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144061" ["articleid"]=> string(7) "642701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9章" ["content"]=> string(3635) "祁同伟缓缓走上前，用穿着作战靴的脚踩住牛玉国还在挣扎的身体，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鲜血顺着牛玉国的手臂流淌下来，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蔓延开来，与地上的石膏粉末混合在一起，变成了诡异的粉红色。
“牛玉国。”祁同伟看着这个满脸狰狞的亡命徒，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你跑不掉了。”
1995年2月下旬，傍晚。河昌市西山分局，一号审讯室。
审讯室里的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墙角的暖气片烧得滚烫，但牛玉国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发冷。 他的右臂和肩膀被子弹打穿，经过简单的包扎后，被死死地固定在审讯椅上，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钻心的疼痛。
祁同伟坐在他对面，没有急着发问，只是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配枪。 那把在行动中立下头功的“七九”式微冲已经被收回枪械库，他现在擦的是自己的“六四”式手枪。 绒布擦过冰冷的枪身，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审讯
秦川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口供，那是另外两名嫌犯的交叉证词，证据链已经完整闭环。
“牛玉国。 ”祁同伟终于开口了，他将擦拭得锃亮的手枪插回枪套，目光落在牛玉国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上，“姓名、年龄、籍贯。 ”
“我操你……”“啪！”秦川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动手，却被祁同伟抬手制止。
“让他骂。”祁同伟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让他现在多骂几句。等上了法庭，就没机会了。”
他看着牛玉国，淡淡地说道：“牛玉国，42岁，河昌市本地人。 1985年因抢劫罪入狱十年，去年刚放出来。 你的同伙都已经招了，你组织的这次系列盗抢机动车，演变为持枪袭警，造成两名警员受伤，证据确凿。 加上你之前的案底，一颗子弹是肯定省不了了
牛玉国冷笑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既然都是死，老子还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自己死，当然无所谓。 ”祁同伟话锋一转，从卷宗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牛玉国面前。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旁边站着一个略显青涩的牛玉国。 照片已经泛黄，但女人的
“你老婆，李秀梅，在纺织厂当女工。你儿子，牛小军，今年上小学二年级。”祁同伟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牛玉国的心上，“你入狱这十年，你老婆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你应该清楚。她一直在等你出来，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牛玉国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神中的凶狠褪去，被一种深深的痛苦所取代。“你别跟我提他们！”他低吼道。
“为什么不提？”祁同伟逼视着他，“你这次出来，搞这么大的动静，又是偷车又是准备抢劫，不就是为了钱吗？你以为你抢一大笔钱留给他们，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祁同伟站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但你想过没有，你现在背上了袭警的罪名，这笔钱就是一笔沾着警察鲜血的赃款。你老婆孩子敢用吗？他们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说他们是杀人犯的家属。你儿子在学校里，会被同学指着鼻子骂‘杀人犯的儿子’。你这是在爱他们，还是在害他们？”"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67975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