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243652" ["articleid"]=> string(6) "731080" ["chaptername"]=> string(29) "第9章 三桥村篇(一)" ["content"]=> string(8619) "

做了一夜的梦,腰酸背痛,看来是阮老给我托的梦,他生前早已攒够了造化,并未灰飞烟灭,太好了,我连起床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但阮老在梦里还是没告诉我他最后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小心肝?

客厅传来了电视的声音,看来萝芙昨晚没回去,昨天吃晚饭实在太困了,我直接上床休息了,看着沙发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姑娘。

我无奈,怎么就不知道关电视呢,电费不要钱啊?我关了电视,取出一块毛毯盖在她身上就出门了。

昨天把所剩不多的符纸用完了,我得去补点货,顺便带点吃的回来。

沿着喧闹的街边,我慢悠悠的边走边逛,等到了我常光顾的香火符纸铺却听见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我站在门边听了一会,大致是一个妇女从离这里一百多公里的三桥村赶来,村子里最近闹鬼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她专门赶了这么远的路想买现成的驱邪符放在家里保平安。

可我与这老板已经打过数次交道,据我所知他并不会做符,只卖黄纸、朱砂。老板在里面都快哭了,这妇女还是坚持要买现成的驱邪符,并让老板替她想办法,不然便不走了。

本来这些事情我是不愿意管的,但我听那妇女说的煞有介事有鼻子有眼的,莫不是真的有亡魂作祟害人?

活人的纠纷我管不着,但一旦牵扯到凶煞风水,我没听说便也罢了,但听到了便不能不管,这也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既然吃这碗饭,就要除凶救人,兼济苍生。

我无奈地摇摇头,走进店铺:

“老板,老样子,给我装好,这位妇人的驱邪符,我来给她做。”

老板听我如是说,连忙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哎呀,是徐大师啊,我这就去给您打包,驱邪符就麻烦您了。”

老板说完脚底抹油了般跑到了柜台后面的库房,就剩我和这妇人面面相觑:

“您怎么称呼?”

妇人狐疑的看着我:

“俺叫玉芬,刚才他叫你大师?俺看你也就十来岁的小丫头,你真会驱邪?”

“我刚才在门外听了一会,你们村闹鬼了是吗?我等会给你几张驱邪符,你要是信我,就带我一起去你们村,我且去看看,如果真是冤魂作祟,我替你们收了它,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没说,带着符回去求个心安便罢,当然我出山是有费用的,并且不低,先除祟,后收费,放心,我是有职业操守的,除不掉不收钱。”

待我说完这些话,老板也从库房拿好黄纸朱砂出来了,我接过东西,做好驱邪符,递给玉芬大姐,然后结了账就准备离开。这时她叫住我:

“你等会,俺看你这符画的倒像是那么回事,你说的除不掉不收钱的,那大概是多少钱啊?”

我微微一笑,就知道她不可能不叫住我:

“那不一定了,看情况而定,邪祟越凶,收费越高,一般最少也得这个数。”

我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不,是五十万。不过这个也看缘分,既然我与你有缘于此地相见,五万也行。”

玉芬大姐张大了嘴巴,久久都合不上,我看她没有继续接话的意思,转过身准备要走。

平日我给那些做生意的老板看看风水都要收费五十万,不是我要的高,而是这行的行情就这样,况且我只留十分之一,总得要养活自己不是。

五万真的不能再低了,不然乱了行情,那些其他打着地师名号吃饭的同行不得封杀我啊?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可不是我不帮,而是这行有规矩,不能免费帮人破灾,不然本该那人承受的灾厄被没有代价的免去,反而会有更加厉害的反噬,所谓破财消灾就是这个道理。

我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玉芬大姐一把拉住:

“俺带你先去看看,如果你去看了,觉得能收,俺再跟俺三叔商量价钱的事。你看行不?”

我喜笑颜开:“当然行,走吧,带路。”

我拿出手机给萝芙发了消息共享了三桥村的位置,然后就跟着玉芬大姐坐上了大巴车。

这个三桥村没有我想象的深山老林那样落后,最起码路修的平整宽敞,但路上却没有几辆车路过,显得有点冷清。

从村口一条马路直通进去,马路旁是一条约两米多深的,三米多宽的沟渠,所有的人家便沿着马路和渠的两边一家一家排开。

从村口走了十几分钟,直到看见一个小桥横在渠上,玉芬大姐停了下来,指着桥边那一户也是全村唯一一户小卖店说,就是这家。

这户人家大白天却紧闭门户,也不开门做生意,玉芬大姐带着我前去敲门,一边敲一边大嗓门的喊着:

“三叔,俺从城里请大师来了,你开门,让人家进去看一下。”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像晒干的红枣一样皱巴巴的脑袋伸了出来:

“玉芬,没用的,她就是要俺的命,想让俺下去陪她,你忘了村西头那个神婆?来了一点用也没有的,俺认命了。”

老汉说着方言,但我却听出了他话里的绝望,说罢便紧紧地闭上了门,任凭玉芬如何拍打也不再开门了。

“他刚才说的那个神婆,你先带我去看看吧。”

我看老汉铁了心不打算开门,只好让玉芬先带我去看看他口中的神婆,方才我只开门那一霎,就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怨气,既然老汉不愿开门,那我只好先从玉芬和神婆这里了解一下事情的大概。

神婆住在整个村子的最西边,周围只有她一户人家,坐在她的家里,我不免冒出疑问,一般来说从事地师这份工作的人,不管本事高低,起码不会穷困潦倒至此。

阿姨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家里放眼望去,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床,真正的家徒四壁!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阿姨,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我应该算是您的同行,听玉芬大姐说您帮村里人算命看风水驱邪一辈子了,怎么。。情况却潦倒至此?”

阿姨尴尬的笑笑,开口:

“我叫李若星,刚才看见你随身佩戴的桃木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简单,你应该是火门的姑娘吧,也难怪你发问,咱们这行的规矩我懂,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若星阿姨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原来她也是生在大户人家,从小便对地师这行感兴趣,对父亲百般央求下,才得以拜当地的大师学艺。

奈何后来遇上天灾,在十来岁的年纪与家人走失,流落至这三桥村,以帮人驱邪看相为生,但她本就天赋不高,又统共没学几年,所以也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她也知道这一行的规矩是要将所入十分之九全部捐出,才能保自身气运不损,但她的收入是在微薄,养活自身尚且紧紧巴巴,根本没有余钱捐出,所以导致这么多年自身气运也受影响,过得越来越差,身体也日渐亏损。

听完若星阿姨的遭遇,难免让人唏嘘,怪不得她的名字这样好听,原来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那既然阿姨不是招摇撞骗之人,那为何冤魂没有被收了去呢?方才虽然只有只言片语的功夫,但我能感觉得到,虽然确有冤魂作祟,但并不是什么阴煞厉鬼,一缕魂魄罢了。我再次开口:

“那那家的冤魂,我听说您去收了一次,可为什么我今天去的时候它却还在那里?”

“嗯?不应该啊,上次我已经将她发送走了,怎么可能还在?”

看来阿姨并不知情,我看向玉芬大姐,她的眼神飘忽,似乎不敢与若星阿姨对视,我心下有了结论。

应该上次不知是何原因,并未成功将那冤魂发送,他们便以为那冤魂功力了得,宁愿自己认命也不愿再请阿姨来看,若不是我今日碰巧遇上买符的玉芬,恐怕这家人到死也不愿再请别人。

但我又难免有些奇怪,就算再厉害的冤魂,也不应该直接放弃自己生命的希望啊,难道这位三叔与这冤魂之间有些什么瓜葛?

" ["create_time"]=> string(10) "16788098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