机。”

“这就是个能耍得东西吗?”

“嗯,如果不是他丢在寨子以外,有可能是咱的人觉得稀罕……那位游客说早上吃过早饭他还在屋里用过,下了寨子才发现打火机没带,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打火机应该在寨子里,掉在路上的可能性很小。”

“哪家屋子?”

“凤鸣。”

“既然早上没人出走……敲钟,叫人!”

俞北疆顺手拿起树下的铁棍,连续重重地敲了三个三下,然后给白继石递了一支烟,两个人点着后坐在院子等候着集中起来的人们,烟抽完了寨子的员工都已经上来,俞北疆让印小彬点了名,除两人昨天请假外,连白继石和俞北疆、印小彬共到十一个人。

白继石咳嗽一声站了起来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我想给大家说一下咱寨子自己的事情,我是寨子的老人,从我记事起咱这里就穷的没法子说,从几户到后来的十来户,人多嘴杂,撩搔的事情也不少,除了婆娘们掰嘴掐舌为了娃们的打架吵嚷的,再就是男人们为背柴多少嘴硬呛张过。但我没听说过谁屋丢过个鸡蛋,少了一条麻绳的事情,为啥?为的是我们是忠厚信义之寨的后生,我们是山里人有满身的蛮力可以去爬神仙顶;我们是粗人可以去把先人带上骂他一晌;我们是穷汉家的人吃一碗搅团能熬到明天。但是,我们学不会偷、学不会骗,外头人说饥寒生盗贼,可我们是穷寨养诚信。当初寨子靠的是盐商的周济和石匠的诚实,今个儿是靠党的政策,靠政府,靠北疆的投资,人家小伙可没拿咱一分钱,来的时候寨子是破墙烂瓦,连公家都不要的破烂房,现在却有人来了,有钱人送钱要挤到寨子睡一黑儿土炕,困难时期吃得人见了就发怵的野菜,有人花钱要吃,啥地方都有,可人家偏偏要来咱们这儿,为啥?因为,我们寨子有人气,有让人想得到的东西,但是,叫客人指着我们的鼻子,说些谈嫌的话,我脸都发烧,你们也不好受吧?人要是不为脸面活着,还不如山里的野物,咱这村子除了外出打工的,凡是村子人家怕都挣过寨子上的钱吧?强娃,这月你拿了多钱?”

“拿了二百六十八块钱。”

“这二百六十八块钱,一斤栗子卖好了按八毛钱算,你和你爸看拾一秋能拾几个三百斤。北疆没收回他的本钱,把工钱没少你们一分,这倒好,把屎盆子扣到人家小伙子身上,我为是信义寨的老人害羞,不就是一个手枪打火机吗!就是个金子打成的,信义寨的人也未必就那么贪羡的,东西是个耍物,如果是我们的人拿了,耍耍拿出来承认个错就算了,稀罕是稀罕,但不是咱的东西就是拾的也不能归为己有,我的话落了有人拿出来,大家不会笑话的,稀罕的东西是人都想看看摸摸也没啥,真是咱的人拿了叫我搜查出来我饶了你,信义寨的寨风也饶不了你,今天在寨子上能丢个打火机,明天就可能丢个更值钱的,再发展到丢人,那咱还要这脸有啥用。”

白继石讲着话用手拍拍自己的脸,白继石的话落大约有十分钟见没人吭气,他又缓和着口气说:“既然都默不作声我就安排了,改花你没住在上头,你和巧儿检查男娃的屋子,巧凤、杨丽你俩检查北边的院子从下往上;民锁、强娃你俩从南边院子上往下检查,每个人都要认真,石头缝缝里都要查到,看谁还有啥事说出来,我再另安排,包括女人你们现在就把自己的口袋翻出来,让宽胜齐齐检查一下。”白继石话刚落一个妇女说:“白叔,我和我婶要蒸馍呢。”

“行,口袋一翻你俩就走。”

“石伯,我…我给咱检查南边的院子吧?”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怯生生地说道。

白继石瞥了一眼停了一会儿对小伙子说:“人都安排了,不用你去检查了。”

小伙子愣了一下说:“我也没事,就跟民锁哥他们查南边的院子吧。”

白继石想了想说:“北疆你跟小彬跟着查南边院子吧!”

白继石用脚踢了树下一个竹条编制的草筐,对说话的那个小伙子说:“明利,你有你的营生,拿上这筐和镰刀跟我上东坡,小彬,你按我说的安排吧。”说完就跟着一个妇女进了灶房,白继石从灶房出来就上了东边的石级路,小伙子拿起筐和镰刀紧随其后走着。到了坡顶白继石抽着烟锅,指着石隘边的一棵柳树对小伙子说;“砍些柳条去。”一会儿工夫小伙子熟练砍回一捆柳条。白继石说:“明利呀!你看伯父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小伙子说:“伯,你胡说啥呢?你的眼睛亮得很吗。”

“那就是你的耳朵有些聋。”

“我耳朵不聋,伯,咱再没事就回吧?”

“不急,叫伯坐下来抽上两锅烟,你给咱把地边那灰灰菜掐一些,长老了就可惜了。”明利提着竹筐蹲在地边就干了起来,每掐一把他就抬头看一眼白继石,白继石有意识转过头看着远处说:“娃呀,回去了打火机找到了,就有人难受了,伯问你,你看会不会是咱的人拿了人家的东西?”

“我…我不知道。”

“伯年岁大了些,但眼睛看事看人还是准的,我想你是知道这事是谁干的,还是叫伯说出来呀?”

“我……我……我……”

“不说了,如果真是你娃拿了,你这先回去拿出来,别叫一寨的人在那儿寻鸡找蛋了,伯回去了也好给大家有个交代。”

“伯,不是我,真…真的不…不是我。”

“最好不是你,也不是咱寨子上的人,可是,伯要说句难听话你听着,被子都揭开了还说这湿沱沱不是你尿的,不是你,你为啥要主动提出检查南边的院子?不是你,半天掐了不到两把菜?我问你早上你到‘凤鸣’屋里拿过锨吧?如果伯没猜错的话,咱俩回去那东西就被人找出来了,如果我没猜错,东西就是在南边的哪个院子找出来的。”白继石抽着烟看着明利。

明利一副敬佩和恐惧的表情说:“伯,你神了!”

“不是我神了,是你慌了。”白继石说着背起双手向下走去,小伙子低着头紧跟在白继石的身后。刚下石级小路就看见院子围了一堆人,白继石还没走到人群堆里印小彬和俞北疆就迎了上来,俞北疆手里握了一只外表已经磨出红铜的仿手枪打火机。印小彬说:“舅,在第三排南边原来保林家院子的石桌底下寻见的,肯定是人藏到那儿的,外面还包了一张纸,就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干的。”白继石把俞北疆和印小彬叫到一边问:“是‘凤鸣’对面的院子,找见了人咋个处理?”

印小彬说:“打狗日的一顿,看他还给咱丢人不?”

俞北疆说:“白叔,你德高望重批评一下,扣除当月的奖金就算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

白继石说:“行,交给我处理了,是谁马上就知道了。”当下白继石看了一下周围没有游客就对着人群说:“我和北疆、小彬商量了一下,通过这件事教育一下咱的人,咱的寨子自搞起接待游客的营生,见的人也多了,听到的稀罕事也广了,似乎过去的好习惯也该撂了,今个儿的事情就够羞人的了,你看中午那个女游客说的那些话,我老汉听不进去,但人家骂对了,咱的人做了叫人骂的事了。明利,你上来吧。”

这时,大家回头才看见早已羞愧地低下头的那个叫明利的小伙子,已经缩着个脖子挪着步子走到人群前,人群里发出了各种难听的叫骂声。白继石接着说:“人穷志不能穷,偷摸抢拿,坑蒙拐骗那不是正经人的所为,娃呀,你才二十几岁后头的路还长得太太,今儿拿个打火机,明儿你就敢偷头牛,我不管是对不起你的大人,我不管是对不住寨子里你的叔婶和你的这些伙计们,你给我当着寨子人的面说清了,听听大家说咋办。”

明利低着头身子发抖着说:“早上继石伯让我到‘凤鸣’外屋里去拿铁锨翻菜地,一进门就看里屋的门没关,一眼就看见炕沿上放着个手枪打火机,我顺手就拿走了,从地里挖菜回来见俞哥和客户吵架,我就把这打火机藏到南边那个院子的石桌底下,谁知道……”

“谁知道我不叫你查,这就是做了心虚的事了口不遮掩,别人咋不主动要求检查呢?上午寨子没来外人,客人走后也只有你和你婶子前后进到那间屋里,你婶子我相信她,我也想相信你,可是我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你和丢打火机的事有染,可是……”白继石说完就装着烟锅抽了一口接着说道:“大家伙说咋办?”

有人看见明利身边有一捆刚砍来的柳条顺嘴说道:“拿柳条捋狗怂一顿。”

“挂个打火机到底下游一圈。”

“撵走,别再丢咱的人了。”

“拿鞋底子抽怂的手。”

“少给吃一顿算了……”

人们各自对其所想到惩罚的方法叫喊着。白继石抬了抬手说:“你都有儿孙,也有姊妹,假如明利是你们的娃,你们的亲戚,咋个处理呢?到底是个娃,是个苗苗,要扶端扳正,咋扶咋端?今个儿得叫你娃尝一下。”

白继石弯腰从地上放置的草筐里拿起三根柳条压低声音说:“今天就用这柳条替大家教育一下这个狗崽娃子,谁来执行呢?我说完大家都可以来。因为明利是用手拿了人家的东西,究其根子是他的心有不正,所以我们要正他的心,抽在背上让他疼在心里,我现在问,在你们中间有哪一个从来没有心存私欲,或从来没有拿过别人东西的人,拿着这柳条给我重重地来惩罚这个崽娃子,这也是用正气镇压邪气的最好办法,心正人才能正,人正心才能更正。”白继石说完人群中鸦雀无声,停了一会儿有几个人偷偷地看着白继石,

白继石说:“我小的时候有一回货郎担到村里,我想吃几个小豆豆糖,在货郎担旁边围了半天,终于忍耐不住便偷了家里的一茶缸苞谷换了几个豆豆糖吃,后来叫我妈知道打了一顿,但这也是错呀!更让我自己揪心的是,十五岁那年跟村里大人到韦镇卖柴,临走我姑让我捎了十几个鸡蛋到镇上顺便卖了,看见路旁炸油糕的我馋得不行呀,就拿了两个鸡蛋换了三个油糕吃了,回来把卖鸡蛋的钱连卖柴的钱交给我爷,我爷当下带我到底下青竹坪赵掌柜的药铺给我母亲抓药,钱不够赵掌柜让把药先拿了回来。

那天的雨真跟瓢泼的一样,我爷又返回给药铺送了两个南瓜三碗苞谷,我爷回到屋里全身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我不知道两个鸡蛋卖的钱能不能顶上送去的南瓜和苞谷,但当时看到我爷的那个难怅劲,我都想从肚子里挖出那三个油糕来,直到我母亲去世,我都没有胆量告诉她我拿鸡蛋换油糕的事情。所以,我没有抽明利的资格,我老汉……”

白继石的话还没说完,蹲在地下的明利拿起筐里的柳条在自己身上重重地抽起,他一边抽着一边喊着:“我不是人,我是猪,我对不起大家,我对不住继石伯……”一阵乱抽明利的脸上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肿起的红印子,或许是腕力殆尽明利停了下来,脸上被血印和眼泪涂抹的着实是一副惨象,嘴里仍不停地告饶着。白继石拽过明利手里的柳条对着人群说:“这是对明利的惩罚,也是对大家的教育,我们这里除了北疆外都是山里人,山里人在见识和很多方面都不如外面的人,但是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外头人说咱们淳朴、诚实,那咱们就要做出个淳朴诚实的样子叫人相信,否则,拿官话说就是名不副实,谁还能敬重咱?人家还到你这没个信任的山里干啥呢?撇开咱这信义寨不说,你们将来就是不论走到什么地方,不自重,不自惜,不自爱,你就会成那粪坑的蝇子招人烦呀!”

白继石说完俞北疆接着说道:“各位,今天我在这里真正体验了一次诚信教育,真正明白‘信义寨’三个字的含义,白叔本身就是信义的标志,我和大家认识是我人生的一件幸事,我感谢你们,你们在我心里永远是朴实,善良的。明利的错是个小错,他毕竟还小,但是他的这种行为应该受到我们大家的指责,我们寨子经营才开始,外面的人还会来的很多,我们没见过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不仅仅是信义寨,就像白叔说的那样,每个人无论走到哪,诚信是为人之本,别说是个几十块钱的打火机,就是上千元的照相机不是自己的我们也不会要的,要让来我们信义寨的游客都能感受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邻里互让,童叟无欺的风气来,这才是我们经营的最终目标。”

晚上,俞北疆拿着找见的打火机来到那个游客的屋里,见俞北疆进来后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给俞北疆让座,俞北疆拿出那个打火机在手里摆弄着说:“可能你们也听说了,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年轻娃没见过这稀奇之物就拿了,是拿、是偷咱就不说了,现在还给你们,并代我们寨子向你们表示道歉,白叔也说了是我们的错,免收你们一天的费用,看你们还有啥要求?”

俞北疆的话刚说完,一边站的一个女同志说道:“免了费用这还差不多,就这,你们的那个老汉还说你们寨子从没丢过个鸡蛋,也有些太夸张了吧?山里人就是山里人,是哪个娃呀?”

那个丢打火机的男士拍着俞北疆的肩膀说:“伙计,丢个打火机也不是啥大事,本来我们都觉得来你们这里值,也值得再来,发生了这小小的插曲,没啥,你们也都别说了,晌午人家老汉说的在理,不能说丢了一个打火机,就说人家这里的什么都不行了,是诚信,这一点咱都没啥说的,这要是丢在咱城里,你们谁敢说就一定能找到?好听话,难听话都是气头上的话,咱都不提了,至于免单的事这不可行,我们吃了喝了,睡了,去拐爪坪的车费都给俺们免了,打火机又找到了,我们也没啥说的了,晌午对你的态度开始也不好,请原谅!”俞北疆说:“白叔交代了不收你们的钱,哪怕以后来了再说呢,这次你们也就算了。”

丢打火机的男士说:“不行,我不管是哪个娃拿的?我就为老汉的那几句话,我们也要交,老汉说的我是心服口服,如果为丢一个打火机,我们就让你们免了单,这就叫得理不饶人,又丢咱城里人的面子,面子都丢了,里子就没个信义了,钱你们必须收下,我们还会再来,而且还会带更多的人来。”

其中一个游客说:“林凡,人家老汉都交代不要了,咱也就省了,回去的路上咱再吃一顿大餐多好的,还扯着干啥?”有两个游客也响应了这个游客的意思。丢打火机的男士对着刚才说话的几个人认真地说道:“按你们几个的意思,咱们前天就不该来这儿,咱应该沿途过一家问一家,看哪一家是给游客吃住免费的?咱还口口声声地划分个山里人和城里人,难听话不说了,免得伤了伙计们的和气,咱七个人一天的费用我出,我给你们说,进了这信义寨的门楼子,吃睡得好坏你们自己心里掂量,良心的秤杆子在你们各自的心里,秤砣怎么拨只有大家心里明白,我林凡认为咱们说的什么和做的什么都没门楼子前那三个字有分量,这里就是个有诚实信义的地方,咱们真就这样走了,没有诚信的影子会比十顿大餐的钱还要叫咱揪心难受,伙计,不为难你,我上去要给老汉深深地鞠个躬,敏丽,你把账结了,把明天早餐也交了。”说完拉着俞北疆就去了白继石家。

这场小小的风波在白继石很有哲理的说教方式处置下结束,时间不长那个叫明利的小伙子找到俞北疆说他想离开寨子,俞北疆给他讲了些挽留的话,但最终明利还是走了,说是到城里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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