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6003112" ["articleid"]=> string(6) "680522"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3章 漫长雨夜" ["content"]=> string(65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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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恩走后,林科打理了一遍诊所,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搭在衣帽架上,换上黑白的西装,戴上了白色手套,走到门外锁上大门。

天色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

“漫长的夜晚总得想办法度过,不是么。”

林科一脸无聊的自言自语着走到了隔壁,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老旧的木门透着一股子木头清香,上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沉闷的气氛随着主人的迈入,屋子内的一切鲜活起来,林科打开了灯光,将门上的挂牌翻成【营业中】的一面。

没错,隔壁的店铺也是他的,与诊所不同的是,这家茶店装饰丰富且富有美感。

“这是必然的,这可是我亲自装修的。”林科感受着环境的反差,有些自得说。

雨点的滴答声开始响起,逐渐大了起来,像是上帝在城市上空倾泻了洗脚水。

下大雨了,今天的天色黑的吓人,除了店内的灯光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带着温度的水汽不断弥漫在玻璃上,遮盖了所有视野,店门口的地板也溅上了一些水花,林科马上拿着拖把打扫干净,关紧门窗。

本身修建茶店的时候就做了抬高处理,只要把门关上水就不会进来。

柜台旁的老旧收音机开着,带着雪花的声音播报着下雨的信息,但是声音断断续续,吵人心烦。

不如不听,林科索性关掉了电源。

他可没钱买电视,不过电视这个时候估计信号也不太行,他听着隔壁店铺的电视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然后传来了些许隐隐约约的骂声。

林科轻笑一声,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觉得有电视机也不过如此。

店外的水声越来越大,雨水就像是水柱一样打下来,丝毫不受风的影响。

这种天气,应该是没人来了吧。

“没人来就没收入啊。”

林科无奈的端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看着小说,时不时端起温热的茶水,这是老医生留下的好茶,好消息是还有剩下很多,坏消息是老医生没有告诉他进货渠道。

这家茶店并不赚钱,好在是副业,诊所的微薄收入也能堪堪支持生活,而且他本身也不花钱。

“真是让人烦恼的天气。”

林科自嘲的笑笑。

这种时刻就应该借着大雨作为背景声音睡一觉,或者说今晚没人了直接关门得了。

“但是万一呢?万一刚好有人淋着雨过来,看到了这家茶店,而里面的店长正在等着他,这样对方心里会不会产生一种被冥冥之中的命运选中的感觉?”

这叫什么?

“救命稻草。”林科咀嚼着这个词语,“这么晚来人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为零。”

有趣,林科非常相信缘分这种东西,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来,若是在如此的夜晚有个念想,也是非常不错的消遣。

林科簌的站起来,在炉子里塞进了几块木头,又泡了一杯热茶和咖啡,他略微思考,在柜台旁边放了一块干燥柔软的毛巾和一块蛋糕。

燃烧的暖炉很快就让有些水腥气的空气干燥起来,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他的茶店不能算作传统的茶水店,基本上什么都有一点,不如说像个高级杂货铺,库房里堆放着许多患者送来的锦旗和礼物,食物特产什么的——送礼物的病人不是他的,是老医生的,自从老医生去世了他的诊所更加没人了。

这些酒水在林科认为格调其实不高。拿来送人的东西,怎么可能高档到哪里去,虽然来的客人都觉得不错。

但是具有古典美的环境和木色的家具,加上客人们送的各种特产装饰,还有角落的书架,总能让人觉得这是个高级的地方——就是刚开不久以及总是在晚上开放,导致没什么人。

加上现在面向客人的“一箪食,一豆羹”,林科守候在柜台前,如同等待着某个迟迟未到的友人。

神秘感一下子起来了有没有?就好像一个未曾相识的人大晚上的特意等着某个有缘人光临,就在他或者她进门后说一声:“你终于来了,命运之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林科忽然对枯燥的夜晚有了些许期待。

至于现实意义嘛,就像以前的老人讲的那样,在大雨中给人一个落脚之处,好像叫累积功德?林科深以为然。

这样的大雨里能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谈何容易?简直是大功德了。

对了,如果他做一个轮盘,把鱼绑在上面,一半放进水里,转动轮盘的把手,那不就是让鱼处在了放生但没有完全放生的境界?不断放生然后转回来,循环。

那这算什么,功德作弊器?刷出来的功德会不会被所谓的神查出来然后清零啊。

真是脑洞大开的想法,林科啜饮一口茶水,翻开小说新的篇章,在纸张的摩挲声中,嘴角勾起。

夜晚还很长。

...

如此的雨夜,一切都仿佛那么舒服,大雨洗刷了所有的声音,带给人一种困意,一种安全感。

有谁会在这种雨夜开门营业呢?除非嫌电费不贵。

同样的,谁会在这种天气上街呢?还是这种偏僻的地方。

有的。

大雨中,一道身影在五号大街上狼狈的奔跑,水汽掩盖了一切视线,她快速在建筑中穿梭着,仿佛灵动的猫,在水面上踏起一点一点水花,随后迅速被大雨吞没。

幸亏有着难得一见的大雨,她才得以逃出生天。不断升高的体温和突然强健了许多身体让她惊喜又害怕。

自由了,但是自己能去哪里呢?哪里是自己的归处?我又是谁?

她缓缓停了下来,失去重心摔在地上,远处抓捕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她强撑着站起来,在大雨中跌跌撞撞的走着,身上是出来时随手拿走穿上的黑色斗篷,但这根本不能抗寒。

深秋末尾的大雨寒冷而脑内的精神丝线不断地和红色的怪异线条交织着,她不得不停下来,忍受着头脑内的异样感觉。

她睁开眼,眼前的景色模糊到看不清,头脑异常的疼,她忍不住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远古的记忆和意志和弱小的精神进行了融合,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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