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246085" ["articleid"]=> string(6) "731703" ["chaptername"]=> string(44) "第7章 舔狗,以前的耻辱都忘了吗" ["content"]=> string(7517) "

那人看着跟自己一个年纪,但眼神似乎愤怒的样子。

“你谁啊?”

李运龙不认识这个比他矮一头的男人,推他出门,“你哪只眼看我欺负女人了?我们的事,要你管!”

“你,你不欺负小雪她怎么能哭这么厉害?”

“她爱哭鼻子关你什么事。”他打量这个陌生男人,“你是他什么人?”

男人没回话,绕开他进屋把李雪搀扶起来。

“李雪,这人就是你说过的相好的?”

李雪白他一眼,恨不得将他嘴巴缝上。

“我表哥!”见李运龙不相信的模样,她有火,“怎么,我表哥就不能进你屋扶我吗!”

李运龙觉得这一家人奇怪:

明明是自己的屋,他们怎么比自己还霸道?

不过,他也见怪不怪了。

他们一家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性也大差不差。

本来他家和李雪家的爷爷辈都是同一个地方迁来,村里村外就他们两户姓李。

原本处得好,约定相互关照相互扶助,为此老一辈为他和李雪订了娃娃亲。

但李雪的奶奶一口气生了八个娃四男四女,堪称人丁兴旺;加上李雪三个叔伯或在镇上或城里有了事业,她爸也做了村支书,他们算是彻底融入了村里。

而李运龙奶奶生了他爸身子就变得差,后来两个男人听亲戚说粤省做生意发达得快,在李运龙八岁两人结伴出行,再也没音讯。

时间和社会地位的隔离,两家的关系疏远了。

更让他心酸的是,到他这一辈,他们祖孙俩已经被村里、甚至李雪一家彻底看扁了。

当然,这不耽误李雪时不时往他家跑:

谁不喜欢有两个家、两个钱包呢?

“一丘之貉!”

李运龙不再甩他们,更不想吵闹起来叫外人看笑话,要进另一个屋去睡觉。

“姓李的,你骂谁?”

李雪的表哥覃大田指着李运龙的后脑勺大叫,气恼得脱下一只鞋子。

“谁搭话我就骂谁。”

李运龙转身,见覃大田食指朝着自己,血管沸腾得贲张;

冲上前,一手揪覃大田的衣领,一手抓李雪的胳膊,连拖带拽将两人丢到门外。

“再拿手指指我试试?”

唾沫星子喷在覃大田脸上,脖子被勒得青紫;

就连在一旁的李雪也被吓到;

她不知道李运龙什么时候变成了容易暴躁的狮子。

“你疯了?指你一下怎么了!”

李雪拉拽这只愤怒的狮子,不起作用,威胁:

“你放开他!奶奶回来了,打死你。”

覃大田死鱼似的眼睛与李运龙交战着,胶布鞋被攥得变形,却没敢砸在李运龙脑袋上——被人拎得踮起脚尖呢!

李运龙忽视了李雪,像只饿虎盯着猎物一样盯覃大田,等他动手。

只是覃大田胸腔扑扇扑扇起伏与他对视,鞋子却迟迟不落下;

李雪拉不动两大男人,跑开。

村头路口,李运龙看到一担红薯叶满满当当地颠簸,发红的眼睛使他瞧不清,但他知道:是奶奶。

“下次再拿手指指我,打断你的手!”

丢死鸭似的丢开他,回屋。

躺回床上,李运龙的心情还是不能平静;他最恨人用手指指着他!

“小叫花的屁股漏洞了。”

“他是野孩子,没爹妈给他缝衣服。”

所谓的青梅,在人堆里远远地指着他羞窘的他。

“他妈妈呢?好像见过的。”

“他妈妈是破鞋,不要他跟别人跑了,他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了。”

“野孩子,野孩子~~~”

人堆齐齐竖食指指着他起哄;

记得是丢开镰刀,形单影只地冲向一堆满嘴辣条油渍的熊孩子里……

小红转述的话犹在耳畔回响:

“呐,就是他咯。清朝都被推翻多少年了,他奶奶还惦记着我和他的娃娃亲!他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每周送几个鸡蛋和地瓜就能骗我到他家吃猪食呀?就那寒酸样,成天缠着我叫我在朋友面前丢人,他怎么不去死?”

更可恨的是,她怎么敢设计坑害自己并且要毁掉覃永晴的名声!

甚至到现在都要傍上富二代了,还要消费奶奶对她的好感?

这就是前世一直跪舔的青梅!

李运龙沉浸在前世跪舔青梅的耻辱中,“叮啷啷”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瘪犊子,你把小雪怎么着了!”

扁担敲木门,张桂花站门口叫吼。

李运龙擦去眼里噙着的泪水,扶住气得抖颤的奶奶。

他不装了!

“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张桂花举起扁担敲他,看他红着眼眶,扁担偏了方向重重砸在木门。

“你干嘛又跟她吵了?”

奶奶睁着牛眼瞪他,他只淡淡的,“没什么,就是我们不合。我说她贪玩,她气得跟我退亲,我同意了。”

“退亲?你怎么能同意!”张桂花气得踢孙子,“你们的亲事是两个长辈定下的,你们私下退的不作数!”

为了哄未来的孙媳妇高兴,张桂花做了多少妥协已然记不清;

她只是觉得,退了娃娃亲,没了小雪,孙子以后就只能是穷光棍一个了!老李家万万不能被她眼睁睁地看着断后!

她揪住李运龙的耳朵低语:

“刚才的都是气话,你去跟小雪和他表哥道歉。过两天奶奶卖了猪崽,送她辆自行车,保准她不再提这茬。”

见奶奶还是冥顽不灵,李运龙生出平生少有的勇气,夺过她的扁担使劲摔地上;

“不去!退亲了,我们两的事就算翻篇了。他们家欺负我们多久了?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张桂花被孙子气势震到。

看他蒙头躺床上,张桂花坐在凳子上痴痴的;很久,才记起来要出去安抚“孙媳妇”。

李雪和覃大田没有等来李运龙的道歉,只等到老人家的真诚的歉意;

这明显是不足以消气。

李雪给张桂花摞下狠话:

“李运龙他打我!”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敢跟我动手!他要不上我家跟我道歉,我再也不跟他来往、再也不来你家了!”

覃大田脖子上红色的印记还没消去,正如十多年了“一丘之貉”的阴影还未消去——

当年考试差一分及格,他用红笔给数字“5”做了微整形,却被他爸辨认出来;他至今还记得清老头子边抽边吼“让你一丘之豹!真当吃了豹子胆敢糊弄你爹!昨天刚摁着你写十遍第二天考试就忘了?叫你不学好,叫你跟着他们掏鸟蛋!我看你就是“一丘之貉”中的头头”!

早早辍学在社会游荡了七八年,他一直认定:

正是“一丘之貉”,断送了他对学习的热情,葬送了他们父子的感情!

他万万没想到,被穷得丁当响的小子轻蔑地揭了伤疤。

这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家伙,凭什么瞧不起他!

就凭比他高点多读几年书?还是凭覃永晴看不上自己却喜欢他!

覃大田望一眼那扇窗户,忍不住捏紧手心的胶卷,咬牙切齿:

“狗男女!都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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