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081668" ["articleid"]=> string(6) "699214" ["chaptername"]=> string(30) "第10章 小美男鱼的悲剧" ["content"]=> string(16114) "

周末一大早,陆仁就晃悠到了校门口,因为昨天钓了一条5斤多的大鲤鱼实在太累了,所以起晚了点。刚进校门就意外地看到了碳炔男孩,这哥们儿汗流浃背,但气息绵长,衣服浸透了汗水贴在身上,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凶巴巴的腹肌胸肌背阔肌斜方肌屁股肌,似乎马上就要破衣而出了,他手里拎着肯德鸡的早餐,行色匆匆。

这哥们儿看到陆仁也有点儿意外,冲他笑了笑,点点头。

陆仁点头回应,一个班的,也算点头之交了。

看着猛男同志匆匆的身影,陆仁摸了摸下巴:‘这么一看,起码有D了吧,得羡慕死多少女同志。健身还吃肯德鸡?不对,应该是送人的....哦?哦......’

“老陆,今天那么早?”老何从门岗探出头。

“诶?老何你怎么知道我昨天钓了一条五斤多的大鲤鱼?”陆仁满脸惊讶问道。

“啥?”老何不明所以。

“是,还有十几条鲫鱼,不过鲫鱼不大,一条也就一斤左右。”陆仁老老实实回答。

“你小子昨天跑去钓鱼了?”

“对,还跑了一条,起码有二十几斤的。”我的眼睛就是秤,当时瞟一眼就称出来了。

“是我手机坏了么?去哪儿钓,钓鱼不叫我。”老何,抛竿布阵高手也。

“你很喜欢喂鱼吗?”一次扔十根海竿,你搁这儿进货呢?玩个毛线。

“什么喂鱼,你都不带我玩儿。”

“下次一定哈哈哈。”陆仁打了个哈哈,好不容易找到的钓点,你开玩笑呢。

“那个老头是干嘛的?”陆仁转移话题,有个老头儿老在门口晃悠,抻着脖子东张西望。

“附近钉子户的,最近工地有动静了,这人老是想混进来,说要见董事长。”

“哦?有什么东西没到位吗?”

“你别跟别人说。”老何压低声音。

“钱是零几年的时候他就收了,该签的东西都签了,大几十万呢,那时候学校没钱建楼,那块地就搁着,今个儿有计划动工了,钉子户就觉着自己亏了,挖掘机一动就躺人家车底,想多弄点儿好处。”

“真好呐,我也想做拆迁户。拿了钱,挖个鱼塘我天天钓鱼。”陆仁露出向往的神色。这些东西就不深问了,一来不想知道的太多;二来老何打份工也不容易,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被交代过不能到处说的,再问人家这些就不合适了。

“臭钓鱼的,你就这点儿出息,我要是拆迁了我就把老太的病收拾利索了,然后把钱存死期吃利息,不用上班多好。”

“吃利息,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聊了一会儿,老何指着后面问道。

“那个是你朋友吗?站在后边看你好久咯。”

“哈哈哈,怎么可能。”陆仁一脸“你在放屁”的表情转过头去,然后马上又转回来了,他看到了一张充满杀气的脸。

今天周末,1001宿舍,小完犊子夹着被子呼呼大睡,悍妇夹着周公哗哗大睡;古娜拉戴着耳机在学习结印。

“小月,还在学这玩意儿呢?”

“嗯,突然感觉有兴趣了。舍长这么早就出门吗?”

“有个家教,很皮很皮的熊孩子,一大早的,烦死了。”

“慢走哦~”

舍长摆摆手就出门了。

虽然已经八点多了,但是校道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部分大学生的周末少有上午的概念,这是闹钟都不曾占领的绝对领域。

走到门口,舍长就看到了一颗眼熟的光头坐在门岗的办公椅上,旁边还坐着一个保安比比划划的,似乎在跟他说些什么。

“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毕竟陆仁同学是无障碍人士,生活中也许会遇到各种不便的。舍长刚想过去打个招呼,顺便看下陆仁同学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哈哈哈哈哈你家的公狗怎么会对母鸡发情呢?”陆仁大感惊奇。

“真的,它们俩还这样这样....嘿嘿嘿,还拔河嘞。”

“那生出来的玩意儿叫什么东西啊?狗几把蛋?”

两人对视一眼,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我幻听了?’舍长听到陆仁哑巴洪亮的笑声时一阵怀疑人生,这家伙难道.......站着听了一会儿之后,很快,舍长脸上的惊愕就转变成了愤怒。

舍长周身燃起实质性的怒火:‘这王八蛋居然装哑巴来欺骗全班同学的同情,这是何等的无耻!何等的混账!骗了我就算了小月明明那么在意自己做了不好的事还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学习手语就只是为了跟你这个扑街说一句对不起你这个狗篮子现在跟我说你是装的?哈?开什么玩笑不要脸也有点儿度好不好你爸爸怎么不把你射墙上去我艹必须曝光他必须制裁他必须把这个男人丑陋的面具狠狠撕下。’

那个保安指了指自己,好像跟陆仁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那张可恨的脸转过来,只看了自己一眼就转回去了。‘怎么,心虚了么?狗贼!’

陆仁慢吞吞地从门岗出来,转过身直面舍长,点点头,然后向一旁走去。也好,趁这个机会,借她之手,把事情做得彻底一点。

“不说点儿什么?陆仁同学?”舍长压抑着怒火。

“啊....... 阿巴?”陆仁露出戏谑的神情。

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儿解释的意思,居然还在做类似挑衅的事情?!

“你这个......”拱火成功,这个女人就要爆炸了。

“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呃......同学?”完蛋,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陆仁语气低沉,言语里透露出淡淡的悲伤,周身仿佛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这小北风一吹,煤气罐冷却了一些,但还是有明火。

‘他也许是有什么隐情吧?’舍长动了恻隐之心。

“你说,我听着。”看你能说个什么花儿出来。

“你小时候听说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吧?讲述了一条鱼......啊不是,一条美人鱼为心爱之人抛弃族人,与女巫作了交易,抛弃自己的声音换来双腿,忍受刀尖割足的痛苦,只为陪伴他朝夕,最后化作泡沫的故事。”

舍长点点头,很老的安徒生童话故事了。

“在我的故事里,主角是一条小美男鱼,这条小美男鱼十分向往陆上世界的公主,她善良,美丽,大方,有两条腿,为天下英雄才俊所爱慕。公主偶尔会到海边散步,而小美男鱼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但是人和海鲜之间隔了一层可悲的生殖隔离,就像飞鸟和鱼,他们的性生活绝对不会出现交点。”陆仁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娓娓道来。

舍长听了个开头,用词好像有点儿粗糙。

“这条...呃,美男鱼,说的是你自己吧?”

“不要打断我!”陆仁打断她。干啥呢你?我这刚进入状态。

“某天,公主在海边被巨浪吞噬,等小美男冒着巨大的风浪找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眼瞅着就要嗝屁了,为了拯救公主,小美男鱼抛弃了他的声音,甚至是尊严,向邪恶的女巫下跪,与她达成交易。”说到这里,陆仁脸上闪过一丝屈辱的神色。

“后来她被拯救了,小美男鱼把她放在靠近人烟的沙滩上,但小美男鱼只能远远地看她一眼,因为女巫给他下了恶毒的诅咒,每年只能看她一眼,多看一眼小美男鱼就会爆炸。当小美男鱼看到一位帅气的男子把苏醒后的她带回家,他这才安心回到大海。一眼,足够了,就这样小美男鱼消失在鱼群里。”

‘原来他有过这么心酸的一段往事,所以这跟他的能不能说话有什么联系?’

“然后重点来了昂。”陆仁清清嗓子。

“某天,他听到他的八爪鱼、海蛞蝓、生蚝、海参,海绵宝宝,派大星.....等兄弟说,公主要跟她的救命恩人拜堂成亲了!

小美男鱼听了之后十分高兴!她的救命恩人,这不就是自己吗?我要结婚啦?!!!

诶?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他问道,对,打的手语。

海鲜兄弟们说的,海胆被抓去准备做成婚宴上的一道海胆蒸蛋后来他机智地从厕所下水道逃出来了然后告诉了我们。

‘新郎是谁?’

‘是那个在海边救了她的帅哥’。

‘哦?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小美男鱼得知真相后喃喃自语,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只感动了自己,却感动不了那个人。”陆仁此时脸上写满了唏嘘。

舍长听了也是微微动容,虽然脑瓜子有点儿嗡嗡的。

“这时女巫出现了,并给了他一把刀子,并跟他说,只要这把刀子刺进她的心脏,诅咒就会解除,你的声音也会回来的,但是她的灵魂归我,桀桀桀桀桀。后来小美男鱼......”说到这里,陆仁停顿了。

“后来怎么样了?说呀!”这玩意儿有毒,舍长听上瘾了。

“后来小美男鱼的声音回来了,自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怎么回来的,谁干的?全文没有交代事情的经过,而是直接将结果展示给读者,这种手法叫做戛然而止,画龙不点睛,卒章却显志,发人深省,耐人寻味,引发读者对人生的思考。(6分)

“......”舍长歪着头,寻思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陆仁似笑非笑憋住不尿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她又被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给耍了!特别是那嘲弄似的眼神,更是让她感到羞辱。

炸了!炸了!老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今天这事儿没完了!嗯?好像哪里不对劲。还好她还保存着一丝理智: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干,激怒我有什么目的?

“对不起。”

听到陆仁突然道歉,舍长愣住了,难道......

“我这里还有更感人的版本,要不要再听一下我的故事?”陆仁诚恳万分地请求。

TMD!这一瞬间,舍长的心情犹如武则天守寡——失去了李治,自己居然还有那么一瞬间对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抱有幻想,简直就是傻逼一样。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舍长冷声问道,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冰碴儿。

“所以您打算怎么办呢?”陆仁笑呵呵问道,表情十分和蔼。

“我......”舍长宕机了一下,对啊?自己能拿他怎样呢?

“找班导师啊。”陆仁循循善诱。

对,班导师,钟姐肯定不会原谅这种行为的,然后召开班委会,让大家决定一个处理章程,不管怎么样,至少要让他向小月道歉。这么想着舍长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当机立断舍长掏出手机拨通钟老师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钟姐早上好~”战术性撒个娇,陆仁差点儿没绷住,舍长一个眼神刺过去。

“团支书早啊,怎么了?”

“我想向您反映一下关于陆仁同学的问题。”

“哦?陆仁同学啊,他最近在班里怎么样?上个星期他扁桃体发炎了很严重,话都说不了,而且又刚转专业过来,作为班委要关注一下他喔。”一听到陆仁俩字,钟老师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天看到的那个不可名状之物。yue,糟了,已经造成精神污染了。

“哈????”舍长的O泡时间到!

“所以呢?你要反映陆仁同学什么问题?”

“我觉得陆仁同学经常独来独往的非常不好,不利于班级团结友爱,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所行动,给予他关爱以及帮助。”舍长大义凛然,陆仁差点儿笑出猪叫。

“嗯,团支书很关心新同学呢,陆仁同学的事就交给你们操心啦,有事儿再联系。”看来自家的团支书真的很用心呢。

“好的,钟老师再见!”

看着挂断电话后头顶的天气阴晴不定的某同学,陆仁把眼珠子抠下,换上了死鱼眼套装。人是靠呼吸活着的,万事万物的运转都有其呼吸方式,呼与吸相互逆转,相互铺垫,就好比这情绪。方才自己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眼前这个人,就是为了让这种怒气无法呼吸,进而淤积,情绪是无法凭空消失的,只会朝着某种方向演变,现在,铺垫已经完成了。

舍长挂了电话,胸口起伏不定,满腔的怒火不知道该怎么发作,胸口闷得想吐血,就像是大招憋着还没放就被强行CD了。就是,就是很莫名其妙啊,先是被挑衅,然后被耍了,接着再被耍,最后搞不好还得跟这个人道歉?吐了呀!姐妹们!

不过作为自己作为班干部,整整一周都没有跟新同学联系过,多多少少有点儿责任在里边。陆仁就是吃准这个什么同学这一点,从她跟踪小月那时就注意到了,这人能够意识到他人,具备一定的责任意识,所以她有多愤怒她就有多愧疚,换个无耻的仁还真的不好使。

舍长还没转身仿佛已经看到陆仁那嘲讽的眼神了,等她转身看到陆仁时,却微微一怔,他脸上不再是那种戏谑讽刺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眼里没有丝毫色彩。

“团支书,我可以走了么?”连声音里的起伏都被抹平了。

说着,陆仁就错开身子,就要擦肩而过。

“等...等一下!”哼,果然。

“团支书还有什么事吗?”调整一下配方,五分冷漠,三分不耐烦,两分漫不经心,一个漂亮的饼状图就画好了。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这个问题倒是出乎陆仁意料。真相只有通过别人之口得知才具有说服性,特别是你们亲爱的钟姐,或者是某个摇摆不定的姑娘,当然,靠医生说也行,自己包里不小心还带着病历本,但是话肯定不能这么跟你说啦。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你别往心里去。”落寞的笑,坚决的背影。

“我......”啊嘞嘞?舍长此时思绪乱糟糟的,就像路亚新手面对炸线炒粉的线杯,完全找不到头绪,我好像成坏人了?事情怎么演变到这一步的?

“我承认刚才我的态度有问题,但是,陆仁同学,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己一手推动的吗?”舍长抓住一丝头绪,对,你丫就是故意的。

“啊对对对,所以你们保持原状就行,不关注就是对我最好的关爱和帮助了。”陆仁引用原话,用你的矛戳你的盾,一个扫堂腿甩在舍长膝盖窝上。

“哦?我知道了。”舍长波棱盖儿强壮,硬是没跪,反倒冷静下来。与他人交涉,除了要看他想要什么,更重要的是关注他不想要什么。

“放心吧陆仁同学,我跟班导师打过包票,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融入班集体的。各种课题、比赛、活动一定会让你的集体生活十分丰富的。”舍长使出煌煌大气堂堂正正少林金刚拳,却直奔陆仁下三路。

陆仁面无表情地笑。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做一桩交易?”舍长向陆仁抛出一个绿化带。

“话说,团支书。”陆仁注意到她提袋里的小学语文教材,笑眯眯提醒道:“你刚才是准备去哪里来着?”

“!!!!!!”

舍长小脸刷的一下白了,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我屮艸芔茻啊!然后旋风似的狂飙出校,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我下午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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