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04895" ["articleid"]=> string(6) "744355" ["chaptername"]=> string(26) "第7章 魅轻尘的念想" ["content"]=> string(6310) "

燕国又称燕雪国,全年几乎有四五个月被冰雪覆盖,燕雪之称由此得来。昨夜雪簌簌下了一整夜,魅轻尘听雪到天明,满院银装素裹的清净世界里,鼻息萦绕着红梅清冷的暗香,主仆二人蹲在门框上闲来无事聊聊天唠唠嗑。

一宫的院落实在宽敞,来年春日在墙角栽几棵杏仁树。“杏仁树喜暖,寒冷的环境下结的果实好苦。”想想那清苦的味道,满嘴的苦涩儿,银月连忙摇头。

“那种些山楂,山楂树喜寒。”冬日还漫长,春天还远着呢,不妨碍主仆二人细致的探讨规划。

“啊,为何是种山楂,奴婢喜爱甜食。”银月又皱眉。

魅轻尘驽驽嘴,自言自语道:“我也喜甜食。”原来是喜好上极尽相同了,两人相视一笑。

银月瘪嘴不服气道:“怀娃娃的女人才爱吃酸的。”

“那正好,再过几年把你嫁了三年五载的,指不定就需要了,说怎么也给你备上。”

“公主也太小家子气,你看看人家,陪嫁的不是金的就是送银,奴婢嫁妆丰厚公主脸上也有光不是,哪就如公主一般太寒碜。”银月捞住魅轻尘的胳膊,粘着说尽好话。

“一边去一边去,本公主可穷了,哪有奴婢跟主子要这要那。”魅轻尘看看天际,雪快停了。“嫁了你,我一定舍不得,嫁妆寒碜你也许不到啥好人家,还是跟着我老老实实做个老宫女吧。”

“奴婢就知道公主舍不得。”这是相依为命的主仆情分啊。

“东漓,东漓国就有甜杏。”魅轻尘一愣,旋身望向声音的源头,捧了一大早的书简子被搁置在一旁,窗前廊下雪光折射映衬的面庞,眸清似水面若冠玉,即墨离是她平生所见最好看的人。

即墨离极少说话,那嘴撬都撬不开,主动搭话就更难了。“你们……说的也不全对,杏是果,杏仁是核,所以杏仁是种不来的。”

魅轻尘所识不多,顿时闹个大红脸,耳尖呈淡淡的粉色,脸不由的埋入火红的披风,门外的背景是一树梅花,即墨离的角度,魅轻尘垂眸融入了画中景。

“银月,昨日内务府送来一包糯米粉,去下一碗汤圆。”银月对即墨离不大有好感,讪讪的走了。

即墨离久久不见动静自觉言语不妥,伤了她的自尊心,伸着脖子向外张望,果然没有见到台阶之上的身影,犹豫挣扎一番不由的迈开腿跟出去。

台阶之下的魅轻尘蹲在雪堆中,稀稀疏疏的小动静肩头微微耸动,即墨离在深宫长大,还真没哄过女孩子呢,放下身子与她蹲在一起,不自在的摸摸鼻尖:“方才是我言语过分,绝无笑话你的意思。”言尽于此,即墨离磨磨唧唧半晌仅仅挤出一句简短的话。

“你看。”魅轻尘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即墨离吓一跳,回过神仔细分辨雪人捏出来的物种,竟是一只雪白的小狗。

魅轻尘冲着即墨离咧着嘴笑嘻嘻道:“可爱吗?”即墨离忙不矢的点点头,不是敷衍确实可爱,脑袋胖嘟嘟身子圆乎乎的,眯着眼睛神态憨憨,即墨离接过捧在手心里头细细端详一番。

深宫长大的孩子从未见过这些小物什,功课繁重少了许多童真,一时看得入神。“燕国冬季下的雪又软又白,轻飘飘的像团棉絮似的,最好捏小人儿小动物了,拿个小刷子刷上一刷,毛发清晰可见。”

魅轻尘反复摸了又摸,好似在摸一件相隔许久的念想,接着捏了一只又一只,即墨离的脚边都摆满了,脸颊冻得通红,小手呈酱紫的颜色,稚气的吸溜着鼻水。

冰天雪地的,即墨离不由的打个寒颤,真冷啊,搓一搓掌心凑到哈气。“你不知道,燕国的冬天其实很冷的,你衣服太单薄了。”

魅轻尘往即墨离的位置靠靠,抖开身上的斗篷把两人严严实实的遮住,即墨离似乎不再厌恶她的靠近。

“昨夜之事,对不起,伤了你。”魅轻尘脖颈的掐痕清晰可见,依稀记得他下手有多重多狠,再多两分力道会掐断喉骨。她却同没事人一般丝毫不在意,这勾起即墨离内心深深的负罪感。

“上过药酒很快就散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魅轻尘轻松道,拍拍衣摆上的雪沫儿,冲即墨离眨巴眨巴眼睛。“而且,你会武功的事,我替你保密绝不会说出去。”

适时的,小厨房飘来汤圆的香味,“今天是冬至,吃一碗汤圆往后都不怕冻着了,特别是畏寒的人,你更要来一碗。”

地方风俗习惯罢了,即墨离不信这些,气氛到了兴致也高。银月做了芝麻和花生馅, 不喜甜食的即墨离给自己盛了一碗,魅轻尘看着他笑咪咪的,眉眼如天上弯月,浓郁的糯米味圆润饱满,吃起来糯糯唧唧,在催促下他竟然了吃个精光。

“尘儿,怎么也不等五哥哥。”即墨离只见一身白月袍子,撑一把描着红梅骨伞的男子,眉目温润气韵高洁。

“五哥哥,你怎么过来了。”魅轻尘一听来人的声音,匆匆放下碗筷,冲出大门扑进魅颜的怀中。

魅颜笑容尽显温柔宠溺,揉揉魅轻尘头顶的两坨小发髻。“今天是你生辰,父皇解我禁足便赶来,枉费我如此心焦,你提前开吃了。”

“生辰?”即墨离顿时哑然。

“过生辰本是件高兴事,世上哪有人将母妃忌日和生辰一同过的,悲伤大过喜悦,心病年年如此落下 。”

银月的话触动即墨离心中的一根弦,原来真有人与他命运截然相同。“尘儿殿中原来还有客人。”

“我叫即墨离”魅颜微微颔首点头,还是第一回得见传闻中的东篱皇子,关键同尘儿如此合得来就很难得。

“五哥哥,你可知见你一面有多难。”魅轻尘用脑袋拱拱魅颜的胸口。“个子不见长,撒娇的本领长进不少。”

她的五哥哥可以说是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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