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07200" ["articleid"]=> string(6) "744939"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七章 情 趣" ["content"]=> string(18047) "

夏季的到来,使整个山谷都笼罩在一片葱绿之中,一天早晚两头习习的凉风让人还是感觉得很舒服,中午的天气便会热了起来,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进山的人越发也多了起来,寨子在周末的两天客房几乎爆满,有些徒步旅游者,就在寨子的每个院子前支起随身携带的小帐篷,晚上寨子南北两条河流的流水声就像两具硕大的风琴,将那潺潺的流水声随风传到寨子上面,大凡在寨子里住宿过一晚上的人,都被这凉爽的山风和水动声带来的惬意而陶醉。

寨子里的人也越发忙得不可开交,除要安排住宿游客的伙食外,还要安排那些住在帐篷里游客的饭食,俞北疆白天安排接待游客,厨房的事情交给了石婶和虞巧儿,工作安排好他和白继石带着另外两个员工完善后续的修缮工作,有一个月的时间俞北疆都没有回城了,这天周末的下午,池若男和她单位的十几个人来到寨子,前一天分别由俞北疆和虞巧儿带着他们去了青竹坪、拐爪坪、栗子沟几个景点转了,第二天池若男他们实在是累了说啥也不想再转了。

上午,虞巧儿带着池若男和几个女游客就在寨子周围的河道里玩耍,男游客则钻到屋里打起牌来。吃过晚饭俞北疆陪着池若男去寨子下的北村,看望了印小彬的祖母和母亲,回来的路上俞北疆和池若男俩人路上遇上的人都会主动和俞北疆打招呼,甚至和他俩擦肩而过后,都会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池若男,这倒让池若男感到一些不自在,她轻轻地拍了一下俞北疆的后腰说:“你快成了这里的名人了,这里的女人看上去个个对你都有些意思呀!你不会是含着城里的花,还嚼着山里的草吧?”

俞北疆看了一下四周没人,隔着裤子用手掐了一下池若男的屁股说:“来这里可是你同意的,满地花草就不兴人看一下了?许文强回眸的一个笑脸都能让多少女人如痴如醉,哪条法律有规定漂亮女子的脸蛋 不允许男人看上一眼?”

“你本末倒置,强词夺理,我说的是人家看你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那你去问问她们为什么呀?难道你就没觉得你看她们的眼神与在城里的也不一样吗?自己心有疑障到怀疑起别人的眼神了,我快成一个山里人了,有啥让她们感到惊奇的,人家是在看你,每个有疑虑眼神的人怕都在猜疑一个问题,那就是城里那个小伙子身边的那个女子也太大方了,竟敢挽着小伙子的胳膊?”

“我为什么就不能挽着你的胳膊走?”

“因为她们认为我这黑木炭怎么也不可能娶个白净如霜的媳妇吧?你在这里住时间长了就了解到山里人的淳朴,人家和咱打招呼是这里的民风朴实,是人家敬重咱这外来人,她们敬佩你,稀罕你,没人招呼你就觉得舒坦了,真是的,和我打招呼的多数人我也不认识,这就是价值,你在钟楼周围跑上八圈,路人认你是谁呀?还不及路边那些叫喊补衣服的四川女人。”

池若男笑着用手拍了一下俞北疆的后脑勺说:“那你就认为在这山里就有存在的价值了呗!其实我也只是说说,想你也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的材料,今晚上怎么睡?”

“说话用些文明词好不好?十来年搭锅上灶的夫妻需要猜疑吗?你老公还没学会那招蜂引蝶的本事。”

“那拈花惹柳的心思有吧?山里的女人倒是水灵,特别是巧儿越来越漂亮了。”池若男追问道。

俞北疆脸部有些发烧,他憋屈了半天才才说道:“好好说话,若真是放心不下,那我明天就和你打道回府,免得钱没挣上再失去了你这蓝颜知己,胡子拉碴地回到城里恐怕连市容都惊叹,什么事咱俩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要往人家巧儿身上扯。”说后面这句话时,俞北疆显然口气不那么硬气。

也是天色已暗的缘故,池若男倒没有觉察到俞北疆的表情,她拍了一下俞北疆的后背说道:“这么快就降为蓝颜知己?今天晚上我不和她们睡通铺了。”俞北疆略带一点埋怨的口气说:“昨天晚上白叔和小彬给你们接风,人家小彬也没喝多你却要和巧儿去睡,今天晚上你又答应他们几个去打牌,我无所谓,睡不睡在一起还在乎你单位他们几个说啥?”

池若男往前快速走了几步回身站在俞北疆前面扬着头说:“我不管,一会儿回去你不能喝酒,我和你睡啊,谁笑谁呢?饱汉不知饿汉饥,他们媳妇天天有人疼,夜夜有人抱,谁疼我、谁抱我呢?你都有一个多月没回去了,也该走趟亲戚串个门了。”说着用手轻轻地在俞北疆脸上来回搧了几下。

“哎哎,看来还是激情未减,就是表白太过赤裸了,结婚前不得不承认我真是傻,得不到的时候想,拿到手后抢,稀里糊涂几天时间就把个少女变成少妇了,不骗你,真想不出来你当初那种羞涩矜持的模样来,看来你适应性太强,含蓄一闪而过,满脑子装的都是现在的你这个样子。”

“听上去好像还蛮遗憾的?你们这些男人呀!永远都不知足,永远也长不大,我当初可不是为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冲着你来的,就想体验一下婚后夫妻俩过家家的感受,内心就没有想做个小女人,自己这一勤快、一主动,反倒把自己推到了仆人的位子,拯救出两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冤家来,我这才是自找苦吃。”

两个人一前一后嘟囔着走在通往寨子的石阶小路上,刚爬到坡上的土路,池若男说:“给我看着人我憋了一泡尿。”说着话池若男就站在那条土路旁的菜地里就要解腰带,俞北疆说:“你就不能再往里走走?”

“我怕草窝里有蛇。”说着池若男已褪下裤子,暮色中那个雪白浑圆的臀部正对着俞北疆,没等池若男起身,俞北疆已经走了过去,趁着池若男站起身还没有提起裤子时,俞北疆照着她裸露的屁股连续轻轻拍打了两下说:“你怎么越来越剽悍了,过去的矜持,含羞的影子一点都荡然无存了。”池若男提好裤子说道:“你知道有一句古诗是这样说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郎。你应该认真地品品它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的心里已经上升为一个读书郎了?”

“是不是读书郎我没牵强,但是……”池若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也算是个文化人吧?你不觉得我们周边的那些说话粗放,文化浅薄的人对待自己的爱人很真挚,而那些所谓的‘文化人对待自己的爱人看似有百般柔情,万千呵护,可总觉得有一种‘油腥感’,往往出轨的就他们多,为什么呢?”

俞北疆反问道:“你说为什么?”

跟在俞北疆身后的池若男说道:“花心是表,其根本在于看的太多,把真实的生活搁置在理想化,超凡化的空间,艺术品看的太多,活得不真实。”池若男话音落下两个人所处的周围变得一片寂静,直到两个人走到快接近寨子的入口时池若男说:“我刚才的话伤着你了?”池若男没想到俞北疆突然转过身一把将她抱住,两个人相互对视着,就在池若男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山静风柔的爱抚时,就听俞北疆说了句:“真好呀!”

池若男问:“你指的是什么?”俞北疆将嘴贴到池若男的耳朵旁说:“我说的是这种相见的环境,一对夫妻在家中什么地方不能舒情?却偏偏在这山高云淡,竹茂清溪的小路上寻欢,倒是有点情人相惜的感觉。”

池若男轻声地问:“我俩这是偷情吗?你这样偷过情?”俞北疆回应道:“你还会聊天吗?我不是文化人,也不是肤浅的货,但你总不能把我仅有的一点幽默也拿去做论据吧?相信我,此时,我真把你看成为我的情人了,是情人就必须是偷情吗?也难怪,我们东方人一直有些曲解‘情人’的概念,情人二字起源于古罗马,是一对恋人为了他们光明磊落的心迹和对彼此的一片情怀而殉情演变而来,可不是大多数人理解的偷情那么庸俗。”池若男感觉自己好像被讥讽就狠狠地掐着俞北疆的肩膀说:“是我不懂幽默?还是你故意卖弄?我不如你能说会道,又能引经据典洋为中用的,我只想要个真实的俞北疆。”

俞北疆调侃道:“现在吗?这可是野外,你敢躺在这草丛里,我就敢勇于献身。”池若男知道俞北疆在和她开玩笑,就对着寨子的方向大喊道:“俞北疆,我要你。”

俞北疆忙去用手去捂住池若男的嘴:“姑奶奶,你能不这样彪悍吗?你听我说,静下心来,你听……这隐隐作响的竹笋拔芽声,闻到一股的清香味吗?再听这各种螟蛉的欢叫声,这是多么难得的一次懈遇,在这竹苞松茂的信义寨,让大山为证,竹树为邻,明月可见,清风可知,见证你我的幸福。”池若男站在那里撒着娇说:“好肉麻呀!”俞北疆说:“我给你来个新颖的。”说完俞北疆就弯下腰,池若男自然领会就轻轻一跃趴到俞北疆的背上,俞北疆背起池若男就大步向寨子走去……

晚上,两个人躺在炕上,池若男看到俞北疆黑瘦的脸庞和粗糙的胡须,难受地伏在俞北疆的怀里哭泣起来,俞北疆搂着池若男逗着说:“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夜深风竹敲春韵,万叶千声皆是恨呀!难受了吧?”

见池若男还在哭泣俞北疆接着说:“你今个儿难受了,早知道?悔当初,何不把那雕鞍锁,一闪念,彪马纵横缰绳脱,为夫才成了这山里的货。”

“贫嘴死了,人家心疼你,你还在取笑,我可给你说分居时间长了,你别说我没有激情了?”说着话池若男照着俞北疆的屁股狠狠地拧着,直到俞北疆痛得喊出声来后,她才得意地露出笑意。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我坚信今夜一帘幽梦,明朝十里柔情。来来来,叫我这个退役的企业逃兵,再关怀一下我部下近期的成长情况。哎哟,最近看来生活应该是很富庶的,腰起码多了一扎,要命呀!这两扇肥臀足有十多斤了,哪像个跳舞蹈的?再胖一点我给你在东关开一家跆拳道馆,嗨!我还真怕你把这炕面压出个窟窿,明个儿早上就成了一对流油的肥臀火腿。”

“刚才在外面你怎么不嫌我胖呢?你有多长时间没碰过我,快成僧人了?”

“参照物不同吗,炕哪有地大,四面徒壁,哪有荒芜缭绕来的抒情,即便如此小别胜似新婚,女人这尤物就如同美酒一般是越放越香……”

“你说哪个女人?”

“呸呸呸,说错了,是情感,也不对,是感情,是你我的这坛感情老酒越放越香,越香就越想喝,今天在这没有喧嚣,没有尘埃的深山幽谷里,该是品品娘子这坛醇香的陈酿老酒了。 ”

说着俞北疆将头伏在池若男的胸前,直到池若男心动变得缓一些时才轻轻推开俞北疆的头说:“这么着急的,离天亮还早着呢。”

俞北疆侧身看着池若男的表情,池若男则侧过了脸说:“你咋跟只猫一样,眼神有些奇怪,人家还要和你说话呢,我才不愿意做那没有过程只要结果的游戏,你到了终点就睡觉,我可不能再穿着衣服吹山风吧?”

“闻着你身上的味道,山里这几个月来的困惑,不羁,颓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若男,你辛苦了,上班带孩子,两边的老人还要让你照顾,真不知道我选择的这条路能否走下去,曾经我有过犹豫,可是,你这次上来见过了白继石和石婶,你接触过小彬和虞巧儿,你说他们像不像咱们的一门远房的亲戚?他们极其淳朴,为了这个山庄可是把力气用尽,我赔点钱还可以再挣,可他们赔不起也伤不起,这个项目做砸了,江维骂我都没啥,我怕城里人的形象坏在我的身上,让白继石他们期盼致富的热情被我颓废失败的冷水浇凉。”

池若男用手摸着俞北疆的脑门调侃道:“没想到,国企改革的一个逃兵竟能有如此一番的宏愿和担当,老公呀!和山里人处上了感情这很正常,可是要把自己推向带领山里人致富的带头人的高度,我怕是你狂躁了吧?可不敢被赞许的话冲昏了自己,记住,咱家家境还算可以,但距离改革的暴发户还有孙猴子一个筋斗云那么遥远,搞个小小的创作室,不说给咱家挣个铜锅铁铲的,能包住你的吃喝,有个愉悦的心情,就是我对你的希望和你自己的目标,原本我想让你免费接待我们一次,可是我们领导说,你是自己干的,我们又是科室组织活动硬是要给费用,没想到我老公竟有如此大的宏愿。”

俞北疆侧着身子说:“人们把少女比喻成待开的花蕊,把你们看成是炸开的花,花开再艳也会有凋零的那一天,即便是凋零的真花,爱她的人也会像土地珍惜、眷顾和接纳的,记得我们曾在高中学过龚自珍的一首诗中的两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明白了吧,是真的花瓣落入春泥也是有价值的。”

“讨厌,爱是不会凋零的,只要心中有爱的人,他的情感词典里就查不到‘凋零’二字,只有花心的人他的眼睛里才满是蜂扰蝶飞。”

“现实点吧,爱和美是不能划等号的,简单的例子,一个八十岁老妪和一个十八岁少女对旁观者来说谁美便不言而喻,而那位老人或是经历过人间百味,也许是苦去甘来,她之所以走过人生八十年的历程,可以说她心中有爱,爱她的亲人,爱她周边的环境,爱明天的晨曦,正是她心中有爱,才是支撑她长寿的源泉,爱与美共存,但又分彼此。”

“行了,你是想说爱与美相得益彰,又觉得自己所言自相矛盾,我不跟你辩了,赞许你你几句吧,‘信义寨’特色旅游的确不错,自然景点有看头,白叔待人实诚,石婶的饭菜有陕南特色,印小彬有山里人坚毅但也有一种狡计,好了不说了,都是你的朋友背后说好话这该是常理,议论别人的不是就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君子’了。”

“你刚才去洗澡没觉得我们的浴室如何?”

“好!寨子里最值得看的就是门户人家门前的小溪,绝了,真有一种步入江南水乡的感觉,再就是耸立在北边岩壁上的浴室,我敢说是你的创意,不过白叔,石婶他们怕是有些尴尬吧,不说大小设施,仅就那个北侧的玻璃窗,山里人怕有一段时间接受吧?可惜在阴面,这要是在阳面,得天独厚的地形,不失传统的设计,仅就这两项完全可以申请吉尼斯了。”

“你别说,浴室改好后听宽胜叔说,下面村子的”好几个小伙子趴到对面的泼墨岩上面,向这边岩壁浴室窗户上张望。”

池若男笑着说:“空间距离怕有两公里吧?恐怕连浴室里的灯光都看不清吧?真有意思,真有创意,推开窗户,对面青山尽收眼底,整个身体就像暴露在大自然里,太不可思议,刚才我和巧儿洗时,我看她到比我还自然,想想带她去‘夏威夷洗浴中心’时的样子,这山里人也是人,接受新鲜事物可不比我们差,也真是人的命天注定,巧儿若生长在城里,会是个什么样子真难说,像石婶、巧儿这样的好女人,放到山里可惜了。”

“山里水又不要钱,一天淋浴房两个淋浴头就没闲过,刚装好我让白叔和石婶先进去洗,死活都没劝成,白叔每次都是我带着去,他自己从不一个人进去。我想过一段时间把水箱改造成冷天也能洗的小锅炉。”

“咱今天见小彬她妈,你看这个女人就不像没出过山的人,皮肤又细又白就像是虞巧儿的亲妈,人一看上去就是个干净人,就是看着忧伤得很。”

“我也去过几次,但从没有听到她说过话,听白叔说结婚没有一年就守寡了,能不可怜吗?恐怕都想不起来和他男人那时的事情了,不是照顾一家老小,在城里找一家条件好的人家干个保姆,也算是叫她享个福,山里人可怜,山里的女人更可怜。”

“就是,听说巧儿还是个高中生这要是要是放到城里,还不知道多牛气的,哎,你看小彬的那模样,听巧儿说她家是安康的,我想那儿肯定比这里好,起码是南方,嫁给小彬真都糟蹋了,真应了那句好白菜让猪给拱了的话了……哎呀!不会吧?我一提虞巧儿,你就兴奋起来了,这雄赳赳气昂昂的和谁叫板呀!”池若男的手在俞北疆下身狠狠地捏了一把说道。

窗外不时传来阵阵的蛙鸣声和草虫的鸣叫声,这起伏有序的叫响声是自然界最美、最和谐的声音;是现代社会发展愈来愈匮乏的一种声音;也是久居城市的人们期望和寻觅的一种声音。它寓意着恬静和祥和,它能唤起人们对过去美好生活的回忆,它甚至已经成为人们向往的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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