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79671" ["articleid"]=> string(7) "641056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3916) "
“原以为将军光明磊落,如今才知,背后捅刀的本事,不输庙堂老卒。”
顾溯负手立于阶前,神色不动,只淡淡反问:“世叔忠的是谁?”
苏长明一怔。
“忠的是陛下?是太子?还是苏氏宗祠?”
顾溯语调不高:“若忠陛下,便该知,今日我若不言,明日掉脑袋的就是东宫与苏家。
忠字当头,背后捅刀也好,当面补刀也罢,刀口只向祸国之人,而非护国之人。”
苏长明被这话敲得脸色发青:“顾溯,少拿大帽子压人!我苏长明纵有私心,也还知道社稷二字怎么写!
太子年少,行事偶有偏颇,可毕竟是国家储本。
你一句祸国就掀到御前,父子离心,君臣生隙,那些躲在暗处等着天家骨肉自残的豺狗,正好趁机撕缺口!这就是你说的护国?”
他上前半步,冷嗤一声:“真要为江山,就该关起门来慢慢纠,把太子往正路上引!而不是当庭撕袍,让百官看皇家的笑话!你的刀口砍的是苏家,也是东宫,更是皇家体面!”
顾溯却不为所动,他脸微侧:“世叔,您以为,便是我不说,以陛下之能,这事瞒得住?”
说罢,他不再多言,抬脚大踏步向前。
苏长明咬牙低吼:“顾溯,年轻气盛是好事,但同时得罪东宫,苏氏与半个朝堂,终有你夜不能寐的时候!”
顾溯脚步未停,语声压得低低的:“夜不能寐,那有什么?我若真不得罪人,睡不安稳的该是陛下了。”
苏长明滞住。
眼看顾溯的身影要消失到拐角,苏长明总算反应过来:“你既然没写休书,就把人给我领回去!”
“堂堂昭毅将军,把正妻扔在岳家不管,算哪门子规矩?顾家的体面,你自己不要,苏家还要!”
顾溯脚步一错,停在拐角:“世叔放心。顾家的人,自然回顾家。”
苏澄当夜便得了消息。
听到父亲传来的话,她半晌无语。
撄宁吸气:“姑娘,老爷让您回将军府,那休书,真不作数?”
苏澄抿抿唇,这事分明和顾溯无关,顾溯却将事情揽下来,怎么看怎么蹊跷。
苏长明欲将事情安在她身上,是为即将成为太子妃的苏瑶。
顾溯,是为什么呢?
难道,此事不止是姜氏自作主张,还有太子背后刻意授意?
苏澄脸色慢慢沉下来。
撄宁觑着她脸色,有些不解:“姑娘,顾将军没休您,您不高兴吗?”
“即便没被休,我也不想回去。”
苏澄指腹摩挲着袖口,上面一朵暗纹海棠,被烛火映得发红。
她凝视海棠片刻,收回视线:“我就像戏台子上的木偶,锣鼓一响,赐婚,休妻,挪用抚恤银,没有一桩是我点头的,可最后全安在我头上。”
苏澄抬眼,眸子里有一层灰蒙蒙的疲惫。
“老夫人一句休妻保家,顾将军便连当面质问都省,直接扔我休书。
我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扫地出门。
苏家呢?父亲只想早安宁,二话不说便弃了我。”
撄宁咬唇,小声劝:“可将军说了明日亲自来接,也算……”
“算什么?”
苏澄苦笑:“算我洗刷冤屈后,又被体面地拎回去当摆设?撄宁,我不愿再做别人手里的纸鸢,线一紧就飞,线一松就坠。”
她站起身,推开半扇窗,夜风裹着寒气灌进来,烛火簌簌摇晃。
冷,却让她的头脑无比清醒。
“以前在将军府,晨起问安,看账,理事,日子像磨盘,一圈圈推得安稳。如今才知,安稳,不过是没起风。风一来,磨盘就砸脚面上,谁替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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