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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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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3883) "“学长，你为什么不让秦队直接审讯？”钟小艾不解地问，“这么干耗着，能耗出结果吗？时间拖得越久，那个在逃的主犯跑掉的可能性就越大。”
“审讯，有时候是心理战，不是口才战。 ”祁同伟指着屏幕，像一个冷静的导师在给学生上课，“你看瘦猴的表情。 他很痛苦，不仅是伤口的痛，更是心理的折磨”
“至于档案室那个胖子，”祁同伟切换了画面，“我让预审科的老刘进去给他送了顿早饭，两个包子一碗粥，还特意跟他说‘吃饱点，隔壁的兄弟已经开始交代了，上面说了，只给一个立功的机会。你吃完也该想想自己的后路了’。你看，他现在已经坐不住了，每隔三十秒就会看一次门。”
钟小艾看着屏幕上那个如困兽般焦躁的胖子，心中涌起一阵寒意。这种不费一枪一弹，仅凭信息差和心理暗示就能瓦解对方防线的手段，比她在书本上学到的任何审讯技巧都来得更直接、更有效，也更……冷酷。
“可是…… 祁学长，”钟小艾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虑，“我们这样做，算不算是在诱导、甚至欺骗嫌疑人？如果从程序上讲，这获取的口供，会不会被认为是无效的？”
“程序？”祁同伟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一把手术刀，让钟小艾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小艾，我问你，程序是为什么服务的？”“为…… 为了保障人权，确保司法公正，防止冤假错案。 ”钟小艾下意识地回
“说得对。但现在，有一个持枪的、并且已经开枪打伤我们两名警察的亡命徒，正在外面游荡。他随时可能为了抢一顿饭、一件衣服、一辆车而再次开枪杀人。外面每一个老百姓的生命，是不是人权？昨晚躺在手术台上的叶茂生和小王，他们的公正谁来保障？”
祁同伟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我用的手段，或许在程序上不那么‘干净’，甚至有点上不了台面。但我的目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挖出那条威胁着更多无辜者生命的毒蛇。这是在用一种‘程序上的瑕疵’，去换取一种‘实体上的公正’。在北江这种地方，有时候，这就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先保住命，再谈理想。”
钟小艾沉默了。她看着祁同伟那张因为熬夜而显得格外疲惫，却又无比坚定的脸，突然明白了侯亮平与他的根本区别。侯亮平追求的是一种理想化的、绝对正确的“法治之光”，他容不得一丝瑕疵，他认为程序就是正义本身。而祁同伟，则是在黑暗的泥潭里，不择手段地为普通人凿开一道能透进光亮的缝隙。 他更在乎结果，在乎那些活生生的人的安危。
谁对谁错？钟小艾不知道。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如同酷刑。上午九点半。一号审讯室里的瘦猴终于扛不住了。 他看着悠哉喝完第三杯
“警官……警官！我说！我全都说！”
秦川放下茶杯，缓缓走到他面前，将那张空白的口供纸推了过去，脸上却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晚了。 ”秦川冷笑一声，指了指天花板，“隔壁的兄弟五分钟前就全招了，连你们老大藏了几个相好都说了。 你现在说的，只能算是印证口供，算不上立功。 ”
“不！不可能！他知道的没我多！”瘦猴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抢过笔，因为用力，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我先说！我第一个说！跑掉的老大叫牛玉国！是个劳改释放犯！他…… 他藏在他老相好家，就在七号家属区后面的城乡结合部，那个叫‘红玫瑰’的发廊里！我们抢来的钱和枪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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