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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从疲惫中醒来时马车里空荡荡的,青鸦色锦被平平整整的盖在她身上,一缕晨光从锦帘中透进来,温暖中带着晨风的丝丝凉意。

温栀揭开被子,整理好有些松散的发髻才朝外唤:“姑姑!”

“姑娘莫怕,奴婢在呢。”

青鸾扒开黑纱帘,朝马车内探进半个头,笑容和煦。

温栀一时有些懵,没接上青鸾的话。

青鸾会意,忙道:“姑娘是想问商统领吧?商统领送咱们进了城后就骑上快马回行宫当值去了。”

“哦……”

温栀粉唇轻张,似刚从梦中醒来,一时难以理解青鸾的话。

“商统领瞧您睡得沉,也没叫您,这马车也是他留下的。”青鸾补充道。

温栀机械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姑娘,咱们是先回府吗?”

温栀这才想起正事,忙道:“恩。”

马车赶到温府,温栀来不及去拜见祖母与阿娘,直接去了下人住的偏院。

青鸾推开木门,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迎了上来,行礼道:“姑娘,您有何吩咐?”

温栀扫了院中一排屋檐低矮的平房,问:“夏鸣在何处?”

那小厮面有迟疑,小心翼翼道:“在后院挑水……”

温栀脸上透出薄怒:“他还是个孩子,谁安排他去挑水的?”

小厮紧张的挠头,欲言又止。

“姑娘问话,你还不快说,是想被撵出去吗?”青鸾板着脸喝斥。

小厮虽不认识这位新来的姑姑,却见她穿着不俗,骨架高大,气势足得很,也不敢顶嘴,低头道:“是……是忠伯,忠伯说夏鸣天天在府中吃闲饭,还用府上的银子为他养伤,岂不便宜了他,因此,让奴才每日派他到后厨帮佣。”

温栀听得横眉冷竖。

夏鸣不过八岁的孩童,如何挑得起水?

忠伯是府中大管事,也是祖母的人。

他在府中向来行事大胆,其他几房的姨娘刚来时没少吃过他的亏。

原本,女郎的事有嬷嬷管,温栀与忠伯鲜少有交集,只是当时救下夏鸣时,他身体羸弱,需好生调养,温栀才找到忠伯命其好生安置,并亲自找了大夫为他调养身体。

没承想,她不在府中的日子,忠伯却拿她的话当耳旁风。

温栀沉着脸对小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冯六。”

温栀一步一步迈进院中,冯六低眉顺眼,一步步往后退。

“冯六,在这府中我是主子还是忠伯是主子?”

温栀的声音微冷。

冯六忙跪下,作揖道:“姑娘,您是主子。您说什么,奴才就做什么。”

“那日,我交代忠伯时,你也在,只是当时我并未问过你的名字。你自然知道我是如何交代忠伯的,你还敢帮着他违背我的意愿?”

冯六哽咽着声音解释道:“回姑娘,奴才一直在好好照顾夏鸣,不敢懈怠,忠伯是大总管,您走后,他命小的监督夏鸣,小的也不敢违逆。他说若夏鸣不好好做工,就让我告诉他。奴才知道夏鸣是姑娘的人,一次没去忠伯面前说过,即使让他在后院帮厨,也是量力而行,在忠伯来时做做苦样子罢了。”

温栀上下打量冯六,辨别他话中真假,才道:“我暂且信你。”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以后府里的好差事,我倒可以跟阿娘提一提,给你指派,若是不真,立刻发卖了。”

冯六忙磕头道:“奴才不敢撒谎,姑娘问问夏鸣便知。奴才以后只听姑娘的,还请姑娘在夫人面前提携一二。”

温栀命冯六起来,又道:“你且领着姑姑去后厨,将夏明带到‘染香阁’等我。”

“是,奴才立刻就去。”

“姑姑请。”

冯六也是个机灵的,一眼便瞧出青鸾在三姑娘身边的地位,恭恭敬敬的将人领了去。

温栀在染香阁后院堂中,刚喝了一盏茶,青鸾便领着一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进来。

刚开始那孩子眼神怯怯的,却在看见温栀子那一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迸发出惊喜。

“温姐姐!”

小男孩见着阿栀就跪下,要磕头,却被温栀双手搀起,含笑道:“你是客人,不是奴才,不需要给姐姐下跪,知道吗?”

小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姐姐说得对,但是我想给姐姐磕头,是姐姐将我捡回来的,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娘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给姐姐磕头谢恩。”

说罢,小男孩又要跪。

温栀摸了摸小男孩有些脏的脸蛋,温柔笑道:“你的心意姐姐明白了,若真是要谢姐姐,就要听姐姐的话,现在去洗个澡,姐姐给你准备好吃的,如何?”

小男孩懂事的点点头,跟着店铺伙计进了盥洗室。

昨夜在马车里,温栀睡得很好,今日醒来精神抖擞,忙到中午也未有一丁点困意。

她亲自替夏鸣画了小像,又命掌柜将画像拿给京城里的百位画师复刻。

不过半日,上千张的画像就张贴在了上京的各个角落。

夏夫人在京郊一处村子的村口处看见儿子画像时,已然激动得走不得路了。

村长命人将夏夫人送回,一并送去的还有夏鸣的那张画像。

翌日清晨,染香阁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他们不买货,直言来找人。

掌柜心下一喜,姑娘要等的人终于来了,当下就派人去了温府送信。

待温栀赶到染香阁时,夏神医夫妇已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一家三口正抱头痛哭。

温栀放轻脚步进入后堂,命人摆好了团聚宴,才施礼道:“夏先生,夏夫人请入席。”

夏神医夫妇此刻才见着儿子口中所说的救命恩人,不曾想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女郎。

夏夫人强忍住激动的泪水,走到温栀欲跪下,行礼道:“听闻女郎救了小儿一命,还请受愚妇一拜。”

温栀忙将夏夫人双臂扶起,柔声道:“夏夫人不必如此,能与令郎相遇实乃缘分,不过举手之劳,怎么敢受您如此大礼,请勿折煞晚辈。”

夏夫人见温栀举止端庄,说话谦和知礼,便看出她是个官宦人家的女郎。

夫君因那事之后,便不肯与官宦之家打交道,她怕夫君固执,伤了恩人的心,忙拉着夏神医到温栀跟前介绍:“这是我的夫君,是个混迹乡野的郎中。”

“粗鄙得很,让女郎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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