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119199" ["articleid"]=> string(7) "642180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6章" ["content"]=> string(3894) "

“倒真像个野丫头。你若一直这样,不用刺马,马先被你吓跑了。”

宫琅玥耳尖一热,讪讪低下头。

下一刻,一块折得整齐的帕子被丢进她怀里。

“把脸擦干净。”

那是块旧青蓝锦帕,边角绣着白玉兰,带着鲜卑旧朝宫廷纹样,宫琅玥心下了然,该是卓玉可敦的旧物。

她攥着帕子没舍得用,蹲到河边把脸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殿下的贴身之物,弄脏了多可惜。我自己洗就好。”

谢律真瞥她一眼,没说话,接过帕子揣回怀里,心里却暗骂自己“多此一举”。

这时,她才小声问:“殿下,您的伤……还疼吗?”

谢律真冷哼:“才想起问?本王还当你第一句就该关心伤势。”

宫琅玥惭愧低下头:“殿下一语点醒梦中人。奴婢以后……多长点心。”

话到此处,本该结束。谢律真却总觉心口压着块石头,不吐不快。

他故作漫不经心:“你那么怕马贼……是那帮畜生欺负你了?”

宫琅玥愣了下,很快明白他在问什么。她垂下眼帘,轻轻摇头:“他们……抢走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我是说,我那天卖糕点攒下的几两碎银。然后……常常不给我饭吃,怕我吃饱了有力气琢磨逃跑。”

“就这样?”谢律真皱眉,显然不信,“没打骂你?也没……做别的更过分的事?”

宫琅玥再次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犟嘴的时候挨过打。可那个匪首说,我这张脸能卖个好价钱,打坏了就不值钱了。后来我被转卖到一个部落,说是要当贡品,进献给乌梁海。他们为了保住‘货’的成色,倒也没对我动粗。”

听到这里,谢律真一直紧绷的肩膀,松垮了下来。

宫琅玥却像被打开记忆的闸门,倾诉道:“殿下,我害怕马贼,不是怕疼。是因为,他们怕我记住路,整日把我装在麻袋里,囚在马车里,我只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她回忆起来心有余悸,“那帮马贼整日醉酒,动不动自己人就打起来,杀得头破血流。我就在那个麻袋里,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刀砍碎骨头的声音……”

她抬起头望向他,眼底仍有后怕:

“我无时无刻不在怕,怕他们杀红了眼顺带给我一刀,更怕他们喝多了,把我当羊羔剁碎下酒。”

“好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她的回忆,“本王知道了。只要你在乌梁海,这种事就不会发生,本王不允许。”

宫琅玥忽然安心笑了:“所以殿下,奴婢怎会把您当成马贼?您是草原的天之骄子——”

“行了。”突如其来的恭维让他别扭,“别没话找话,没事就回去。”

宫琅玥行礼告退。走出几步,身后却传来他不太自在的声音:“……站住。”

谢律真理了理披风,并未看她:“这么晚了,还真想喂狼?顺路,一起吧。”

赫伦识趣地把马让给她。从小就不爱骑马的宫琅玥捧着缰绳,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翻上去。

她不敢侧头看谢律真,怕对上他嫌弃的眼神,只好把脸别向另一侧,对着牵马的赫伦轻声笑谢:“劳赫伦大人费心了。”

赫伦刚想客气,忽然背脊一凉,余光瞥见谢律真正面无表情,眼神像刀子似的在他脸上刮过。

他浑身一激灵,苦着脸低声道:“关姑娘,您还是别对我笑了,属下……瘆得慌。”

宫琅玥的笑僵在那儿,半天收不回来。

在萧国,不知多少风流雅士往返兰陵只为有幸一睹她的风采。怎么到了乌梁海,在这帮糙汉眼里,说她是豆芽菜,还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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