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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冰从馆长办公室出来后骂骂咧咧,在同事面前指桑骂槐。
下班前,杨冰的手机冒出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她立刻从同事堆里抽离,眼底的烦怒化为乌有,声调上扬几许,“我去接个电话。”
杨冰谨慎地往厕所走,确保厕所内没人,又从内锁上门,而后才拨回那通电话。
对方给出指令:给她点颜色瞧瞧。
杨冰心情愉悦,能让她滚吗?
馆长之前说她们新进来的这批实习期三个月,淘汰出局的概率高达十比二,宋时微专业知识强的可怕,至于其他几个人完全不是对手。
只要宋时微能出局,自己百分之百留下。
对方笑了:那要看你表现。
杨冰讨价还价:如果我顺利让她滚,给我转正。
对方:没问题。
宋时微送走小女孩一家,被馆长叫去办公室问了几个问题。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宋时微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重新回到擅长的领域,犹如获得新的生命力,她要牢牢抓紧。
七点一刻,黎沐发了两条信息。
天气预报显示半小时后将有雷暴雨,得赶快回去。
宋时微边走边给黎沐回信息。
身后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这个时间点保安在做最后的检查安保工作。
“李······”叔字卡在舌尖,宋时微握着手机的动作变得僵硬,心跳快了半拍。
沈知熠单手抄兜,大概是从会议室过来的。
卫旗跟在其后。
沈知熠掀眸,像是刚看到她,视线有所停留,凉锐的双眼泄出浓烈的压迫感。
宋时微抿紧嘴唇,“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沈知熠的双瞳盛满冷漠,瞳仁仿若漆黑的天空。
卫旗提着公文包,紧急撤离,“沈部,我先去开车。”
“嗯。”沈知熠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下,迈开步子,往外走。
宋时微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紧,朝着同一方向出口走。
门外狂风卷起漂泊倾泻的雨滴,夏日的夜晚潮湿闷热,宋时微却感觉像初冬一般寒冷。
他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风卷来冷杉味,这股熟悉的气味像密不透风的墙壁,压得她心跳失衡。
沈知熠低眸扫了眼表盘。
宋时微慌不择路地翻开黎沐的聊天框,信息停留在她最后的回复。
低哑的问题砸进耳畔,那明明是她日思夜想的声音,可不知为何再听到时,竟是那么难受。
“不是要考博士当教授吗?”沈知熠的声音比雨水还冰凉,轻哂道:“你的远大抱负呢?”
宋时微想到曾经自吹自擂的话,那时的她坚信自己能爬的更高站得更远,坚信自己完全匹配得上沈知熠。
二十二岁的宋时微心比天高,会骄傲地说:“我不出来工作,我要念博士,要么留校要么去国家文物局考古研究中心。”
现在的她,只觉得人各有命。
宋时微指尖泛白,深吸一口气,“我认命了。”
她微弱的声音似乎带着颤意,这不是沈知熠想听到的答案,她应该大声地反驳他的话,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而不是颓废地说一句认命。
这不是他认识的宋时微。
沈知熠瞧向凝视前方雨夜的小姑娘,心口瑟缩了下,那双盈润的大眼睛少了些光泽,暗暗沉沉的。
以前这双狐狸眼总是明亮澄澈,里面装满属于大学生的张扬多彩,笑起来甜美妖媚。
沈知熠眼皮深深一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视线转向远方。
“后悔了吗?”
宋时微薄唇重重颤抖,眼皮跳的厉害,难以言说的话语随着呼出的气慢慢出来。
有些事不是后悔二字能概括的。
沈知熠目光艰涩,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宋时微心脏钝痛,酸胀堵在喉头,如同飘下来的雨,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
她收起外表的情绪,看着面前的人,不答反问:“后悔有用吗?”
沈知熠的耐心告罄,眼神里有种执拗,“宋时微。”
他靠近半步,字字坚决,“后悔了吗?”
滑动的光影映在他漆黑的眸,雨水声退去,四周的空气变得僵硬。
宋时微的心凉到谷底,隐忍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地往外冒,她的眼角眨了几下,一字一顿地说:“我说后悔,能改变现状吗?”
她的理智压制到极点,爆发的声音是近乎习惯的隐忍,“我说后悔,能回到过去吗?”
宋时微说完挖苦的笑了。
她何必自取其辱地说这些。
沈知熠眉心拢起,下颌线收紧,冷硬的声音慢慢落下,“不会。”
宋时微抬起头,将他隔绝在外,酸涩的眼中波涛汹涌。
黑色奥迪车子停在雨瀑中。
宋时微没出息地想到以前下雨天,她不想淋湿自己的高跟鞋,跟他撒娇,沈知熠无奈却又顺从地抱她上车。
此时此刻,卫旗下车,撑开雨伞。
沈知熠径直走向车身。
车门关闭,车尾在雨幕中快速离去。
直到看不到车尾,宋时微转过身,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
车内的气压很低,卫旗开口,“下午艳阳高照,晚上雷暴雨,天气太突变了。”
沈知熠盯着后视镜,碎发隐藏下的额角青筋暴起,压低的眉峰透出阴霾。
口袋里的手机滴滴震动。
沈知熠掏出手机,淡淡地看了眼信息。
凶猛的雨水砸向车窗,噼里啪啦的声响撬动心底的天平。
卫旗放慢车速,“下得更大了。”
沈知熠神色骇人,“开回去。”
卫旗立刻变道,“马上掉头。”
跟随沈知熠多年的他,见过沈知熠爱人的样子,也见过他颓然不被世人见过的模样,更了解两人间的纠缠。
现在应该是爱恨交织。
沈知熠自嘲地勾唇,双目停在倒灌的窗外,森寒慑人的目光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复杂。
明知不可为。
没见到宋时微,卫旗自圆其说:“宋小姐可能被朋友接走了。”
沈知熠周身散出寒气,呼吸滞了滞,直灼地盯着她站过的地。
卫旗瞧过去,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多啦A梦钥匙扣,他翻找记忆,说:“那不是宋小姐包上的吗?”
“我下车去拿。”
沈知熠缄默不言,下车快步而去。
大雨打湿了他的裤脚,卫旗心一紧,跑过去为沈知熠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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