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119182" ["articleid"]=> string(7) "642180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1章" ["content"]=> string(3901) "
“他娘个皮的流寇马贼!”他低声骂了一句粗话,拳头重重砸在身旁的几案上。
片刻后,他低声唤赫伦进帐,头也不抬:“去,把那个关二娘放了。”
赫伦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殿下?才关一夜就放?这可是当众伤马、惊扰主帅的大罪!将士们都看着,就算不杀,也得多关两日以服众,否则军纪何在?”
“服众?”
谢律真终于抬起眼,扫向赫伦,“你忘了?铁勒部的先行使者,已在来大营的路上,不日便到。”
他语气沉重:“此时若让外人知晓,本王刚提拔赐籍的女官,转头就因‘行刺主帅’下狱——他们会赞本王军纪严明,还是笑本王识人不明、赏罚儿戏?那些观望的漠北老狐狸,只会觉得本王连身边人都驾驭不住,威严扫地!”
赫伦浑身一震,瞬时领会其中利害。
“所以,她不能是‘行刺’。”谢律真收回目光,神色权衡,“对外只说,她救马后心神未定,被风沙迷了眼,致使镰刀脱手误伤獠牙。”
他稍作思忖,补上一个保全颜面的理由,“至于本王坠马,是急于控惊马时马镫滑扣所致,与旁人无关。此中细节,你酌情透露给几位千夫长,他们都是聪明人,自会管住下面人的嘴。”
赫伦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关二娘那儿,”谢律真语气稍缓,却仍不失章法,“念其先前救马有功于乌梁海,此次受惊失常、事出有因,功过相抵,不予深究。”
“但需略施惩戒:罚她明日清晨到营前敖包,敬献奶食为獠牙祈福,当众陈述己过。此后暂调伤马营,专职照料獠牙,待其痊愈再论去处。”
赫伦暗忖此乃万全之策,应声退下。帐内重归寂静。
谢律真望着舆图上铁勒部的疆域标记,自嘲勾了勾唇。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动用威信,算计人心,到头来不过是把一个本就可随手赦免的小女子,以最不伤颜面的方式,放她条生路。
天色将暗,北风卷着哨音刮过萨彦马场,春日残存的暖意被扫荡一空。
宫琅玥抱着尚有余温的小药罐,孤零零立在帐外。春寒顺着衣领往里钻,冻得她鼻尖发红,却始终不敢动、不敢走。
不知过了多久,帐帘掀开一角,卓玛端着一盆浊水走出。
宫琅玥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声音因心虚发颤:“卓玛姐姐,殿下的伤怎么样了?这是我新熬的活血膏。”
“别叫我姐姐,我担不起。”
平日里笑脸迎人的卓玛,此刻形同换了个人。她侧身避开宫琅玥伸来的手,抬手一倾,浊水重重泼在地上,溅起的污泥尽数沾在宫琅玥的裙摆上。
“关二娘,你居然还有脸来?”卓玛直起腰,眼神冷如冰碴,“亏我以前觉得你知书达理,处处护着你!我真是瞎了眼,没想到你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宫琅玥脸色一白,望着裙角的污渍,眼眶登时红了:“卓玛,我知道我错了,我——”
“闭嘴!”卓玛厉声打断,“殿下那样骄傲的人,当着全营的面想抱你上马,是给了你天大的脸面!你倒好,反手就是一刀!你刺伤的‘獠牙’,是殿下最亲密的伙伴!还害得他坠马受伤!”
她越说越气,声音拔高几分:“你知道殿下的腿肿成什么样了吗?要是当时马蹄子真踩下来,你早成一滩肉泥了!殿下为了救你这个没良心的,差点废了自己的腿!”
卓玛冷笑:“你口口声声喊着‘马贼’‘害怕’,可殿下是乌梁海的王,是我们心中的英雄!掳你的是马贼,殿下什么时候伤过你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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