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243689" ["articleid"]=> string(6) "731086" ["chaptername"]=> string(47) "第4章 白楚仁回来了,含春的宋栀言" ["content"]=> string(7808) "

不知何时,这纷纷扬扬的细绒小雪竟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将整个世界都覆上了白茫茫的一片,街道两旁的商铺见是这样的天气也早早地打了烊,整个街道上空无一人,除了两道急促的身影。

宋栀言双手捂着头顶,微眯着双眼瞥了一眼天空,雪花密密匝匝地洒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见此,她皱着双眉,出声抱怨道:

“南枝,这下完了,我们回去肯定会被爹爹骂了。”

闻言,紧跟在后的少女也看了一眼天空,着急说道:

“小姐,你快别说了,我们快跑吧,一会儿这雪越来越大了。”

一片片雪花洒在身上,化作冰凉的雪水,慢慢浸进了衣服里,饶是有绒衣穿在内里也抵不过那逐渐蔓延的刺骨的寒意。

宋栀言小巧的鼻尖早已冻得通红,连睫毛上都凝结了细小的冰晶,伴着急促的呼吸声,一阵阵白雾从口中呼出,随即又消失不见。

“早知道就不出来玩了”,

宋栀言这般想着,“现在还没回去,爹爹该担心我了吧,早知道这样就不去城郊了。”

正出神,一阵嘈杂声将她唤醒,耳畔也响起南枝的声音,

“小姐,你快看,那好像是白公子诶。”

宋栀言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走过了西亭街,来到了清雅邸,白府的大门旁,

同南枝的目光方向望去,宋栀言发现一群人簇拥在白府门口,门口一侧停着一辆马车,月白色的车帘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上面赫然印着“太治”二字,正是虞国最高学府,“太治学院”的马车。

看见“太治”二字,宋栀言似乎有些想起了什么,目光朝一侧人群的人群扫去。

只见簇拥的人群中夹杂着一道白衣的身影,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看见身影的一刹那,宋栀言的瞳孔一颤,木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他回来了啊。”

此人正是白楚仁,白府的二少爷,是宋栀言的青梅竹马,也是与宋栀言有过一纸婚约的娃娃亲。

在两人还少时,因双方家长同为朝廷官员,府邸又相近,自然避免不了往来,这时间久了,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自然就逐渐交好。

其实宋栀言一家并不是这清雅邸的原住民,而是来自幽州的云中县。

宋恭国考取功名后,在幽州担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当时的虞国刚平定完边境的战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沉重的赋税却压得百姓苦不堪言,流民遍地。

外患未平,内忧又起,国内局势动荡不安,民间颇有几分“揭竿起义”的意味。

这般境况下,宋恭国思虑再三,承着莫大的压力,孤身一人来到皇都,进谏了“治国十策”,安定了当时的局面。

事后,虞皇开始思忖起了宋恭国的封赏,按理说这般大的功绩即便官至三品也不为过,可这官身哪儿有那么好当的,封赏一经提出便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都明白,这“治国十策”本就是拿着官员的油水去安定百姓,这蛋糕本就少了一份,三品官职多握实权,权力滔天,若真再多出一位三品大员,那么原本朝中平衡的资源必定会被打破。就好比原本和睦的狼群竟凭空多出一匹分肉的饿狼,其余人的利益必定会受到威胁。

想到如此,这前朝元老就先坐不住了,纷纷上谏,什么前朝未曾有过这般先例、资历不够,又或是能力不得以服众,只要能阻拦皇上的封赏,各种理由便一股脑地抛上。

见此,虞皇也犯了难,阻拦之人多是前朝元老和朝廷大员,若真是不顾他们的意见,强硬将封赏赐下,那么今后这朝廷怕要是硝烟弥漫,焦炙起来。可若不赐,万一寒了宋恭国的心,他心一横,转身投奔敌国,这隐患可就更大了。

正值进退两难之际,宋恭国开口了,他说他并不图三品官身,万般赏赐,只望皇上封个文官闲职便可。

此言一出,整个朝廷都安定下来,谁也没有想到宋恭国会说如此,不过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既将众人的利益损害降到了最小,也稳定了朝廷的局势。

后来封赏赐下,官至从四品,除朝议大夫一职,外加黄金百两,府邸一座。

就这样,宋栀言一家从幽州一隅迁至了皇都之中。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宋栀言在当时并没有玩伴,只能呆在冷清的府中,以经书来消磨时间。幼时的她还经常吵闹,要回幽州,要回云中县,待年岁稍长后便有几分知事,没有再提。

而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她同父亲前去白府拜访,也是那一次,她见到了同她年岁相仿的白楚仁,这偌大冷清的皇都里终于有了一位难得的知心玩伴。

就这样,日子渐渐过去,两人一同学习、长大,成了世人眼中的青梅竹马。

而白家家主白远私下里也同宋恭国商量过,定下了两人的娃娃亲,这件事也是宋栀言长大后才知道。

年岁稍长后,因两人常在一起,形影不离,坊间总有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说什么宋栀言还未嫁入白府,便整日厮混在一起,不合规矩,有损女德。

对此,两家也专门派人去处理过,想要将那造谣生事之人抓起,可世人的言语又如何控制得住,为此,两人相处的时间便逐渐少了起来。

又是几年,白楚仁才学兼优,在一次科考中文采斐然,对治国之策颇有见解,受一位前辈推荐进了太治学府。太治学府规矩森严,少有回家探望之日,从此两人见面时间便更少了。

年少懵懂的花苞从未因时间而败去,宋栀言那从小便藏于心中不敢言明的青涩感情也从未因两人的疏远而淡去,反而愈发嫣红了起来。

长时间的注视总是有所感觉的,察觉到了目光,白楚仁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雪中站着的宋栀言,瞳孔中闪过一丝错愕。

人前无论何事总是风轻云淡的白楚仁在见到心尖儿的佳人时也不得失了神,这一刹,他不再是世人口中白府那惊才绝艳的二公子,只彷若青涩懵懂的少年,见到喜欢的姑娘时的不知所措。

白楚仁嘴唇嗫嚅,似乎想同宋栀言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察觉到了自身的失态,白楚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从下人手中接过一柄木伞,轻轻撑开,朝着宋栀言走去,似乎又变成了那惊彩绝艳的白二公子,除了眉眼中那抹藏不住的笑意。

“又偷偷溜出去玩了吧?”

“嗯。”

此时的宋栀言好似受了惊的小兔,脸颊微微发烫,这么多人面前白楚仁还过来替她撑伞遮雪,这难免有些……

看着害羞宋栀言,白楚仁嘴角微扬,尽力将笑意藏起,转身对着下人说道:

“取一辆马车来,将宋小姐安稳送回府去,路上小心,莫要出了差池。”

“是”

坐上马车,直至看不见白楚仁的身影后,宋栀言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捧住烫得厉害的脸颊,嘴里咕哝道:

“完了完了,这见了伯伯伯母也没有问好,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闻言,一旁的南枝扶住额头,满眼无奈。

自家小姐什么都好,唯独在这男女之情上面,好似那含羞草般,如何也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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