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染气鼓鼓道：“今日打马球时，荣橙偷袭我，趁我不备，将球往我小腿处打，我避开了两次，第三次如慧准备进球，我只顾着那边，就被她打了一球，你看，把我脚都打肿了！”
温栀抬起她的小腿，认真查看了一番，皱眉问：“疼吗？”
宋云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点头道：“自然是疼的呀！”
温栀叹了一口气，又问：“依着你的性子，没向外祖母去说？”
宋云染向被人看穿了心思，收回眼泪道：“这点小事，哪好劳烦祖母。”
温栀眯眼看她，追问道：“你受了伤，马球赛可是对方赢了？”
“没有，两方打成平手了。我也没给她们再玩下去的机会。”
温栀挑了挑眉，这才是她的表妹，虽然从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她从小有外祖母和舅舅宠着，倒也不会吃亏。
“那你与荣橙的私怨需我去帮你解决么？”
“不用，表姐只需替我打一场马球赛，打赢她们就成！”
“我可不想输给如慧！”
宋云染立刻扬起了眉眼。
温栀不动声色，又打量她一番。
身上的衣物已经换过了，头发也披着，应是没来得及烘干就来找她了。
“表姐答应了？”
宋云染见她不语，以为是默默答应了。
温栀并不愿在之后的比赛中出风头，只因，今日西元皇子看着她的眼神并不纯粹。
是那种公子对女郎之间的欣赏与情欲。
白日见面他虽不曾多说一句话，可眼神中透露出若有似无的阴鸷确是让温栀极其不舒适的。
她已活过一世，于男女之事上自然是要比同龄的女郎更加敏锐。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并不想参加之后任何的活动，再引来风波。
可是，宋云染是与她最亲近的表妹，若论关系，却是比温府中的姊妹还要亲密，直接拒绝只怕伤了她的心，若跟她言明今日西元皇子对她的心思，又怕她不小心说漏了嘴，正是两难之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喜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
温栀与宋云染忙整理衣衫，起身相迎。
“祖母。”
“外祖母。”
两人见到萧同兰沉着脸进门，对视一眼，低低喊了一句。
萧同兰向来疼爱这两个孙辈，极少像今晚这般神色肃穆过。
李嬷嬷将萧同兰扶坐在圈椅上，招呼屋内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她的脸色过于阴沉，屋内气压也越来越低，两姊妹只觉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只静静站着，像等待审判之人。
温栀揣度外祖母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因她喝了酒？
昨夜醉酒宿在外，今日她又喝了酒，只怕外祖母因此事要教育她了。
温栀正想开口，提前认个错，却听见“啪”的一声，茶托与茶几碰撞的声音。
“宋云染，你可知错？”
萧同兰一声厉喝，吓得宋云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扯着萧同兰的裙角，低头哭诉道：“祖母，孙女并没有惹事，是荣橙先打了我的腿，我只是回击一球而已。”
宋云染一边哭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撩开小腿处的裙角，露出红肿的肌肤。
萧同兰只轻轻扫了一眼，皱眉道：“休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忠毅侯府的荣女郎此刻还躺在如慧的寝殿内，动弹不得，你还觉得自己无错？”
“若不是我拦着，皇后此刻是要将你捆了去的。”
宋云染吓得面色发白，摇头辩解道：“祖母，我只是打了她一球，如同她打我一样，怎么会动弹不得？”
“只打了她一球？”
萧同兰神色严厉：“你可知那一球打在了何处？”
宋云染紧张道：“距离不算近，我也未看清，定然是打着荣橙的，当时她还气势汹汹的骂了我好一会，想来也无大事吧？”
萧同兰狠狠盯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那一球打在了她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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