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303320" ["articleid"]=> string(6) "743947"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9章 启程" ["content"]=> string(10031) "

随着宫人的一声传报,皇上携着皇后进入大殿,身后跟着几位高阶嫔妃,下方的臣子们起身跪拜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极殿内的恭贺声震耳欲聋,皇上今日似乎很是高兴。

随着那日商定后,下放了明旨,太傅与王大人便忙的不可开交,收到了一笔又一笔的巨款。

国库的数目疯涨,皇上自然心情大好。

“诸位卿家免礼就坐吧,今日过节,不必太拘谨。”

皇上示意一旁的赵德英后,就听赵德英高声宣道:“开宴!”

不一会儿,一众宫人鱼贯而入,精致的菜样逐一上桌,又进来一群舞姬,随着宫乐响起,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式开始。

秦相端着酒杯,看了一眼皇后身后的淑妃,气色还算不错,看来并没有因自己受到牵连。

他双目微眯,看了看身旁的关太傅,不由得想起前几日,二人的一番交谈。

那日,秦岳在金銮殿上晕厥,被抬回相府,醒来后,就收到自己被免去协理政务之权的噩耗。

到了晚上,意想不到的人却来拜访,正是关太傅。

“秦相为官数载,难道临老的时候,却要犯糊涂么?”

“你我二人在朝堂上争斗数年,从未有一刻看清陛下…”

“皇上并非无情之人,但相爷若是一味的不知进退,那皇上,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相爷,淑妃娘娘如今可是身怀龙裔啊…”

关太傅的话句句中肯,让一向固执的秦岳也不得不陷入深思。

他看着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太傅,如今也是两鬓苍苍,不由得苦笑两声。

他目光灼灼,直盯太傅,冷冷问道:“关济川,你就不怕,老夫的今日,便是你的来日吗…”

秦岳的诛心之语,并没有让关济川动摇,他眼里无波无澜,像是预料到了秦岳的话。

“不怕…若君要臣死,臣,必死得其所!”

秦岳抬头,看见满殿的宫灯,犹如那晚,关济川说出这句话时的眼神。

他心中感慨万千,杯中酒一饮而尽。

古有“杯酒释兵权”,竟与今日之情形,如出一辙。

就在众人与皇上敬酒恭贺时,秦相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手中酒杯斟满,绕过矮桌,径直走到殿中。

“老臣这第一杯酒,恭贺陛下,万寿无疆。”

“这第二杯酒,祝我大周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这…第三杯酒…”

秦岳毕竟年龄大了,不胜酒力,脚下有些虚浮,一旁注视着他的关太傅起身,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站在这位老丞相的身侧,将他稳稳扶住。

秦岳转头看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他突然想起,那晚关济川临走时说的话。

“皇上的眼里,不仅是我大周国土,还有这四分的天下!”

他端着酒杯的手略微颤抖,高举头顶。

“这第三杯,老臣预祝陛下,终得心中所愿!”

平王坐在一旁,把玩手中的酒杯,目光投射在秦相的身上,看着他向皇上告退,离开大殿的背影,流露出了些许敬意。

杯中酒下肚,元璟的身子也有些燥热,习惯的摸向腰间,突然一怔,才想起那把扇子如今正别在贺长风的腰上。

顺势便看向不远处正在与人推杯换盏的贺长风。

他立于人群中,身姿挺拔,但凡是习武之人,身上自带着一股子英气。

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果敢自信,如烈阳般耀目。

宴会在一片愉悦温情的氛围中,落下帷幕,随着众人一一离场出宫,这座偌大且威严的皇宫,再次恢复它原有的庄重。

第二日一早,平王便侯在福宁殿外。

得知昨晚皇上喝酒后又吹了风,后半夜有些着凉发热,便没让赵德英进去通传。

正侯着,不远处就见贺长风向自己走来。

“皇兄昨晚染了风寒,贺大人不如同我一起稍等片刻。”

贺长风点了点头,两人一时竟是相顾无言。

这沉默的气氛显得实在尴尬,贺长风正盘算着说些什么时,就见又有两人正从长阶上,一步步走来。

“殿下,那位是?”

元璟顺着贺长风的目光看去,见一身形虽不高大,却清爽如白玉的雅致公子,一袭青竹长衫,衬得那人清俊至极。

“那是姜大人的长子,姜应怀,去岁的文状元。”

与姜应怀并肩前行的另一人,是贺长风为数不多,视为好友的季洵。

与贺长风不同,季洵虽没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但也自幼习武,凭着一身的好武艺,得了去岁的武状元,如今也在京卫司内任职。

元璟也远远瞧去,季洵虽与贺长风同为习武之人,但二人的气质却是大不相同。

季洵身形更为高大些,样貌棱角分明,五官坚毅,墨黑的双眼里含着冷肃的认真。

单看外貌气质,那季洵比贺长风更像是在战场中出生入死过的人。

四人才刚站定,还没来得及交谈,就见一小太监上前道:“平王殿下,三位大人,皇上传四位进殿。”

四人进了殿,平王便一眼看见皇上眼下的乌青,面色憔悴,忍不住眉心皱起,无不担忧道:“皇兄,身体怎么样了?”

皇上摆了摆手,笑了笑道:“无碍的,朕昨日确实有些贪杯了,你们四人坐吧,在你们今日启程前,朕还有事要给你们交代清楚。”

四人入座后,皇上拿出前几日平王送来的信,让几人传阅,眸色微凛,郑重道:“云州与武州都是极特殊的地界。”

“你们四人此次前去,朕会安排随行护卫,但绝不可让护卫进城,到了城外,便让护军驻扎,以免引起定云王与武宁王的疑心。”

说完,皇上又吩咐赵德英呈给四人四枚做工精巧的小令牌,四人仔细一看,发现有两枚令牌中间,篆刻着一个“安”字,另外两枚则刻着一个“危”字。

“这令牌,两个为一组,一人执‘安’,一人执‘危’…”

“朕要你们此次前去,务必盯紧定云王和武宁王…”

“若解决温白二族,且这二人无异动,便将‘安’牌交予护卫队的人…”

说着,皇上眸色一沉,寒光乍现,他语气强硬且坚定,冷冷说道:“若不能顺利解决,那足以说明那二人的异样,那时,将‘危’牌交出即可…”

四人彼此对视后,心中皆是一凝,郑重应道:“是!”

皇上轻轻舒了口气,又单独嘱咐贺长风和季洵二人道:“你二人武艺超群,此次行动,还得需你二人保护好同行之人…”

一旁的元璟倒是显得很无所谓,反倒是姜应怀,面上却蒙了一层红晕。

同为男子,却需要仰仗另一男子的保护,实在是有些羞耻。

一切嘱咐妥当,待四人出了宫后,宫门外已有两队护卫军待命等候。

“长风,一路小心。”

季洵牵过缰绳,轻轻嘱咐了一句后率先上马,余光瞥见一旁姜应怀安稳上马后,二人便带着一队护卫军出发。

贺长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转头看着元璟道:“殿下,我们也出发吧。”

元璟回头看了眼皇宫,心中激荡,随即翻身上马,贺长风紧随其后,一行人向着云州前行。

按路程,从京城到云州,少说也需个八九日。

贺长风看着和自己始终保持一小段距离的元璟,心里有些烦躁。

这一路上难不成就这样一言不发?那也太枯燥无趣了。

“阿…殿下…我有一事…”

贺长风心中转了转,两腿夹了下马肚子,缩短二人距离,张口挑起话题。

元璟侧身看了眼赶上来的贺长风,淡淡道:“说吧。”

贺长风故作神秘,探着身子向元璟靠了靠,还没开口,先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沉水香。

那香味如同鹅毛一般,轻轻抚过贺长风的鼻尖、心尖。

他抚平情绪,压低声音,煞有介事道:“嗯…殿下的暗卫,跟的有些近了…”

闻言,元璟转头定定看着贺长风。

若说之前对贺长风的印象是个初生虎崽,那此刻,他才算清晰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贺长风,小看了猛兽天生的危险性。

元璟勒住缰绳,收回审视的目光,在空中打了一个手势,很快,一个人影便闪身出现在马前。

“贺大人说了,你跟的有些近…”

灰椋闻言,心中不免一惊。

在众多暗卫里,自己的轻功虽比不上青雀,但也绝非泛泛之辈。

贺长风却轻轻一笑,道:“记得跟你同伴也说一声,你们两人跟的,都有些近了。”

元璟倏忽回头,看着还在笑着的贺长风,双眼微眯,握着缰绳的双手也骤然收紧。

这时,青雀现身,他双目紧盯贺长风,抱拳道:“贺大人好功夫,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能与大人切磋一二?”

这话一说,贺长风顿时觉得热血沸腾,眼中更是泛着期待的光芒,可他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侧身看向了元璟。

“殿下以为如何?”

元璟一时静默不语。

眼下才刚出城,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试探贺长风,大可不必急于一时…

可贺长风那双满怀热切的眼睛,又是那样干净清澈。

犹豫片刻后,元璟微微颔首,看着贺长风一脸的跃跃欲试,眉头一挑。

便让本王好好看看,究竟你是城府深不见底,还是真的纯粹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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