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03673" ["articleid"]=> string(6) "744019"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7章 血字赤骑" ["content"]=> string(9811) "

整个大殿的气氛非常压抑,封炽的怒火顺着大殿的黑色蔓延到每个人身上,没有人想要出声,或许都知道封炽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即使在场的都是封炽的心腹人员。“穆青,穆青没有抓住。王印,王印找不到。这叫寡人如何掌控了天下,是叫寡人自己去坊市里抓吗?”前半句节奏缓慢,突然到了后半句,封炽暴怒的喊道,随即站起身,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香炉。对着殿下几人说道:“十日之内,抓不到,这卫帅你们就不要当了,去兽牢吧。”说罢转身走到后殿,只留下对视不语的吕讷和尚虎,还有趴伏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边石宝。

通往安盛门的街道上,崇州城作为王朝的政治和经济中心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一辆印有崇州府尹卫军烙印的马车,不紧不慢的朝着安盛门前行。顺着窗户的缝隙,陈智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不由的感叹说道:“崇州,还是座不小的城市啊。”“那是,殿下久在宫闱,不太了解。盛京四百年,从武祖皇帝开始,着公羊谊始建崇州城,千倾之城,世间罕有。经纬四十里,坊市百二十,天下归一合,七洲镇四夷。”于折在旁边骄傲的说。陈智笑了笑:“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啊。”

一路上倒还是安稳,但是明显的有一队一队的骑士向着来时的方向赶去,骑士统一黑马,红色披风,队伍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百战之士。突然,前方骚动起来,所有的行人呼喊着向街道两边躲避,阵阵的马蹄声传来,好在是街道够宽敞,府尹马车趁着人流也靠向两边。人群拥挤骚动不堪,很多人来不及爬起来就被人踩在脚下。一声声马嘶传来,又是一队黑马骑士飞奔而来。不同的是,这一队骑士,血色披风增加了一道金色的镶边,同时面覆鬼首面甲,只留了眼睛和一张獠牙血口,看着甚是可怖,每人兵器都是制式的骑枪。坐在马车前座的陆亢对着帘子内的众人说道:“血字赤骑,封家的嫡系。”陈智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血字赤骑开路之后奔过来的一名将军,应该是这队赤骑领头的,此人没有面覆鬼首面甲,而是鹰钩鼻,吊角眼,双手感觉和自己身子不太协调一样,非常修长。坐骑鞍座上挂着一副非常大的血色弓箭,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那是边石宝,血字赤骑分十二卫,每一名卫帅都是封家的鹰犬走狗,对封炽忠心耿耿,而且,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段玖对着陈智解释道。陈智看着外面说:“这个方向,好像是望东市礼坊去的啊。”段玖也担忧的说道:“看来封家投入了血字赤骑来查,这些人据说只听封炽的命令,像恶狗一样,活着的目的就是完成任务。这~~不好。”还没说完,就看见骑士前行方向上,不知道是因为拥挤还是什么原因一名妇女被挤出了百姓队伍,跌倒在了大街之上。

反观血字赤骑,却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陈智猛地直起身子,皱眉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准备钻出马车让骑士停止一样。但是突然,自己的手臂被一个宽厚的手掌拉住,陈智回头看去,是于折。

“殿下。”声音很轻,可以看到于折垂着眼帘和眉毛,但是身体和动作却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陈智咬牙看了看于折,眼睛瞪得溜圆,又扭头看看车外。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街上,也许在咬牙切齿,也许攥紧了拳头,总之,于折在身后看到的是颤抖的背影。

街上,边石宝看着冲出来的妇女,丝毫没有怜惜和犹豫,暴喝一声:“滚开!”便纵马塌了过去。可怜那名妇女在高头大马的碗口大的马蹄之下像一团破烂的布团,狠狠的绞进了马蹄之中,虽然现场异常骚乱,尖叫声不断,但陈智还是感觉听到了一声声牙酸的压碎骨头的声音。尘埃过后,妇女身下只留下一滩滩黑血。猛地从人群中挤出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匍匐在妇女身上嚎啕大哭着,人群也慢慢的合拢起来。

声音和影子越来越远,已经听不太轻了。也许是血字赤骑的刺激,陆亢加快了赶车的速度,朝着安盛门行去。车厢里,陈智慢慢的坐回到座位上面,身影稍显落寞的拍了拍于折的手背,示意可以放开了。陈智意识到这个时代和之前的时空的不同,如果说昨天的逃往让他知道了自己为了生存需要咬牙挺过来,那今天更让他明白了他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真实的弱肉强食的时代,或许会更糟。这些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视生命为草芥。”“该死啊~”一声长叹从车厢里传来。

血字赤骑冲进了东市礼坊,仿佛沸水里泼进了热油。东市本来是杂货销售之所,各种商铺,小贩混杂。血字赤骑冲进坊市之后,在边石宝的示意下,一队冲向民居,挨家挨户的踹开房门,进门搜查。另一队冲进集市区,逐个商铺查找,每个人都掰正脑袋,对比着穆青,段玖,于折三人的画像。边石宝一脸阴郁的走在坊市当中,不时看看街边鸡飞狗跳的场景,丝毫不受影响,勾了勾手,对着身边的骑士小声说了两句,骑士领命而去。

稍等了片刻,离去的骑士揪着一名官员打扮的中年人来到了边石宝身边。虽然是官员打扮,但是明显是挨了揍的,骑士揪着官员的领子把他送到边石宝的面前:“老大,礼坊的坊正带到了。”官员扶了扶自己的官帽,对着血字赤骑拱了拱手:“将,将军,这是何意啊,我好歹是朝廷官员,你这带着军队闯入礼坊当中,敢问是哪一只军队?京营的人呢?”边石宝轻蔑的撇撇嘴:“不入流的坊正,也敢称自己为官员。这些是赤骑,你要管吗?”坊正被吓得呆若木鸡:“赤骑?楚国公的赤骑为什么会随便进城,还在这礼坊里大肆破坏!你们?”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坊正就被边石宝用手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怜悯的对着坊正说:“你不知道,我不怪你,楚国公,不是你叫的。现在,把从早到晚进入礼坊的记录拿给我。不然,就不是一个耳光的事了。”说罢,边石宝扭头阴狠的瞥了一眼坊正。

同样的血字赤骑进入坊市,但不同样的是在宣威坊。这里是中阶官员的聚集之所,来这里的一卫为了不造成官员的疑惑和反感,同时,为了为封炽登基做好保密的工作,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搜查。

坊衙的厅堂上,一个身穿打扮和边石宝非常相像的大胡子歪坐在坊衙的官椅上,随意的把两只脚放在了桌案之上,下面跪坐着宣威坊的坊正,显然也是经历过军士的殴打,兴许是年龄大的原因,只能是呼呼揣着粗气。坐上的大胡子看着坊正拿上来的进出记录,一条一条的看着。当手慢慢指到一行上的时候,皱了皱眉毛。紧接着往下看去,又一行,又一行。接着放下了册子,在堂内来回踱步。停了一下,扭头问向坊正:“老头儿,我问你,这个陆真在你们坊内,是个什么来头?”坊正喘着粗气,对着大胡子说:“将军,陆将军,是安,安盛门的守门城将。”大胡子走到坊正身前,蹲下身来,继续说道:“上午这几个时辰,陆真先是三人出,二人回,紧接着他家又是一人出,用的都是崇州府尹的腰牌。”“对,对。”大胡子哦了一声,拍了拍坊正的胳膊:“不要怕,没事了啊。”起身出了坊衙。

大胡子走到坊衙门口,招了招手。对着来到身边的一名血字赤骑说道:“发血鹞子,告诉其他卫帅,看看有没有宣威坊来人记录。”“是,将军!”骑士拱手答道。“另外,陛下明天大朝会登基,防止消息走漏,里面的,做了吧,手脚干净。”骑士仿佛已经习以为常。拱手领命而去,大胡子回头看看府衙,朗声说道:“这也不由我啊,老儿,倒霉。”说罢,带着手下扭头呼啸而去。

安盛门内,崇州府尹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洞测享的一处街边,因为城卫军隶属于京营,是崇州府尹的日常管理的军队,所以这辆马车停在这里并不显得特别突兀。陆亢对着车厢内众人说道:“还有一刻钟,城门守卫就要交接了,交接时候城门会暂时关闭,交接完成后会重新打开,届时人员嘈杂最是混乱,只有这个机会出城。”同时,对着马车外侧的一排板车说道:“看见了吗,那些就是秽车,牲口耳朵上有白布条的就是家父安排好的秽车,从车底后面进入有夹层。躲在里面就行,出城后约两刻钟,会停在城外十八里铺卸货。到时候你们想办法离开就行。这些粪夫都是老实人,也不会怎么样。”

陈智这会已经从刚才愤怒的劲头中恢复过来,感慨道:“不是钻进粪里就好啊。”段玖对着陈智说道:“粪水有毒,没办法藏人的。”陈智点点头,看着自己三人,虽然已经在马车上换了一身普通着装,但是还是能感到伤口隐隐作痛。

正待交谈过程中,前方城楼上“咚咚”一阵震人肺腑的鼓声传来,“交接了”陆亢喊道,“快,进到秽车里吧。殿下保重。”陈智等人看着陆亢,拱了拱手,转身,钻进了街边的三辆秽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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