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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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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3786) "她下意识地伸进口袋，指尖触碰到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币。
那是她上次卖废品剩下的，全部家当，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块钱。
还差五块！
沈青青沉默了，她死死地捏着口袋里的钱。
放弃吗？
下次再来买？
可下次来，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棉花？
天气越来越冷，女儿们等不及了。
片刻的挣扎后，她抬起头，眼里已经蓄满了恳求:
“大哥，”
她的声音很低:
“我……我能不能求您个事？”
摊主见她脸色不对，愣了一下：
“妹子，你说。”
“我今天……钱没带够，就差五块钱。”
沈青青的脸颊火辣辣地烫。
“您看……您能不能先把这八斤棉花给我留着？您放心，我绝不耽误您做生意！”
“我马上去想法子把钱凑够，凑够了立马就回来！行不行？”
她说完，就那么眼巴巴地望着摊主。
摊主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行！妹子，你这情况我懂。”
他叹了口气，麻利地从筐里挑拣起来。
“我给你留着，给你挑最好的！你快去快回，别回头让别人给抢走了！”
“谢谢！太谢谢你了大哥！”
她连声道谢。
又把背篓里的菜取了出来，放在摊位旁边：
“大哥，这些东西您能帮我看一下吗？我背着空背篓去，快！”
“放这儿吧，丢不了！”
沈青青顾不上再多说一个字，背上空了的背篓，转身就跑。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捡废品！
沈青青快步穿梭在菜场的各个角落。
眼睛像雷达一样，精准地锁定着一切可以换钱的东西。
一个被踩扁的纸箱，她捡起来，用力撕开压平，塞进背篓。
几个滚落在地上的塑料瓶，她捡起来，用脚踩得嘎吱作响，摞在一起。
就连摊主们用来垫东西的旧报纸、废纸板，她都一张张收拢起来。
她的额头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
在一个卖水产的摊位旁，她伸手去够一个被丢弃的铁皮罐头盒，锋利的边缘一下子就划破了她的食指。
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她只觉得指尖一痛，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手指塞进嘴里吮了一下。
然后用脏兮兮的衣角用力一擦，继续埋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必须再快一点！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那个好心的大哥等太久。
更不能让那八斤棉花被别人买走！
很快，空背篓就又被塞得满满当当，甚至高出了沈青青一个头。
沈青青感觉背上的分量沉甸甸的，可她的脚步却前所未有的轻快。
她背着背篓快步向废品回收摊跑去。
“老板！快！帮我称一下！”
她把背篓往地上一放，气喘吁吁。
那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见怪不怪地接过她的东西，倒在秤上。
“纸板、塑料瓶……嗯，一共十三块。”
十三块！
够了！
沈青青接过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紧紧攥在手心，转身就往回跑。
“大哥！大哥！我回来了！钱凑够了！”
人还没到摊位前，她响亮的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过去。
棉花摊主正跟人说着话，听到喊声，立刻笑着对身边的人摆摆手，然后迎向沈青青。
“哎！妹子，你可算回来了！”
他从摊位底下拎出一个早就装好的干净蛇皮口袋，递到沈青青面前：
“给你，八斤，一斤不少，都给你挑的饱满的。”
“你拿回去好好晒晒，再找人弹松了，做出来的棉袄绝对暖和！”
他又指了指旁边：
“你的菜，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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