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03675" ["articleid"]=> string(6) "744019"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9章 大朝会" ["content"]=> string(9374) "

入夜,黑夜如水一般清凉,奉天殿内,封炽和吕讷在商量着明天大朝会的一些细节。御座靠下,站立着黑脸将军,尚虎。两人声音不大,多数是吕讷在说,封炽在听。不时点点头,表示同意。一阵甲胄摩擦的声音传来,手臂修长的边石宝走进大殿,站立在大殿之上,等待封炽说完后,抬头看着边石宝,边石宝拱手行礼说道:

“陛下,已经查明,昨日穆青三人从密道到了东市礼坊,然后联系上了安盛门的守将陆真,今日申时,趁着安盛门守将交接的时候,逃脱出城,目前陆真一家除了小儿陆亢没有抓住,其余全部已经在赤骑军营中受审。”封炽慢慢坐起了身子,悠悠说道:“边将军的做事越来越牢靠了,这走了一个穆青,又跑了一个陆亢啊。”边石宝听着这个并不是特别宏亮的话语,猛然间,汗如雨下,大殿非常清冷,但是后背却一下子湿掉了。

边石宝动作迅速,一下跪倒在地,行大礼说道:“陛下,末将接到命令之后一直没停,确实是崇州城一百二十坊,马不停蹄的查找之下,怎奈那陆真狡猾异常,竟用那秽车把穆青三人送出了城外。求陛下赎罪啊。”吕讷瞅了瞅这名血字卫帅,转头对着封炽说道:“陛下,明日登基大宝,今日惩罚忠臣,不是明智之举啊,目前皇城已经扫清,朝臣大部分已经归顺,那穆青短期掀不起什么风浪的,现在,登基最重要!”封炽没有接着吕讷的话,而是对着边石宝说:“崇州太大,朕,不怪你,但是现在已经揪住了尾巴,就不要再让猎物跑了,还是十天,穆青,要活的。”

“是,领恩!”边石宝暗暗舒了一口气,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封炽没有造反称帝的时候就在血字十二卫里面表现的淋漓尽致。这十二卫,私下做事只要不是太过逾越,真的就是想做什么看自己,但是任务完不成可是要进兽牢的,想想自己一些进了兽牢的前辈,真的就是生不如死。

边石宝告罪后就离开了大殿,门外的庭柱上靠着一个大胡子的将军,张鬼儿。就是他查出了宣威坊的疑点。张鬼儿看边石宝出来之后,笑了笑,走到边石宝的身边,也不顾旁边侍卫的存在,一把拉过边石宝的肩膀:“边帅,怎么样,老大是如何苛责你的。”边石宝并不理会张鬼儿的动作和语言,也许也是习惯了这憨货做派。

“是陛下,以后你再老大老大的叫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边石宝嘴中吐出这些话。张鬼儿哈哈一笑,放下了臂膀:“哈,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等人五人六,我跟着国公,哦不,陛下七八年了,我就知道任务完成就行,想吃啥就吃啥。”边石宝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这个大胡子当中隐藏的森森白牙,可不要被这货的外表所迷惑,只怕张鬼儿的杀人不眨眼比自己还要厉害。随即对着张鬼儿说道:

“十天,陛下给的时间,要穆青,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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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十月初九。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大朝会的时间,因为前两天的休沐,很多官员早早的就起床收拾,乘着马车慢慢的朝着皇宫行去。今天早上,天气越发清冷,且突然升腾起了层层迷雾,能见度非常的低。天街官道上,人影幢幢,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只有马车前挂着的昏黄灯光,显示出来一丝生气。

马车车队的前部,是当今朝堂的权力执牛耳者,盛京王朝一般设立政事堂作为主要的权力中枢,由三位相国领导管理,代理百官和皇帝处理全国各地的事宜。如今的政事堂三位位极人臣坐在正宫奉天宫的光华门外,等待着早朝开始。三辆马车,前面两辆并驾齐驱,后面的一辆稍微落后,因为都是宫廷配发的马车,符合各自的什么地位,只能通过马车车椽上的家徽或者族色来判断。

为首左边的车厢旁,车窗的帘子已经掀开,淡淡的暖意从车厢内部传来。一位带着文臣天玑冠高帽的老头半张着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一般微微后仰,慢悠悠的吐出几句话来:“这鬼天气,我这一把老骨头,大朝会都已经停开半年有余,今天又是为哪般。左丘家的,你可知道?”旁边的车子中,一只手不急不缓的掀开了帘子,一个面容周正,国字脸庞,中年官员穿着者与老者同样的服装头冠,回答道:“学生不知,钟师可有提点?”“哼,”老头嗤笑了一声:“我可当不起你的老师,你也没有问问你那封家的老师,是什么情况?”中年官员也是并不在意,只是默默的拱手行了一礼,也不再多说什么。

大学士领相国钟缙,和大司政领相国左丘阳的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并没有引起后面一辆马车的言语,靠后的这辆马车上坐着一名面白无须,略有病色,身体稍显瘦弱的中年男子,是王朝的另一位相国,大将军领相国百里飞鸿。对于前两辆马车里面的动静他丝毫不在意,只是默默的看着外面光华门的守卫,看了一会,百里飞鸿敲了敲车厢壁,一名亲军走到了车厢旁吧,之间帘子当中百里飞鸿对着外面的亲军交代了一二,亲军拱手行礼,向着车流的反方向走去。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辰时二刻,所有官员随着自己的官阶大小,文官在左,武官在右,陆陆续续的走近了崇州皇宫的正殿,奉天殿。文官以钟缙和左丘阳为首,武官以百里飞鸿为首,泾渭分明。官员慢慢站定,由于还是没有到正式的早朝时间,所以两边队伍里还是有交头接耳的声音。大多数人没有注意的是,有两对红色披风的军士,慢慢走到了大殿殿门外,默默站定。

奉天殿的大殿之门,在这一刻慢慢的合拢起来。

殿内,也许是门外的阳光被遮挡,也许是关门的声音在交头接耳的声音中比较刺耳,总之,关门一刻之后,殿内窸窣的声音慢慢消退,所有人都慢慢闭上了嘴巴,肃杀的感觉从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渗透出来。最后,竟然可怕的安静到落针可闻,人的呼吸声反而在这一刻非常的明显。

许多大臣,尤其是文官,心思更加缜密的,慢慢的已经发现了端倪。往常,宣布大朝会开始的大太监于折,现在根本不见踪影。更不要说年幼未登基的皇太子穆青,往常虽然没有摄政,但是半年前的大朝会,或者重要的场合穆青都会出现在朝堂。许多大臣或面容呆滞,或者皱眉肃穆的看着上面空荡荡的龙座,心理猜测着百般的缘由。

“咚,咚,咚”慢慢的,一阵稳健的,缓慢的步子的声音从龙座后面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脚步声的主人地方,一双描绘金龙的踏云履慢慢登上须弥御座。大家顺着这双脚的身影向上看去。身影修长,脸上的整个轮廓如刀削斧砍一般,粗眉毛,鹰目迸射出闪亮的目光。

“封炽!”“楚国公!”轰,台下传来了一阵喧嚣之声,但是因为气氛的原因,声音并不大,是受惊之后压抑迸发出来的声音。众多大臣惊讶的看着封炽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上了须弥座,慢慢的站定在龙座之前。大臣为首的相国三人,钟缙面露惊讶,不理解,震惊的表情杂糅在脸上。左丘阳却是面容镇定,嘴角却是微微挑起。百里飞鸿,面白无须的脸上只是微微蹙着眉毛,但是表情并不丰富也是不言语的看着座上之人。

最终还是钟缙忍不住了,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问道:“楚国公,这是何意?”封炽好像并没有看到钟缙的表现,以帝王之姿看着座下震惊不已的朝臣,猛地一刻,他从造反到现在种有体会到了一点帝王的感觉,须弥座,金龙椅,这个滋味让人着迷啊。

封炽没有回答钟缙的答话,扭头示意了一下,一个从没有人见过的太监连忙从阴影当中跑了出来。站在御座前,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有些哆嗦的打开了一份黄稠天书,用略微颤抖的尖锐嗓音高声朗读道:“奉天运,帝昭曰,孤膺昊天之眷命,受位于先皇,孤感无德无能,难续盛京于危难,念苍生不易,难承大德,今禅位于楚国公炽,承接大宝,愿为太平!”一席话说完,仿佛热油里泼进了冰水,沃野里响起了炸雷整个奉天殿,乱了。

钟缙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整个白发须张,面容发红,双眼充斥着怒火。他冲到御座前,对着封炽大声的呼喊着:“封炽,你有何德何能,让太子托位给你,什么天书,这是造反,这是造反!太子何在,太子何在!!!”一声怒吼从钟缙的丹田激荡而出。

封炽看着眼前的这个白发老头,他明白,接下来殿门已闭,这些前朝死忠,可以一网打尽了,他要享受这个过程。接着,封炽,转身,慢慢的坐在了金龙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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