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243693" ["articleid"]=> string(6) "731086" ["chaptername"]=> string(29) "第8章 各怀心思的人儿" ["content"]=> string(6500) "
所谓灯谜,是从古时的元宵佳节兴起的一项民间活动,届时,城池不夜,灯火辉煌,官员百姓皆列杂陈,诗谜书于灯,悬白纸于灯尾,以作谜底,以烛映之,列于衢上,任人猜度。
而后随着时间推移,猜灯谜逐渐演化为日常的一项娱乐活动,也不再拘于特定节日。
“上一个不算,下一个我肯定能够猜出来。”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见宋栀言鼓着腮帮子玩赖地说道,闻言,似乎是她与白楚仁下了赌注,赌她是否能猜出谜语,结果明显是没能成功。
见此,白楚仁有些失笑,看着她那一副可爱的样子,实在忍俊不禁,无奈只能佯装妥协道:
“行吧,那这一只灯笼怎么样,这次可不许玩赖。”
只见白楚仁手臂微抬,指尖指向一只荧黄色的灯笼,灯笼上细细列着两行黑字,应该就是本次的谜语了。
“头戴节节帽,身穿节节衣,年年二三月,出土赴宴席。”
望着灯笼上意图不清的字眼,宋栀言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早知道这样,以前爹爹叫自己看经书时就应该认真点了。”望着眼前不知何意的谜语,宋栀言微微嘟嘴,侧过身子,背着一旁的白楚仁小声地嘟囔道。
“头戴节节帽,身穿节节衣,年年二三月,出土赴宴席……”
宋栀言望着眼前的谜语,又从头到尾地仔细读了几遍,可仍旧没有任何眉目,灯笼上的字眼就像是一串看不懂的字符,刚从左耳钻进去,又从右耳溜了出来,愣是没在脑子里留下半点痕迹。
望着身旁一脸呆滞的宋栀言,白楚不禁有些失笑,静静看着她的侧影,却不知自己逐渐出了神。
是的,宋栀言很美,并不同牡丹那般美艳不可方物,她更像是山野中的一朵白菊,清澈自然。托她父亲的福,她从小便被照顾得很好,从未受到过俗世里半点的利欲熏陶。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皇都里,她干净得像个异类,只带着生来的纯洁,宛如一块天然的白玉,未带有半点尘世的雕琢。
青丝下是一张玉瓷的小脸,彷佛是从世间最顶级的官窑中烧制而出,白里透着点点粉嫩,见此,只怕人人都会道上一句:吹弹可破从今也不再是一句妄言。目光缓缓下移,只见柳眉下悬着一双杏眼,淡棕色的瞳孔彷佛藏着琉璃,清澈地映出了满街的烛火。
琼鼻,樱嘴,她长得是那般恰好,好似女娲最得意的作品,如同刚出世的孩童,恰好称得上“稚言”二字,也恰好长进了他的心房。
白楚仁痴痴地望着,思绪渐渐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记忆深刻的午后。
白府,西侧的书房。
木椅上,年少的白楚仁端正地坐着,手臂微抬,蘸着墨浆的毛笔在宣纸上缓缓滑过,浓墨在纸上凝聚、勾勒,不过黄童年纪,便有了几分书法大家的神韵。
见此,一旁的中年男子默默注视着,惊叹之处便抚下胡须,露出欣慰的笑容。中年男子名为白远,是白楚仁的父亲,也是白府的当代家主,朝廷的四品大员。
不过他今日可不是来看自己小儿练习书法,而是别有他事。
“咳咳咳……”
看着一旁认真练字的白楚仁,他清了清嗓子,眼睛一瞥,见白楚仁手中的笔毫没有半点停顿,还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他笑了笑,突然说道:
“楚仁,你可是喜欢宋府那小千金?”
闻言,白楚仁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依然流畅,
“孩儿还小,现在谈男女之事还为时尚早,再说了,孩儿是有大抱负之人,怎会草草断于儿女情长。”
“是吗?”
闻言,白家主并没有半点动容,而是继续说道:
“可是最近我听府中下人说,前几日,你可是领着那宋府小千金去城西的糕点铺买东西吃,那糕点铺物价那般贵,我想,你的余钱怕是不多了,对那小女童这般大方,当真没有半点意思吗?”
闻言,毛笔在纸上微微一颤,险些将笔画脱节,见此,白楚仁压下心中的不安,将笔画控回了正轨。
“自然没有半点想法,孩儿只是见那女童生得乖巧,于心不忍,给她带上些许零嘴罢。”
语落,白楚仁重新换了一张宣纸,打算重新落笔.
闻言,白家主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白楚仁,继续说道:
“是吗?我原本还打算给你同那宋府小千金订下一门亲事,看来……”
语音还未落,白楚仁蹭地站起,连将桌边的砚台挤落下去都直视无睹,
“父亲所言可当真?”
……
突然,一只粉嫩的小手在白楚仁眼前晃了晃,将他的回忆打散。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闻言,白楚仁才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失了态,为了掩饰尴尬,于是装模做样整理了一番衣物,正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忆起了一些有趣的事。”
“是吗?”
闻言,宋栀言有些狐疑地看着白楚仁,明显是不相信。
“话说那道谜语你猜出来了没有?”
“猜出来了,竹笋嘛。”
“嗯?你怎么猜出来的?”
“不告诉你。”
“……”
两人肩并肩走在街道上,继续在街上闲逛着,今日虽说是不夜之时,但街道上的人们明显比先前少了不少。见此,白楚仁停下了脚步,向身侧的宋栀言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今夜就到这里了吧,我将你送回去。”
“好…”
顺着回去的人流,两人慢慢地走着,突然,不知为何,宋栀言嘴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白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件事啊?”
闻言,白楚仁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
“哪件事?”
“就…就是”,宋栀言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俩是娃娃亲那件事。”
闻言,白楚仁脚步一顿,险些摔了出去,良久之后才回道:
“知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
这时,若是有旁人在场便可发现,宋栀言的脸颊微红,直直延至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