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04892" ["articleid"]=> string(6) "744355"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4章 羞辱" ["content"]=> string(7641) "

“皇子请用便是。”魅轻尘有些心虚,骗人钱财毕竟不太上台面,冷宫初见给人印象不大愉快,有些拘谨都不敢怎么抬头,修长的手握住酒壶柄,那是她摸过得位置。气息似有若无在空气中震动,她抬眼之时只看到即墨离半张轻笑的脸,魅轻尘的脸颊到耳尖瞬间通红。

没人注意角落里那点小心思,大殿似乎被一股紧绷如弓弦的压迫感笼罩,各怀心思,歌姬不懂人心迂回,轻歌曼舞余音绕梁。王源本名王三,东漓国人氏,曾任军中校校 的书记官,东漓战败,王三作为俘虏投降燕国,后又以出卖东漓国机密军情,做了燕国走狗得以升官进爵。

“喲,皇子亲自给奴才侍酒,那不是跟小的们一样了,折煞小的了。”王源咧着嘴笑吟吟,眼睛眯成一条直缝,几月不见吃成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模样。

吃着即墨离割下的羊肉,喝着即墨离倒的美酒,品着桌上的整只烤肉,直言美味异常。

东漓国是游牧民族入驻中原,皇室血统多是高高颌骨,天生一双墨蓝如深海的瞳孔,几百年交融,饮食穿衣住行与中原无异。

当皇帝命人撤了起先的精致佳肴,上了一道道鲜血淋淋的羊头,羊头的眼珠子老大,大臣纷纷嫌弃掩嘴,实在不明燕王的用意,直言说是蛮夷之地才保有食生肉的习惯。

明里暗里的讽刺即墨离,讽刺即墨离身后的东篱国,先祖是蛮夷人,曾经被他们所奴役。

“爱卿们有所不知,前朝有史书记载靖康皇帝在战场被捉做俘虏,披羊皮,脖子系绳如驮马,四肢匍匐任人骑乘,故称牵羊礼。”

燕国皇帝利用东漓国前朝典故牵羊礼一事,视即墨离等同牛羊无甚区别,今后人人皆可辱之。

“皇上仁德,提拔小的,小的一定誓死忠心皇上,不敢二心。”王源识字不多出身低微,为人聪明有些小智慧,皇帝借机敲打即墨离,明眼人都心知肚明,王源连忙跪下做小伏低的了表忠心,头磕青石板咚咚咚作响。

东漓国一战之时,还是王三的王源向燕国传递军中情报,即墨离主张处置之,东漓前太子心软,最终下令杖责三十大板赶出东漓国,就此埋下今日祸根。“皇上,臣有一事禀告。”王源本是小人,见即墨离今日落魄,当日之仇怎能不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哦,爱卿禀来听听。”

王源人聪明心眼子又多,得燕王重用不假,东漓国的秘密要一点一点的挤,一点一点的卖,不然一阶撩倒穷寇哪能爬上这位置。“臣还知道东漓前太子留一块玉佩给即墨离皇子,那玉佩有很大用处,臣偷偷爬窗听着,具体用处听不清了。”

“来人,赐王爱卿白银两千两。”

帝王灼热的视线逼视王源曲着的背,又看向埋头跪着的即墨离。“王爱卿,两千两白银不算多,可是用力往脑袋上那么一砸,也是会死人的。”

“皇上饶命,那时……那时守卫森严,臣身份卑微只远远旁听,实在……没听着,不然,皇上下令搜身,一定搜得到东西,再严刑拷打想不招也难。”银子紧要那也有命花才行。

魅轻尘不知晓玉佩作为信物有何等重要性质,不由握紧手中玉佩,拉衣袖子遮掩起来,心中暗暗千万一定藏好。

皇帝命赵公公当众脱了即墨离的衣衫,鞋袜尽数褪去,全身搜个遍没有找到玉佩的影子,唯一饰物的香包当堂撕开,除了一些名贵药材并无其他。

“王源,你胆敢欺君。”燕王拍案而起,天子震怒群臣纷纷跪拜,怕惹天子不快祸殃自身。

“小的也是听东漓前太子说的呀,皇上明鉴,小的绝不敢隐瞒欺骗圣上。”王源不敢再以微臣自称,战战兢兢拼命磕头,脑子碰破了鲜血直淌。“即墨离嘴硬,不动用大刑不会开口。”

“父皇,万万不可动刑。”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姗姗来迟,裙摆逶迤秀着白莲,只见她莲步轻移款款而来,头戴凤钗墨发半披,一双丹凤眼顾盼流转唇若点樱,脸白如玉宛若朝华。燕国第一美人倾城公主,燕王心头最爱的掌上明珠,魅轻尘不由感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宫里不乏美人,她一出宫中的妃妾顿时黯然失色。

魅倾城拾起地上的衣物,上前一步亲自为即墨离披上。“皇子受苦了。”声音极甜极轻,侧身微蹲行一礼,十五六岁的模样出落得楚楚动人,带着少女的俏皮。

“父皇,即墨皇子是我们的贵客,万不可怠慢了,几月前儿臣突发心病,还是皇子妙手回春救女儿一命,他是女儿的大恩人呢。”

“这……”燕王有些犹豫,倾城是皇后嫡出公主,他心头至宝,打小身子孱弱又落下心绞痛的毛病,上至宫廷御医下至民间偏方,药石无效不见气色还每每发病。

“动刑必上夹棍,伤了手可如何为儿臣把脉诊治。”魅倾城直径走上去,抱着燕王的胳膊撒娇,爱女心切此法受用得很,燕王直接同意了。

“多谢父皇成全。”倾城俯身正要跪谢,燕王疼得跟什么似的,亲自扶起坐在自己的龙椅上。

即墨离福大命大,与倾城公主有那么一段机缘,等同于白白捡了一张保命护身符。帝利用牵羊礼的前朝典故,视即墨离等同牛羊无甚区别,今后人人皆可辱之。倾城公主一日护着,谁敢动他。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即墨离抬眼入目是她那淡雅清丽的微笑,冲即墨离颔首微微点头,目若秋水好似会说话般: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宫规祖制不得留男子,即墨离常年久住宫中,又为你诊脉,于城儿闺誉有碍。”燕王犯难了,即墨离是东漓人,打发出宫终究不放心,如何不离开眼线又能给城儿治病两全其美的办法。

皇后在皇帝耳边,端的是条一举多得的妙计,燕王听后心生一翻盘算着,复又将目光落在魅蔻驰的身上,此计谋实在绝妙至极:“即墨离陪伴太子时日已久最得太子欢心,太子今日册封大礼,今日朕将即墨离赐予你作为册封厚礼。”

魅蔻驰喜出望外,大大的惊喜落在他头上,随着即墨离的样貌逐渐长开,异族的特殊样貌他实在新鲜得紧,魅蔻驰垂延即墨离许久了,只因顾及即墨离是东漓皇子的身份不敢越规。父皇亲赐终于圆了心心念念的愿望,连忙放下酒盅起身叩头谢恩。

“儿臣多谢父皇母后赏赐。”

皇后撇一眼不成器的儿子,好在驰儿已有正妃,年前又诞下长孙,即墨离一阶阶下囚不成气候,圆一圆儿子的心意,又能为皇上出气。

为妻者须得从夫纲,夫妻一体同心,夫君领旨谢恩她同样要跪谢,太子妃面上一贯保持着大方得体的笑意,勾起的唇角牵强的笑着,有一抹狠戾在里头。

太子好男风燕国人人尽皆知,燕王极尽羞辱东漓国,将东漓王子当男宠赐予太子,当夜下了请婚圣旨,盖了玉玺百里加急送回东漓国。即墨离的头颅深深埋着,眼皮抬都不抬,五指捏紧成拳头,指甲盖刺破皮肤深深扎入肉中,滴落在脚边的青石板上,凝聚成一摊黑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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