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她在忙。”
姜眠硬着头皮说，“我给你送了冰袋和橙子上来。”
里面没了声音。
姜眠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只好端着托盘，傻傻地站在门口。
又过了几分钟，房门被猛地拉开。
池烬顶着他那张肿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像是淬了冰。
“姜眠，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叫吴妈来！”
见他终于开了门，姜眠也顾不上害怕了。
连忙把手中的托盘往前一递，脸上挤出尽可能乖巧的笑容。
“你终于开门啦！这个给你。”
池烬看着她那副带着点讨好又难掩紧张的样子，到了嘴边的刻薄话不知怎么又咽了回去。
他冷哼一声，侧身让开：“进来。”
姜眠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池烬指着自己肿痛的脸颊。
“这都是拜你所赐，你不应该负责到底吗？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姜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端着托盘跟了进去。
池烬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闭着眼睛。
姜眠赶紧走过去，拿起用干净毛巾包好的冰袋。
“我帮你敷？”
池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不然呢？东西拿来了当摆设？”
姜眠在他身边坐下，动作轻柔地将包着毛巾的冰袋贴在他红肿的脸颊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池烬吸了口冷气。
“很疼吗？”姜眠立刻紧张起来，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池烬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
“谁被你的如来神掌结结实实扇两下都得丢了半条命。”
“我算是知道你平时吃的饭都长到哪里去了。”
姜眠被他说的有些窘迫。
“对不起嘛，池烬。我力气是有点大。”
“而且昨天我以为你是坏人，所以就更用力了点。”
她想起池瑗的话，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酝酿出一点愧疚的泪水。
池烬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开始泛起水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心里莫名地一紧，有种奇怪的感觉划过。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喂！你可别哭啊！老子最烦女人掉眼泪了！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姜眠本来也就是装装样子，被他这么一吼。
那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意瞬间吓了回去，连忙点头。
“哦哦，好的，我没哭。”
姜眠继续认真地帮他冷敷。
她微微倾着身子，专注地看着他的脸颊，呼吸轻轻拂过他的皮肤。
过了一会儿，姜眠看了看时间。
“好了，今天不能敷太久，晚点我再帮你敷一次。”
“明天开始就可以换成热敷了，促进血液循环，好得快些。”
她又问，“你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她实在不记得自己昨晚除了打人还有没有干别的糊涂事。
池烬睁开眼，看着她一脸真诚的关切，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猛地伸手，抓住了她拿着毛巾的那只手腕。
稍稍用力，将她拉近自己。
姜眠猝不及防，被他拉得往前一倾。
差点撞进他怀里，惊慌地抬起眼。
池烬直视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慢悠悠地开口。
“有啊。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点让我断子绝孙了？”
“什么？”姜眠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无伦次地反驳。
“你、你胡说！我不记得我们昨晚……那个了！”
看着她反应这么大，池烬忍不住低笑出声。
牵动了脸上的伤，又让他吸了口冷气。
“我什么时候说我们那个了？”
姜眠愣住，“那那你说的断子绝孙。”
池烬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又意有所指地往下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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