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144009" ["articleid"]=> string(7) "6427012" ["chaptername"]=> string(7) "第7章" ["content"]=> string(7421) "次日清晨。
河曲县县衙后堂,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骤然划破了宁静。
“废物!一群废物!”
县令张启元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脚下是一片摔的粉碎的茶杯碎片和溅开的茶水。
在他面前,是前几日那心腹下属。
此刻....
这名心腹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头几乎要垂到膝盖。
“护送的车队被劫,护卫全军覆没,吾妻…吾妻下落不明!”
“你告诉本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启元的声音,因为愤怒变的异常尖利。
那心腹吓的体如筛糠,结结巴巴的回道。
“大…大人息怒!”
“卑…卑职也是刚接到消息…马车被打劫的地点,在黑风山脚下。”
“想来…马车应是被黑风寨那伙山贼打劫...夫人她…她恐怕…恐怕是被黑风寨的山贼给掳走了…”
“黑风寨!又是黑风寨!”
张启元眼眶充血,他一把揪住心腹的衣领。
“前几日,你是怎么说的?”
“黑风山上那伙贼人,只是些不堪一击的杂鱼?”
“结果呢,李队正带人剿贼,几天了....一人未归!”
“现如今...连本官的夫人都被掳走?”
说这些话的时候。
张启元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吃人。
跪在地上的心腹,吓的都快哭出来。
“回大人...卑职,卑职也不知道啊!”
“许是…许是那伙山贼使了什么奸计,或是…或是另有隐情…”
“砰!”张启元狠狠将他推开,心腹踉跄着跌坐在地。
随后....
张启元在原地来回踱步,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他对柳氏确实没有多少夫妻情分,更多是看重她娘家昔日的人脉。
但无论如何。
柳氏是他的正室夫人,代表着他的脸面,如今竟被一伙他视作蝼蚁的山贼掳上山寨,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他张启元必将成为整个官场的笑柄!
同僚们会如何在背后讥讽他?
上官会如何看待他这个连自己夫人都保护不了的无能之辈?
他的仕途…他的前程…
他不敢再想下去。
“黑风寨…”
张启元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杀意。
“本官若不将尔等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说罢。
张启元猛的转身,对着瘫软在地的心腹厉声喝道。
“滚起来,立刻去给本官查!”
“查清楚黑风寨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还有!集结县里所有可用的兵力,乡勇...本官要亲自带队,踏平黑风寨,将那伙贼人千刀万剐,以雪今日之耻!”
“是!是!卑职遵命!”心腹连滚爬的逃离房间。
剩下张启元独自站在狼藉之中,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原本指望用山贼的人头冒充军功。
如今倒好,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
黑风寨。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山间的薄雾。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屋。
陈默缓缓睁开眼,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紧接着...
他还有些朦胧的目光,瞥向身旁。
看着被自己折腾了一宿,还在睡的柳氏。
“嘿嘿,不是梦啊...一切都是真的!”
昨晚上,可谓是陈默两世为人,最肆意,最畅快,最男人的一晚上~!
柳氏的美,当真是妙不可言。
“过了昨晚,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我陈默的女人。”
“是我黑风寨的压寨夫人。”
喃喃自语后。
陈默将自己身上的薄被,往柳氏那边拉了拉,盖住她露在外的冰凉肩头。
柳氏没有反应,依旧沉睡。
兴许真是昨晚,被陈默折腾的太狠。
.........
当陈默起身穿戴好,走出房门后。
柳氏紧闭的眼眸竟缓缓睁开,原来她早就醒了,只是假装在沉睡。
直到听见关门声。
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的望着结满蛛网的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被轻轻推开。
小丫鬟青儿端着一个木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小丫鬟眼睛红肿,显然昨晚也没少哭。
“夫人…”
青儿的声音带着哽咽,将木盘放在床边。
木盘里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粟米粥,还有一个难得的白面馍馍。
柳氏只是瞥了一眼,便扭过头去。
“夫人,您…您吃点东西吧…”小丫鬟眼里闪着泪花,哀求道。
这一刻。
柳氏再也忍不住了。
“青儿,你说...你说我这命,怎就这么苦啊!”
“夫人....”
主仆二女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老贾叔温和的声音。
“夫人,老朽方便进来吗?”
片刻后。
老贾叔佝偻着身子慢慢走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包。
看了看原封不动的早饭,老贾叔叹了口气。
接着...他将布包打开,里面是几颗红彤彤的野果子。
“夫人,山寨贫寒,没什么好东西。”
“这是老朽早上刚从后山摘的野果,酸甜可口,您尝尝,开开胃也好。”
老贾叔语气诚恳,脸上带着长辈般的慈和。
“寨主他…年纪轻,行事或许鲁莽冲动了些,若有得罪夫人的地方,老朽代他向您赔个不是。”
听到这话。
柳氏终于有了反应。
她转过头,看向老贾叔,泪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鲁莽冲动?他…他毁我清白,岂是一句赔不是就能揭过的?”
老贾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和无奈。
“夫人,这世道…唉,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老寨主在时,常教导我们要讲道义,可这世道,往往是人善被人欺。”
“寨主他…他也是为了在这乱世活下去,带领我们这些人活下去,手段或许激烈了些…但他本性不坏,也从不会无端欺凌弱小。”
顿了顿,老贾叔继续道。
“夫人您或许不知。”
“前几日那狗官....咳咳...你那夫君张启元,派兵剿贼是假。”
“其真正目的,是想用我们山寨弟兄的脑袋,冒充鞑子头颅,去骗取朝廷的封赏和军功!”
“这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比起这等伪君子,我们寨主虽为山贼,却也算得上真小人。”
“至少…寨主他不会用弟兄们的性命,去染红自己的衣袍。”
柳氏闻言,娇躯微微一颤。
用山贼头颅冒充鞑子脑袋领赏?
她虽深居闺中,也知此事关系国本,乃是欺君大罪!
张启元他…他竟然做出这等事?
以她对张启元的了解,自然十分清楚,其对权势是多么的痴迷,热衷。
老贾叔的话,她已信了几分。
.........
见柳氏神色有所松动。
老贾叔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他拱了拱手。
“夫人,昨晚您与我们寨主,已有夫妻之实。”
“我们寨主吩咐过...以后,您就是我们山寨的压寨夫人。”
“老朽就不打扰了。”
“夫人您好生休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或者让守在门口的弟兄支会一声。”
说完,老贾叔便退了出去。"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67974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