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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雾推门而入的刹那,脚步倏然顿住。
包厢里烟气氤氲,呛人的雪茄味混着烈酒的辛辣扑面而来。
一桌子身着名牌的男人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间的笑闹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门轴转动的轻响惊动了众人,满屋子的视线齐刷刷地朝她射来。
几分审视,几分玩味。
苏雾秀眉微蹙。
走错包厢了?
今天是闺蜜陈静倪的生日,她连轴做完两台手术,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匆匆从医院赶了过来。
可能连日的疲惫,她把包厢楼层搞错了。
“苏雾?”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
苏雾循声望去,是前任商南弦的狐朋狗友,方淮州。
男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看得人心里发堵。
“你来找南弦?”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语气里的戏谑毫不掩饰,“听说你们分手有一阵子了,这是还没放下?”
话音落下,包厢里响起一阵细碎的哄笑。
那些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似带着几分客气,实则藏着毫不遮掩的讥讽。
无非就是笑她苏家败落,没了靠山,还巴巴凑上来。
苏雾指尖微微收紧,攥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商南弦,是三年前家里给她定下的未婚夫。
虽说始于家族联姻,可两人大学时便已相识,恋爱的三年里,关系也算和睦。
后来苏家骤然破产,树倒猢狲散。
但商南弦却没立刻抛弃她,那时她还曾心存感激。
本来年底,他们就要举办订婚宴。
可就在半个月前,她在医院的产检室外,撞见了商南弦小心翼翼护着方幼安的模样。
那个,她那样厌恶的女人。
竟已经怀了商南弦的孩子,四个月。
苏雾当机立断提出分手。
可被出轨、被背叛,对方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女人,这口气,苏雾憋了整整半个月。
偏偏今天这么倒霉,竟撞上了这群纨绔子弟。
“没有,我走错房间了。”
苏雾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转身就要走。
手腕却被人猛地攥住。
方淮州拦在她面前,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肌肤,笑得龌龊又刺眼:“南弦今天没来,不过你要是想他,我帮你打个电话?”
苏雾拧眉,用力甩开了方淮州的手。
男人眼底的贪婪和欲望,像黏腻的蛛网,让人作呕。
以前和商南弦在一起,这群人看她的眼神,总带着这样露骨的打量。
但那时候,他们到底也不敢太过放肆。
现在,是装都不装一下了。
“我说我走错房间了,你听不清?”苏雾声音冷了几分,漂亮的眉眼覆着一层寒霜。
“怎么这么凶?”
方淮州吃瘪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清冷女医生,不都这样。
他语气轻佻又油腻,“听哥一句劝,男人多的是。南弦不要你,跟了哥,保你吃香喝辣的。”
满屋子的人哄然大笑,口哨声此起彼伏。
有人起哄:“方淮州,朋友妻不可欺啊。”
“别乱说啊。”
方淮州目光在苏雾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南弦都把她甩了,现在就是块没人要的肥肉,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内部消化,多好。”
粗鄙的话语,从这群顶着“京圈贵公子”名头的男人口中吐出,龌龊又恶臭。
苏雾气得指尖发颤。
她知道这群人背靠权柄,得罪不起。
可她现在真想抬手狠狠打他一巴掌。
明明是商南弦出轨在前,他们这群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如今还一口一个她被甩了。
苏雾攥紧了身侧的拳头,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忽然,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刚刚开车过来时,车载电台的女声温柔播报:“西门家族继承人西门郁琛,昨日正式回国接手西门财团。”
西门郁琛。
这个名字,让苏雾的心头微微动了动。
高三那年,她和西门郁琛做了一个学期的同桌。
那时的他,从京城转学过来,都在传他是京城的贵公子。
但这个贵公子清冷孤傲,眉眼间的疏离感,让旁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苏雾还是不会忘记。
那时候沉默寡言的男生,在自己生理期的时候给她倒热水,还给她塞了一包红糖。
那时候她做不了的题,他还给自己写过解题思路。
那个少年不太喜欢说话。
两人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基本都是苏雾叽叽喳喳的声音。
高考之前,西门郁琛离开了杭城高中。
他们也没有了任何联系。
豪门也分三六九等。
这群人平日里嚣张跋扈,可真对上西门郁琛,怕是连头都不敢抬。
苏雾深吸一口气,平静开口:“那恐怕不行,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这话一出,喧闹的包厢瞬间死寂。
几秒后,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嗤笑出声:“你刚和商南弦分手多久,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我怎么就不信呢?”
方淮州更是满脸不屑,“苏雾,撒谎之前得先掂量掂量啊。”
“听话,别硬撑,跟了哥有什么不好的?”
“你?”
苏雾漂亮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讽,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
分手的这半个月,她哭过,痛过,恨过,却唯独没有机会,像这样堂堂正正地反击。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的声音清冷如碎玉,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众人耳中:“你和商南弦一样,都是垃圾。”
水晶灯的光芒倾泻而下,落在她绝美的脸庞上。
她本就是明艳张扬的长相,此刻眉眼微扬。
眼尾那一点红,像是淬了光的朱砂,美得让人晃神。
纵使苏家败落,她从云端跌落。
骨子里那份千金小姐的傲然,却半点没减。
“苏雾!”
方淮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被当众拂了面子,让他恼羞成怒,“老子给你脸了是吗?”
他死死盯着苏雾,像盯着一块囊中之物:“你现在不过就是个没了靠山的落魄小姐,全京城,还有谁会要你?”
苏雾勾起嘴角,不计后果,“西门郁琛。”
包厢里再次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凝滞了。
方淮州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西门郁琛?苏雾,你被商南弦甩了,是不是脑子也跟着坏了?”
苏雾轻嗤,“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高攀不起顶级豪门。”
“垃圾怎么配知道,太子爷暗恋我的这件事?”
这话彻底点燃了方淮州的怒火。
敢骂他?
方淮州猛地拽过苏雾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苏雾,你想死?”
他不信那些鬼话。
这女的,不过就是走投无路,在这儿虚张声势:“老子今天非要玩你,有本事,你现在就把西门郁琛叫过来!”
苏雾疼得蹙眉,拼命挣扎,却挣不脱他的钳制,咬牙警告:“方淮州,你疯了?西门郁琛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人吗?放开我!”
“叫他来啊!”
方淮州啐了一口,语气龌龊又嚣张,“骂老子是垃圾?垃圾也一样干死你!”
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从走廊尽头传来。
带着天生的矜贵与压迫感。
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敲得人无端发慌。
水晶灯的光晕似乎都跟着那脚步声晃了晃,周遭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紧接着,恭敬嗓音响起,彻底打破了这边的剑拔弩张:“西门先生,实在抱歉,刚才电梯出了点故障,耽误了您的时间。”
那声“西门先生”,像一道惊雷,狠狠炸响在众人耳边。
方淮州拽着苏雾的手,猛地一僵。
脸上的嚣张和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惨白的惊恐。
满屋子的纨绔子弟,更是瞬间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方才的哄笑和戏谑,荡然无存。
苏雾挣扎的动作也骤然停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不过是随口扯了个幌子,怎么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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