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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她对所有“不必要”的关心都保持警惕。

顾淮的关心就是不必要。

他们只是工作关系。

他付钱,她交货。

除此之外,不该有别的东西。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有阳光的味道,是今天早上刚晒过的。

她深呼吸,试图让那股温暖的味道安抚自己。

慢慢睡着了。

但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还在写稿,文档上的字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爬来爬去。

顾淮站在她身后看,不说话,只是看着。

她想问他意见,但回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沈清月坐起身,看了眼手机:五点四十。

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但再也睡不着了。

她起床,热了杯牛奶,坐在餐桌前小口喝。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从深灰到浅灰,再到鱼肚白。

楼下有早起锻炼的老人出门了,脚步声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邮箱。

没有新邮件。

顾淮应该还没看稿子。

喝完牛奶,她去洗了个热水澡。

水很烫,冲在皮肤上微微发红。

她站在水下,闭着眼睛,让水流带走熬夜的疲惫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七点,换衣服出门。

电梯里遇到邻居阿姨,笑着打招呼:“小沈今天这么早?”

“嗯,有点事。”

“年轻人真拼。”

沈清月笑了笑,没说话。

走出小区,秋天的早晨已经有了凉意。

她裹紧风衣,朝地铁站走去。

路边的梧桐叶子黄了大半,风一吹就簌簌地落,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她踩着落叶走过,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昨晚那封邮件,就像落在叶子上的露水,太阳一出来,就会蒸发不见。

不留痕迹。

这样最好。

上午十点,顾氏集团大楼二十八层。

顾淮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对着城市天际线。

阳光斜照进来,在深灰色地毯上投出长长的光斑。

他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稿子。

纸质稿。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再短的文件也要打印出来看。

电脑屏幕上的字会跳动,会模糊,会在他眼前拧成一团乱麻。

只有打印在纸上,白纸黑字,他才能慢慢读,一字一句。

稿子有七页。

沈清月排版让他很舒服:字号适中,行距宽松,段落分明。

重要句子下面划了浅浅的虚线,不刺眼,但能起到提示作用。

他拿起笔,开始读。

第一段就读得很慢。

不是内容难懂,是他的眼睛需要时间把那些笔划组合成字,再把字连成句。

小学时老师说他笨,中学时同学笑他阅读慢,大学时他学会了掩饰——让别人先读,自己听;或者干脆不读,凭直觉判断。

但这份稿子他想自己读。

第一个字,第二个字……他默念着,手指在纸面上轻轻移动。

读到第三行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不是稿子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那些字又开始跳舞了。“的”变成了“地”,“了”看起来像“子”,“温暖”的“暖”右边那一半在他眼里糊成一团。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继续。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恒温空调低低的嗡鸣,阳光慢慢移动,从地毯移到了他的桌角。

读到第三页时,助理敲门进来:“顾总,这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等一下。”他没抬头。

助理把文件放在桌边,看了眼他手里的稿子,识趣地退了出去。

门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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