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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3589) "第四章
岁岁断断续续地说着周明轩虐打我的经历。
望着她苍白的小脸，我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袭来。
我没想到，岁岁居然会看见周明轩打我。
这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会是多大的阴影！
我无比悔恨。
悔恨我当初的无力，没能更好保护岁岁。
听完岁岁的讲述，顾泽川的拳头紧紧攥起。
挺直的脊背，似乎塌陷了一瞬。
“那个坏人，还做了什么？”
顾泽川语气有种深深的压抑。
他努力保持冷静，可眼底的猩红却出卖了他。
岁岁怯生生说。
“坏人还说岁岁是小野种，要把我赶走。”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顾泽川。
“叔叔，小野种是什么意思呀？”
“我问妈妈，但她不肯告诉我。”
孩子天真懵懂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解。
这句话，让顾泽川脸上的血色褪尽。
他一直以为，岁岁是我和周明轩的孩子。
可周明轩又怎么会骂自己的女儿是野种？
顾泽川抱住岁岁。
第一次真正地、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
岁岁长得像我。
但她同样也像顾泽川。
无数个想要自杀的深夜，我总是会流泪望着女儿的脸。
透过她熟悉的眉眼，任由思念扎根蔓延。
顾泽川心脏狂跳。
一个荒唐又让他心惊肉跳的念头，疯狂涌了上来。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岁岁，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岁岁乖乖点头。
顾泽川抱着岁岁，直接去了鉴定中心。
他走了加急通道，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
报告单上，清晰地宣告了顾泽川和岁岁的父女关系。
看着那行“亲子概率99.99%”的字眼，顾泽川身形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他一把将岁岁紧紧搂在怀里。
声音哽咽得不像话。
“对不起，对不起……”
“岁岁，我是你爸爸。”
顾泽川把脸埋在女儿小小的颈窝里，一遍遍地重复道歉。
不知是说给谁听。
望着父女相认的一幕，我泪流满面。
顾泽川，你终于知道了。
这是我们的女儿。
是你离开后，我拼了命才生下来，拼了命才护着的女儿。
听到顾泽川说他是爸爸，岁岁愣住了。
但血缘的羁绊总是那么奇妙，她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岁岁紧紧回抱着男人，轻声哄着。
“爸爸别哭啦，妈妈说哭多了会不好看哦。”
过了很久，顾泽川才平复情绪。
他怜惜地摸了摸岁岁的脸，宛如她是稀世珍宝。
岁岁欢快地拿出她的小铁盒。
“既然你是爸爸，那你能不能帮我打开盒子呀？”
“妈妈说这是她的纪念品，等我长大一点才能打开。”
“可是我好想她，想现在就打开。”
顾泽川一愣，接过铁盒。
铁盒侧面，有一个小小的四位密码锁。
顾泽川摩挲着冰冷的锁扣，指尖有些发颤。
他尝试地输入了一串数字。
咔哒一声，锁开了。
顾泽川的呼吸一窒。
没想到一次就能输对密码。
我也有些意外。
铁盒的密码是0926。
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纪念日。
我以为他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顾泽川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铁盒。
盒子里，只有一张旧纸。
纸上用歪扭的笔触，画着一幅藏宝图。
而旁边，是我因病重而显得虚浮无力的字迹。
留给我最爱的宝贝，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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