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61940" ["articleid"]=> string(7) "64066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7章" ["content"]=> string(7838) "
“那太好了!”
商婉正坐在骆徽瑜的旁边,想要邀请温栀一起坐,又觉得空间不足,便挠头笑道:“温姐姐,我还想与你说说话呢,要不你来挤挤?”
温栀扫了一眼俎案上放置的两对碟盘和酒杯,轻轻摇了摇头道:“多谢婉妹妹相邀,我坐其他地方即可。”
骆徽瑜正在喝茶,听到商婉与她聊天,也含笑看向她道:“温女郎若不计较,不如与我们同席?”
温栀既已拒绝,不论骆微瑜如何说,她也不好改口。
更何况骆徽瑜只是嘴上说说,并未有起身相让的意思。
温栀识趣,含笑道:“不麻烦了,骆姐姐请便。”
温栀福了福身子,便跟着引路的宫人走了。
贵女们入席的位置皆按家世来排布,也有关系好的贵女自发坐一处的,只是当温栀在宫女的引导下找到自己的席位时,已是靠着殿门口了。
她刚坐定,对面俎案旁的几位贵女,已经对她射来鄙夷的眼光。
温栀眸光不冷不热回望几人,看不出情绪。
曹欣蕊扬起下巴,对身旁的女郎说话,眼神却是留在她身上:“那温女郎输了比赛还有脸来赴宴?”
“她有什么不敢的,落水那次湿身被男子沾染过,还不是四处招摇,若是要些脸面的,早自请去尼姑庵清修了。”
“你还不知吧,温家门楣虽不高,可是有个好靠山,你们小心说话!”
“是啊!若不是大长公主护着她,她哪里有资格与我们同行?”
“听闻温府只有温太傅在朝为官,其几房要么为佃农,要么做商贾,这也难怪她出生小门小户没个规矩的……”
温栀轻轻颔首与熟悉的女郎点头,并未理会那几人的话。
几位贵女见她并无反应,议论声更大了些。
身穿织金锦缎的贵女眼角余光扫过温栀平静如水的芙蓉面,哼了一声道:“听说骆女郎及笄宴那天,温女郎在背后诋人家的名声,说骆女郎在‘八雅’中夺首,实属运气,若不是她缺席,骆女郎定会输给她,你们觉得好笑吗?”
曹欣蕊捂嘴一笑,“真是自不量力!”
“她今日射艺输给了西元公主,把我们大梁贵女的脸面都丢尽了,还敢招摇过市,真是不知羞耻!”
另外几位贵女附和而笑,全然不顾殿中已座无虚席。
清凉殿中熙熙攘攘声不绝,商婉却真切听到了对面贵女诋毁温栀,不禁皱起了秀眉。
温姐姐毕竟是被阿兄所救,若是此事议论发酵,有损的不仅仅是温家的颜面,阿兄也被牵连其中。
她欲开口与几人辩驳,却被骆徽瑜拉回了席位,温声劝道:“阿婉妹妹不要强出头,后宫最忌讳口舌之争,若你牵涉其中,皇后娘娘处置起来岂不为难?”
商婉听她劝得在理,强压住开口的欲望,垂眸作罢。
温栀将一切收入眼底,悄然起身向殿外走去……
刚刚嘲讽她的贵女们见她离了席,心中大快,以为她是被自己吓退,说出的话更无忌惮。
“你看,自觉没脸了吧。”
“还算她有自知之明,以后见一次我羞辱她一次!”
“还是曹姐姐厉害,三言两语就将人激走了。”
“是啊,上次听闻程雅萍和林芳宜都在她们面前吃了亏,这一回终于替她们找回了面子。”
围着曹欣蕊的两名贵女,谄媚道。
温栀出了清凉殿,在一众等候的丫鬟里一眼看见了身材高挑的青鸾。
青鸾此时也正好朝殿门方向望,看见主子在寻她,便走上前俯身问:“姑娘找我有事?”
温栀神色无异,淡声道:“姑姑随我去趟净室吧。”
青鸾会意,跟着温栀入了净室。
不到一盏茶了功夫,温栀回了清凉殿门口。
她款步轻移,嘴角含笑入了殿。
殿内西元公主正在向贵女们手舞足蹈讲解异域奇闻,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叫好连连!
温栀好奇,裙摆扫过磨得锃亮的地砖,也在公主面前凑了一会热闹。
听完故事,温栀明眸扫过殿内之人,坦然落座。
忽然,对面几位贵女骤然尖叫。
“啊啊啊!救命呀!”
“啊,来人!快来人呐!救命呀!”
“什么东西!快救命!救命!”
身着织金锦缎的贵女们,跳脚惊呼!
这边动静太大,惊得其他声音戛然而止,殿中之人纷纷朝几位贵女看去。
三位贵女华珠乱颤,花容失色,乱做一团,全然没了曾经的端庄持重。
忽然,一只灰绒绒的活物,从曹欣蕊裙下蹿出,众人惊骇,起身躲避!
便有眼疾手快的内侍和宫娥扑上去抓那活物,一时杯盘散落,乱做一团!
今夜晏席招待的是女宾,只有西元皇子并二皇子与三皇子作陪。
几位皇子并不怕老鼠,却是难得看一出好戏,也不帮忙抓,却只是作壁上观,捂嘴好笑!
此刻,门外突然传来总领内侍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失仪的贵女还来不及整理衣衫,便见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迈步进了清凉殿,众人行礼。
凤眸扫过碎在地上的茶盏,寒光落在失仪的贵女身旁更显阴沉。
贵女们“扑通”一声,跪在如墨的金砖上泪眼婆娑。
皇后坐在主位,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并不说话。
这种无声的责备更让跪着的几位贵女心惊胆战。
好半晌,皇后身旁的嬷嬷才抬起下巴询问:“发生了何事?几位女郎为何如此模样?”
几人忙磕头解释道:“皇后娘娘容禀,臣女并非有意,方才……方才不知何物钻入臣女裙下,臣女受惊才殿内失仪的……”
“是啊,娘娘,臣女也看到了,是个灰老鼠,在臣女脚下乱蹿,臣女被吓着了,才失了仪态,望娘娘恕罪!”
“娘娘恕罪,臣女也是被吓着了。”
皇后神色肃穆,并不说话。
老嬷嬷代替皇后呵斥几人道:“几位都是世家贵女,女郎仪态是为妇容,不可在任何情况下失仪,这是对贵女的基本要求。”
“今日,几位贵女殿内失仪,按宫规每人应受杖责十下。”
几位贵女吓得脸色惨白。
皇后却扬了扬手臂,老嬷嬷躬身退后。
皇后的语气不轻不重:“今日何人当值?”
内侍跪下,脸色惨白道:“娘娘,是奴才!”
“你可看见老鼠了?”皇后的声音透着寒意。
“回娘娘,奴才看见了!”
内侍抖着身子回。
皇后又问:“既是你当值,为何放任老鼠进殿?!”
“娘娘恕罪,行宫日常维护奴才们从不敢懈怠,只是此处毕竟在山野中,山鼠横行,偶有一两只误入,实在常见!奴才们也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
皇后的眼皮挑了挑,压住情绪淡淡问:“那老鼠可捉住了?”
“娘娘恕罪,那老鼠狡猾得很,殿中人多,一时让他溜走了!”
皇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既因你失职导致了贵女失仪,她们的处罚就由你受着吧!”
“娘娘饶命,奴才知错了!”
内侍说完便砰砰磕起头来。
皇后不再看他,便有人将那内侍拖到了殿门口,架了板子,将人按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二十下还没打完,门外呜咽的哭喊声戛然而止,那内侍应是晕死了过去。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6054395" }