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245093" ["articleid"]=> string(6) "731431"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1章 离去" ["content"]=> string(14080) "

巴市,远行的高铁列车上,三名意气风发的少年正挤弄着唠着嗑,他们的身份是巴市公安局禁毒总队的缉毒警察,其中包括民警王鹏,辅警马俊和张泽。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应公安部的号召到西南边陲小镇孟镇支援禁毒工作。

王鹏从警校刚毕业五年,是市局的禁毒标兵,连续三年被市里评选为禁毒先进个人,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

而马俊和张泽是平日里王鹏所带的辅警,他们三人在队上如穿连裆裤的兄弟,每天都是形影不离、并肩作战。平日里他们仨碰见的吸贩毒人员没一个能跑的,队里的领导和同事都戏称他们为“狗鼻子小分队”。

王鹏比马俊、张泽稍稍年长二岁,平日里对他俩也很是“照顾”,组织上有什么荣誉或优待他都是第一个帮他们申请,在他的眼里他俩就像自己的兄弟,从未分个亲疏远近。

但马俊对这些物质上的优待都并不在意,他加入公安队伍就是单纯的一腔热爱,因为在他的生活中工资收入只算是九牛一毛,有时一个月的工资连自己一天的生活开支都抵不上,更别谈用这些钱谈女朋友、成家立业了。

马俊的父母经营着几家跨国上市公司,其家族在巴市的政商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他本人从小就有一个当警察的梦,可奈何马家家境太过优渥让他养成了不爱学习的坏毛病,高考时750分的总分他硬是只考了个50分的零头。

父母无奈只能砸钱将他送往国外留学,在国外他那一身豪情壮志的侠义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在留学期间他成立了中国kufu队,遇到有中国人被老外欺负的他无不拔刀相助讨个公道。

在米国的留学圈都流传着“信俊哥得永生”的传言。

归国之后的马俊一心想考政法编制,当一名真真正正的警察,但奈何还是血脉压制,公考几百分的总分他还是只能考个几十分。

考了几次下来,马父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托了些关系将他塞进了巴市公安局禁毒总队当一名辅警。

马俊的警服编号上虽然有个F开头,但他依然将其视作珍宝,每天上班前必将它熨得个整整齐齐、亮亮堂堂的,穿上那件衣服走起路来都能带风。

而张泽是一个本分的农村孩子,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派出所干到了禁毒总队。

高铁车厢里,张泽用手道拐支了一下右手边座位上的马俊问道:“俊哥,你父亲不是要派司机送我们吗?你怎么不肯?我还想趁此机会坐一回保时捷跑车呢!”

马俊蓄着一头板板正正的圆寸,粗眉亮眼,毫不谦虚的应道:“保时捷我都坐厌了,倒想感受下这乡土气息,可这高铁上也太安静了吧!和我想象中的火车上场景一点不一样,那些卖花生瓜子豆腐干的去哪了?什么抽烟喝酒打牌的叫喊声,臭脚丫味也没有啊!”

王鹏听后笑道:“你说的那是绿皮火车,你真是贵公子难下几回凡,真要是坐了绿皮火车我们起码要坐两天两夜,非把那屁板疮都坐出来不可。”

“没事!下次俊哥愿意坐我们就陪他坐,看是他先受不了还是我们先受不了。”

“你小子敢小瞧我!我可是很能吃苦的,在国外那几年我可是过的苦日子,别小瞧我!”马俊捏着张泽的后颈打趣。

“痒!痒!俊哥。”张泽在马俊的手掌揉捏下扭动着身子。

“好了!好了!别跳了,等下吵到人家可有意见了。难得带你们出趟远门可要整装起来,守好我们公安队伍的形象。”

马俊放开了张泽不再费跳,他看着窗外一排排后退的青山,憧憬着接下来一个月的边境禁毒生活,满怀着期待想要查获重大贩毒集团。

......

两天后,王鹏三人与云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兄弟民警接洽好后,被安排到了孟镇边境武装检查站开展缉毒检查工作。

这个武装检查站设置在孟镇与M国的边境要道上,出入境的车辆都必须从这条道上经过,除非那些枉命的偷渡者往深山老林钻外,其余持有正规手续的人都要往这条道上过。

虽说这里是正规的出入境道路,但每天能在这里查获的毒品数量不上几百克也有几十克,有时甚至多时都是按公斤数算的。

所以这些贩毒的都是亡命之徒,为了暴利甘愿冒一次风险来换取一生的衣食无忧。

有的毒贩将毒品夹杂在货物中掩人耳目,有的将毒品藏在自己体内或吞下或塞进私处欲蒙混过关,甚至有的亡命徒直接荷枪实弹的跟边境检查站的武警官兵和警察干,每年在缉毒这项工作上牺牲的警察不下百人。

所以王鹏三人一来到边境检查站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这里的武警官兵和缉毒警察无不全副武装,防弹衣,防弹头盔,微冲枪都挎在身上。

完全不像他们在大城市里抓小毒贩样穿件防刺背心或配把手枪,有时闲麻烦什么都不带徒手擒拿的时候也有。

来到这里,云省公安厅的禁毒警察早已帮他们准备好必要的装备,检查站刨开后勤工作人员外参加缉毒工作的共有十五人。他们分为三班倒全天候的进行武装检查,每一班由二名民警带二名辅警再加一名武警官兵开展工作。

王鹏三人被分为一组外加当地公安厅的一名民警和一名武警协同配合。

这里干武装检查的工作人员可比王鹏三人经验丰富得多,一名当地的老民警茶余饭后来和王鹏三人唠了几句天。他说干这个工作可不能光有一腔热血,有时还得有几分眼水,该闪的时候还得闪,该避的时候还得避,别逞一时之能害自己落下残疾或丢了小命。

马俊对他的话最是嗤之以鼻,遇到危急时刻哪有抛下自己同伴开溜的,听了他的话全当放个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完了。

就这样一切准备妥当后,王鹏三人开始了边境缉毒工作,这个边境道口跑货商的比较多,每天M国到当地做商旅的小贩很多,当地人到M国跑商的也很多,他们几乎是早去晚归,晚上没回来的也是按照签证手续最多停留三天。

所以几天检查下来,不知是王鹏三人运气好还是运气背,尽查到些私运假烟、假酒、假药材的。能查到的毒品都是零包包的,大多都是吸毒人员自己带着吸的,根本没有电视新闻上宣传报道的某边境检查站又查获到几公斤、几十公斤毒品之类的。

这样的战绩几天下来不免让马俊发起了牢骚,“鹏哥,这检查站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几天才查到几十克毒品,还没有我们在城里查得多,我可是听你说能查获大头才跟来的。”

“你急什么,这才来几天啊!干什么不都还有个熟悉的过程吗,或许是水土不服,过几天就好了。”

“鹏哥,马俊他就是立功心切,听说局里有什么内招政策,荣誉多的考试可要加分的。”

王鹏说道:“俊啊,你也别一心扑在什么立功上了,平时还是多看些公考书,你那考试水平我是知道的,就算是内部竞争,你考那几十分也是不够的。”

听到王鹏这么说,张泽不禁站在一旁偷笑。

马俊辩解道:“我每次考试前也挺用功的啊!可怎知道我从小到大和这考试就像有仇样,不管大考、小考、中考、高考我都是考零头的。学校老师都劝我几回让我转到艺体方面发展,可我一心就想当警察,我还是知道没点文化素质是进不了警察队伍的,所以我死活都不愿去学什么艺体。”

王鹏说:“你就是太心急了,没沉下心来学习,还有你下班后少去那些拳击馆、酒吧、KTV的,把有限的时间多放在看书学习上兴许一次就那么过了。”

“鹏哥,你劝马俊学习,不如让他去多抓几个毒贩,他坐在书桌前不是打瞌睡就是想入非非,心思不知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泽,你小子是不是就爱揭人短,小心我哪天揍你一顿你才舒服。”说着,马俊捏起了沙包大的拳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咱们专心检查,等会真来个越大货的我怕咱们应付不过来。”

说完,前方大路上被拦下了一辆拉大料的货车。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借着强光手电王鹏一组五人如往常般走到货车旁检查。

货车上一共坐了4个人,3人在前排座椅上坐着,剩下1人躺在座椅靠背后的小夹板中睡觉。

王鹏和张泽还有武警官兵在车头控制着4人,让他们拿出所有手续接受检查,包括驾驶证、运输证、签证、伐木证等。

马俊和当地的一名缉毒民警牵着一只缉毒犬在货斗和驾驶舱内闻嗅着是否有异味。

王鹏三人在检查4人的证件时发现伐木单上所限定的木材数量与实际拉载的木材数量有悬殊,实际拉载的木材数量远远超出了伐木单上的限定数量。

按照相关法律规定他们这是属于走私,是要移交海关处查办的,王鹏发现此情况后立即叫来了当地的缉毒民警叫他帮忙联系当地海关处。

缉毒民警让王鹏先将4人押到边境检查站扣留,他马上联系当地海关处的工作人员过来进行移交。

而马俊则一根筋的还牵着警犬在货车周围闻嗅着,他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每个死角、夹板,连轮胎、车底下他都带着警犬闻个遍。

就在他带着警犬闻到车底时,借着强光手电照射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那个黑影挂在车底悬梁上正望向马俊。

马俊被吓了一大跳,警犬也开始狂吠,他立刻命令车底下的人爬出来接受检查,由于马俊是辅警并没有配枪资格,他只能握紧警棍看着车底下的人一点点爬出来。

车底下的人爬出来后,马俊见他全身上下沾满了机油,脸和手黑乎乎的没有一处干净的。

马俊开口问他话,他也只能嗯嗯呜呜的说些M国的鸟语,马俊是一句都听不懂。

马俊没了招用双臂扯着他,准备将其带到检查站内详细检查。就在他伸手时,这“鸟人”拔腿就往野林里钻,马俊放开警犬让它钻进草篓里追,自己也连忙跟了进去。

检查站内的王鹏几人听到动静后,立马跑了出来了解情况,等他们出来时马俊已往林子深处跑去很远了。他们也赶紧跟上步伐往林子里钻,生怕马俊一人出了什么意外。

马俊在林子里跟着警犬的身影追,不一会警犬就将逃跑的人咬住了,逃跑的人用拳头击打着警犬想摆脱它的撕咬。奈何警犬受过专业的训练咬住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松口的,跟在身后的马俊也跟了上去欲擒拿住此人。

可能是见警犬完全咬住了逃跑人的手臂,马俊有些放松毫无防备的走了上去,当他走上去时,突然几声枪响划破了夜的寂静。

后面跟来的王鹏几人顿感大事不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等他们达到现场时,马俊已倒在了血泊中,持枪的人在他的腿部开了两枪,接着避开防弹衣朝他心脏开了一枪。

马俊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王鹏等人立刻将其抬下了山坡,并在对讲机中呼叫指挥中心赶快联系市医院的救护车,在下山的路上马俊几处伤口的血止不住的留,简单的包扎和止血手段根本无济于事。

在检查站内等了几十分钟后,市医院的救护车才匆匆赶来,王鹏随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一路上他通知了马俊的父母,并将现场的情况向巴市公安局的领导做了详细汇报。

接到消息后,马俊的父母、亲人和巴市公安局的领导都连夜连晚的赶到了云省某市医院。

在市医院里他们看见了冰冷的马俊,马俊这次彻头彻尾的成了一名禁毒烈士,他躺在冰冷的铁皮台上一动不动,面色已经泛白,俊朗的脸庞上看不见一丝血色,白的就像个“玉人”,既洁白又无暇,身上还留了两、三处绽开的枪眼。

父母、亲人看见他时已险些昏厥哭成了泪人,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啊,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走了,论谁看了都惋惜和心疼。

马俊去世之后,云省公安厅加派警力严密搜索将逃跑的毒贩抓了回来。原来此人是M国的毒贩,他此行是往国内运输几十公斤的毒品,最后连带车上4人,他们都被判了死刑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

市里的各级领导也对马俊的父母进行了慰问和抚恤,为他举办了追悼会。公安部批示将其光荣事迹大力宣传报道,打造成禁毒楷模,并为其追授了特等功。

可这些对于马俊的父母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人都没了有这些名啊利的有什么用,他们要的只是活蹦乱跳的马俊,要看着马俊结婚生子,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

对于他们这五十多岁的人了,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多么的可悲,再想养育个孩子拉扯长大是不可能了。

此事过后,马父、马母看着马俊生前的用物和相片终日以泪洗面,根本无心打理生意,慢慢的人也垮了,生意也在一步步的走下坡路。

他们舍不得将马俊的遗体下葬,而是将其冷贮起来,托各界关系寻找着世间所说的人体冷冻技术,直到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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