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114268" ["articleid"]=> string(6) "707188"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9章 我叫黎宇" ["content"]=> string(9222) "

黎宇感受了一下药剂的温度,感觉差不多了便将它端了起来。

凑到眼前看了看,他不由得有些心神恍惚,感觉灵魂正在渴望着什么。

他在渴望眼前这份药剂,渴望获得超越凡人的强大力量。

深呼一口气,他开口道:“每隔一分钟询问一次我的名字之类的信息,确认我的自我认知没有崩溃。”

说罢,他不等坤哥回应,直接将杯子凑到嘴边,喝了起来。

温热的药剂一入口,苦涩与咸腥立刻在口腔爆开,黎宇险些要吐出来。

它们顺着食道流入胃里,突然变得滚烫。

这一杯子分量很足,黎宇忍着恶心,大口喝着,直至饮尽。

黎宇此时感觉自己的胃里的温度在不断升高,无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向自己的四肢和大脑。

他往椅子上一坐,轻声嘀咕道:“赏金猎人、魔术师、奔马,老天爷我求你开开眼,来这三个爸爸级别的分支...”

一旁的坤哥听到他的嘀咕,朝他问道:“你说的那个家伙,他觉醒了哪一种?”

“他是贪婪序列,具体哪一个分支他没有告诉我。”

“贪婪?”坤哥咂吧一下嘴,“我看你八成也会觉醒这个序列。”

黎宇的额头渗出一丝细汗,他揉了揉开始发烫的脸,强自镇定笑着道:“我倒觉得懒惰的可能性比较大。”

超凡者的能力有很多种,归属于七个不同的序列,象征人类最原始的七罪。

色欲、贪婪、饕餮、懒惰、暴怒、嫉妒、傲慢。

觉醒到哪种能力,是有一定的规律的,主要跟人的精神强度以及性格有关。

性情暴躁的黑帮打手往往会走上暴怒序列,无法克制自己贪欲的人大概率也会觉醒贪婪序列。

当然不是绝对,也有很多人走上了与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序列,黎宇就见过一个一分钱贿赂都不收的治安官觉醒了贪婪序列。

也许那正是他深埋在表层人格下的真实性格呢,谁说得准呐。

这一世的黎宇获得那张配方后,一直有在尝试按照某些序列的特性来调整自己的性格,希望以此提高获得想要的能力的概率。

可惜现在两个灵魂融合后,性格和精神都发生了改变,黎宇也没把握自己能走上哪条序列。

“嗬~”

身体的温度不断升高,黎宇下意识地喘息一声。

坤哥看了一眼怀表,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黎宇。”黎宇快速回道。

“我叫什么名字?”

“马坤?王坤?梁坤?认识你四五年也没听你说过自己的真名,谁他妈知道你叫什么。”

“哦,忘了没跟你说过。”

“问一个问题就好了,说太多会让我分神。”

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黎宇脱掉了穿在身上的外套。

刚准备擦一下汗,大脑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一时间好似有无数根细小的钢针在刺着他的大脑。

时而伴有强烈的钝痛在身体上出现,就像是有人在拿着一把粗糙的斧子,一下一下地凿击着他的骨头。

痛苦越来越强烈,黎宇的身体开始颤抖,汗越出越多。

“你不是说那个人很轻松就完成了吗?”坤哥有些担忧地问道。

“鬼...鬼知道。”黎宇咬牙回应。

视线开始模糊,渐渐有些看不清东西。

他用力抓住椅子扶手,想要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疼痛越来越强烈,无数画面出现在脑海中,那是两段人生的回忆。

它们纠缠扭曲着,像是一部剪辑稀碎的老电影,黎宇逐渐有些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黑暗一点点从视线的边界开始蔓延,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昏沉感正在袭来。

整个世界黑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复又亮起,周围还伴有呼呼的风声,刺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一个男孩站在雪地里,迷茫地看着周围的天地。

冷风呼啸地吹过,卷起漫天雪沫,每一次呼吸都让男孩感觉肺部卷进了刀子。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用仅剩的左眼朝远方看去,那里一片银白,除了风雪,什么也没有。

“妈妈。”

男孩伸手抓住一件脏兮兮的大衣的衣角,怯怯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他的右眼蒙着惨白的眼翳,半边侧脸还有着扭曲的疤癞,宛如纠缠的树根。

它们从颧骨一路蔓延,途径右眼眼眶,最后到额头,那些伤口似乎是被火烧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太大掩盖了他的呼唤,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

两匹骏马踏破风雪而来,等候在那里的农妇立刻牵着瞎了一只眼的男孩走了过去。

“大,大人!”她拘谨地朝着马上的两人喊道。

两人皆穿着黑袍,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女人跳下马背,走到农妇面前,看向那个男孩。

下一刻,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扭头朝着同伴喊道:“他有着堪称完美的灵,我喜欢他。”

同伴瞧了男孩一眼,对着女人说道:“你最好测试一下,我可不想弄错了回去挨骂。”

“绝不会弄错。”女人笑着抓住男孩的手,白色的流光在她的手中浮现,灌入男孩的身体。

男孩本能地想要挣脱,但女人的力道不小,他只能向母亲投去求助的目光。农妇偏过头去,没有阻止的意思。

片刻后,男孩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烫,自己似乎被投进了一个温度在不断上升的蒸锅中。

最初的温暖转变为不适,他皱起了眉头。

“好痛。”他按着女祭司的手,哀求地看着对方,“大人,请放开我。”

女人不答话,反而加大了力量的灌注。

男孩的脸上浮现出宛如蛛网的金色光痕,又如同一只龟裂的卵,内部似乎有新的生命正在酝酿。

“啊!”男孩痛苦地嚎叫着,身上的汗水快速蒸发,在冬日的郊外酝出浓郁的水汽。

他伸出手,死死揪住农妇的衣角,“妈妈,我,我身上好痛。”

农妇咬着牙,将脑袋别过去,不敢看这幅骇人的景象。

马背上的男人见到男孩的反应后,满意地点点头,甩出一个布袋丢到农妇面前:“三十斤新麦,这个孩子我们要了。”

农妇扯掉男孩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上前一步抓起那只布袋打开查看,见到里面的麦子后,她长出一口气。

“谢,谢谢。”农妇怯懦地朝男人点点头,重新捆扎麻袋的口子。

见到这幅场景,男孩神情变得慌乱,8岁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泪水从眼角溢出,他再次伸出手想要抓住母亲的衣角,连那只瞎眼里都透出了哀伤。

“妈妈,我想回家......”

农妇用力扣开了男孩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将麻袋扛到了肩上。见此情景,男孩愈发慌乱。

“她可不是你的母亲。”黑袍女人按住男孩的肩膀,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他脸蛋上那些透着金色光芒的裂纹后,笑着说道,“一个农妇的肚子,孕育不出这么完美的灵。”

男孩听不懂女人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热泪在他满是灰尘、脏兮兮的脸上淌出几条沟壑,远远看去,那张脸似乎正在更加剧烈地裂开。

“妈妈!”

男孩做着最后的挣扎,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母亲大声呼喊。

农妇低着脑袋不去看他,在原地踱了两步后,背着不算沉重的麻袋离开。

母亲的身影被风雪掩盖,男孩的哭泣仍然没有停下,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卖掉了。

灾年用一个瞎眼的孩子换三十斤小麦,看起来是笔划算的买卖。

女人将男孩高高举起,让他置于空中,那正好是太阳的方向,一缕难得的阳光穿破乌云的封锁,照在这片雪地上。

在女人的视角里,男孩沐浴着金光,仿佛他就是那轮太阳。

“别哭。”她的眼中尽是狂热的欣喜,轻声呢喃道,“太阳不该流泪。”

男孩愣愣地看着这个从母亲手里买下的自己女人,无法理会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以后你叫赫拉斯。”

女人开口说道。

男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果接受新的名字,也许就会失去些什么。

他哭着摇头:“我不要,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

“忘掉那个指向错误的名字!”女人厉声喝道,“赫拉斯是祂曾经使用过的凡名,命运将这个名字赐予你,你要好好接受这份恩赐!”

......

“你叫什么名字?”

坤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黎宇从凌乱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他甩了甩头,扫视周围一圈后笑着道:“我叫黎宇,你到底要问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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